第1卷 第12章 情在兩女間 文 / 周書祥

    情在兩女之間

    秦小恆走出校園經過洛江街道，他忽然又想起了心愛的李佳晶，便向佳晶所在的供銷社走去。

    秦小恆知道，陳愛琳早就辭去了小學炊事員的職務，搬父親陳壽河的老面子，來到洛江供銷社當炊事員。愛琳曾當秦小恆說，自己這樣做是為了幫助李佳晶照顧其兒子陳小龍，因為陳小龍畢竟是自己的弟弟陳永旺的兒子，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原因，只有陳愛琳自己知道，秦小恆也沒去多想。

    李佳晶正在為快6歲的兒子小龍洗腳，見小恆進來，連忙與他打招呼，麻利地為兒子擦了腳，端個凳子讓他坐。秦小恆抱起小龍後，在他稚嫩的小臉上親了幾下，逗得小傢伙高興地說：

    「秦伯伯好！」

    小恆也笑著說：「小龍好——」又瞅了瞅在一旁站著的佳晶說，「小龍這孩子真乖，真懂事，真可愛。」佳晶紅著臉，笑了笑，哄著兒子說：

    「咱們的小龍真乖，秦伯伯來了，讓秦伯伯坐一會兒，你就出去玩一會兒，好嗎？」秦小恆放下小龍，小龍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坐吧。」佳晶把凳子向他挪了挪。他坐下了，佳晶也在他的對面坐下。他的眼睛深情地瞅著她，她也默默地瞅著他。好一會兒，小恆紅著臉微笑著說：

    「你還是像6年前那樣美麗，現在，我們……我們可以回到6年前那樣，重溫我們的過去……」

    「過去了的，就應該讓它過去，我……我命苦。」她收斂起剛才裝出的笑臉，問他，「在洛江中學裡，有沒有合適的女朋友？」

    「你說哪裡去了，開學才幾個月，工作又那麼忙，況且我又沒那心事！不過……我心中是有一個人，一個我日思夜想的以前的女朋友，她……就在……就在我的面前。」

    佳晶眼睛眨巴幾下，眼圈兒也濕潤了，沮喪地說：

    「現在，我也只能做你的女朋友，——只此而已。」

    「為什麼？不！我要打破世俗的偏見！這地方上不也有過叔嫂成婚的嗎？」

    「可那是叔嫂啊！」

    「我們不也是兄妹嗎？只要你願意，我一定堂堂正正地娶你！」

    「不要說瞎話了，人家聽見了會笑話的。」佳晶羞紅了臉，眼睛向門外瞟了瞟。

    小恆坐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柔軟的手。他們好像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回到了6年前花前月下的時候。她倒在了她的懷裡，眼淚簌簌地落在他的衣襟上。他們好像在蓮荷飄香的湖邊，好像在湖中採蓮的船上，又好像在月下的洛江河邊……他緊緊地摟著她，在他的耳邊輕輕而堅定地說：

    「晶妹，幸福是要有勇氣的，鼓起勇氣吧，讓我們衝破世俗的羈絆……」

    她忽然推開他，擦了擦淚眼，搖了搖頭說：

    「我們只能是兄妹之間的愛，我愛你，就要對你負責，你是堂堂正正地華師大高材生，是洛江中學的教務主任，你怎能與一個孩子的媽媽成家？我要為你的前途著想！」

    「你只為別人著想，怎麼就不為自己想一想啊！」

    「我生來命苦，你要好好工作，找一個好的妻子作伴……」這時，門外有腳步聲，他們緊摟的身子立即鬆開。陳愛琳進來了，手裡還牽著侄兒小龍，滿臉笑容地說：

    「小恆弟弟，不，秦主任，你來了！」

    「是……你也來了」秦小恆笑著，臉上不自然的添上了紅潤。

    「你……吃過晚飯沒有？我們供銷社食堂還有飯菜，你就將就著吃吧，總比打餓肚好吧。」愛琳熱情而又關心地說。

    「是啊，沒吃飯就去吃一些，我剛才還忘記了這事。」佳晶話裡帶著愧意。

    秦小恆的確肚子餓了，下午參加了半天勞動，沒吃晚飯，見她們這麼一說，肚子好像餓得咕咕叫，也笑著說：

    「真的還有吃的嗎？」

    「有，有，要是沒有，我也會為你做飯的。」陳愛琳說著，連忙拉他往食堂走。

    肚子餓慌了的秦小恆也不考慮什麼，跟著陳愛琳來到廚房，一屁股坐在桌前。很快，陳愛琳端來飯菜，秦小恆毫不客氣，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陳愛琳心裡非常高興，瞅著他說：

    「慢點吃，不要噎著了，我還為你炒幾個雞蛋！」

    「不要不要，那是公家的！」他含著滿口飯說。

    「不要緊的，咱們掌握飯勺子的，總要有一點兒機動的。」她說著，連忙去拿雞蛋，又麻利地在灶裡添柴生火，在鍋裡忙碌起來。

    秦小恆還沒有吃完先端來的飯菜，陳愛琳已端來冒著熱氣的噴香的炒雞蛋，他雖客套著，但終於禁不住這炒雞蛋的誘惑，還是大口大口地吃著。陳愛琳坐在他的身邊，心裡一陣甜蜜，腦海裡湧起幸福的遐想。

    吃飽了的秦小恆，用手背揩了揩嘴，望著陳愛琳，非常感激地說了聲「謝謝！」陳愛琳心裡十分不快，鼓起嘴說：

    「這也還謝謝？」

    秦小恆知道她這話的含義，不免心裡有些疙疙瘩瘩起來：「我怎麼就這樣……」

    陳愛琳想與他多聊幾句，他卻委婉告辭。他想起了母親，便從廚房後門出去了。愛琳站在後門外，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