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面癱帝少的第一次戀愛 文 / 金元寶
冷憶失望的閉上眼睛。
片刻,伸手推開搭在她肩膀上的青年。搖了搖頭,狠下心:「輕狂,夠了。」
到了這種地步,薄輕狂已經沒有打算告訴她下毒的事情,已經夠了。她可以原諒他對她下毒,可以諒解當年南非他的失誤。因為這幾年來,不管薄輕狂是出於什麼理由陪在她身邊,對她的照顧和呵護是真真切切的。就算是天大的錯誤,都應該得到原諒。
可是她不能原諒的是,他的隱瞞。
錯了就是錯了。
若是不肯說,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薄輕狂不覺得對她下毒是錯的。
「為什麼……」
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美艷的面容烈火般灼灼不可逼視。他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逼近冷憶。
「我已經認錯了,小憶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殘忍。」
冷憶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抿緊唇瓣,拉開醫務室的門。
「哎呀——」
門外偷聽的人猝不及防,幾個大漢你推我我推你,差點沒有撲倒在地上。
他們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集體裝傻:「哈哈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啊。」
「對啊對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另一個人接的乾巴巴的。
冷憶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轉身離開。
她還沒走多遠,醫務室就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少將——」
其他人的驚呼聲讓她想要忽略都不行。
冷憶頓了頓腳步。
捏緊拳頭。
終究,沒有回去。
她一路前行,穿過訓練的操場,將調職報告給其他領導看。果不其然,每個人的表情都奇怪極了,和她打了打哈哈之後,壓下了她的調職請求。冷憶也沒有生氣,她早就清楚只要薄輕狂不同意,部隊裡沒有誰會為了她一個小小的軍醫駁了薄輕狂的面子。她不過是按照原則,將該走的程序她走一遍。
一趟跑下來。
時間過的飛快,等她走出辦公樓,已經是正午。
「叮叮——」
手機在十二點的時候準時響起。
冷憶拿出手機,幾條短信全來自同一個號碼。
——下班了麼?
——中午吃什麼?
——還在忙?
——回我消息冷憶。
……
她啞然失笑,正準備回復,忽然,手機一震,又一條新消息發了過來。
——背後。
她驀然回首。
帝少梵一襲黑衣從光影處走來,薄毛衣勾勒出精壯好身材,軍靴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走動間說不出的性感。雕刻般的五官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可那雙眼睛,逆著光,幽暗深沉。說不出的專注。
那麼尊貴的一個男人,專注的,只看著那一個人。
那麼認真的,那麼認真的,彷彿要將她鏤刻在心底深處。
「怎麼不回我短信?」語氣微微不悅。
「你每隔三秒就發一條,讓我怎麼來的及回?」冷憶嘴角忍不住上揚。
帝少梵別過頭,面無表情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付飛說,談戀愛男人就要多主動,才能迅速搞定女人的心。原來……冷憶不喜歡太主動的男人。
他默默的記下這一條,順便在狗頭軍師加上一條欠收拾的賬。
冷憶小跑到他面前,仰起頭,嗔怪道:「你怎麼進來了?」
部隊可不是其他地方,不是部隊的人,是不允許進來的。
帝家就算權勢通天,可帝少梵畢竟不是軍人了。
帝少梵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裡,簡單明瞭一句:「走進來的。」
「你……」
冷憶怒了。
這個男人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等她發飆,頭頂的短髮被人揉了揉,男人狹長的眸子含笑:「走吧,去吃飯。」
「好。」
他自然的伸出大手,將冷憶的手包裹在掌心。
一肚子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發不出來了。藏在碎發裡的耳垂微微泛紅,她任由帝少梵牽著,穿過操場。周圍審視驚訝的目光,那麼多那麼多的停留在他們的身上。
冷憶看見,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不著痕跡放緩了腳步,幫她擋住大部分探究的目光。
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的心裡甜甜的。
「帝少,既然來了,不打算打聲招呼再走麼?」薄輕狂撥開圍觀的眾人,看到牽手的兩人,美艷的下顎繃得緊緊的,他勾出一抹笑容。
無端的殘艷!
「薄七。」
出人意料的,帝少梵停了下來,走到薄輕狂的面前,伸出手。
薄輕狂笑的意味不明的握住他的手。
冷憶眼尖的看到,薄輕狂的手背上皮開肉綻。
剛才……
他……
「這些年來,謝謝你照顧我女朋友。」
「……」
薄輕狂嘴角的笑容一僵,很快,他優雅的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勾出好看的弧度。他半張臉籠罩在陽光下,白皙的肌膚近乎透明。
「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和帝少的女朋友……是上下屬的關係。冷軍醫在業務上的表現出色,值得好好照顧。」
女朋友三個字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握緊帝少梵的手,無聲較勁。帝少梵從來不是個隱忍的人,同樣用力的反握了薄輕狂的手。
帝少梵在警告薄輕狂,冷憶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
薄輕狂的回答何嘗不是在嘲諷帝少梵,冷憶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
兩人男人目光交錯,火花四濺!
眼看著,血慢慢從薄輕狂的傷口處流出,冷憶皺起了眉頭。終於看不下去了,扯開兩個男人較勁的手。
「鬆開。」
可薄輕狂和帝少梵誰也不肯鬆手。
冷憶氣的發抖,提高聲音:「帝少梵,鬆手!」
湖綠的眸子倏然結冰。
他抿緊唇瓣,頓了頓,慢慢的鬆開了手,轉身看也不看冷憶一眼,就要離開。
「笨蛋!你去哪裡。」
冷憶扣住一看就是吃醋生悶氣的男人,又氣又好笑。她從包裡摸出一塊手帕,遞給薄輕狂。
「薄少將,剛才是我家男人過分了,我替他道歉。既然受傷了,傷口還是盡快包紮吧。」
冷憶的聲音淡淡的。
淡淡的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認識的人。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話,無疑是給了薄輕狂一耳光。
他臉上的血色褪的乾乾淨淨。
「你家男人……」他忍不住心裡翻湧的嫉妒,譏諷出口:「冷軍醫別忘了,你們還沒有結婚。帝家,不是誰想要嫁就能進去的。」
「我,也不是誰想要娶就能娶的。」
冷憶揚起一抹笑容,自信美好。
她扣緊身邊男人的手,十指緊扣。
「薄少將若是沒有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