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大魔斗演武篇 第四十二章 斷罪（1） 文 / 晴空無水

    「子民們，你們將以白骨的花環，迎接我的回歸麼？」米迦勒在窗台上呼喊到，下面卻是一片的慘叫。

    那是屬於人類的。

    「你瘋了。」維爾加說道。

    米迦勒笑了笑，那雙黑眸中，有的是無盡的扭曲，「這樣，維爾加，你也不得不做出決斷了！」

    維爾加也喃喃地說道：「是啊，你說得對，本來就是我欠你的，我也應該做出決斷了——」

    「但是——」維爾加抬起頭，「如果你要再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確實，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米迦勒是所有龍的操控者，從日蝕之門出來的龍，全部都開始抵擋人類，而人類也無助，迷茫。龍的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強大了。

    絕望的氣息充斥了整個花都，

    「我將重新審判這個世界！」米迦勒的聲音在維爾加的耳畔響起。

    ***

    ***

    四百年前。

    當維爾加看著一條龍在她面前被吞噬的時候，她自以為自己忍得住，但是她卻錯了，錯得很離譜。

    人類原本就是那麼貪心的生物，不管你提供的是黑麵包還是白麵包。得到黑麵包的總是想要白麵包，而擁有白麵包的卻更喜歡奶酪。

    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殘破不堪了。

    她承諾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隨意奪走任何生命活下去的資格。但是她卻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阿庫諾羅利亞斬殺了一條又一條的龍，而這些龍，又有什麼過錯？

    「阿庫諾羅利亞！」

    那一刻，她折斷了自己的翅膀。

    她對著生命刀劍相向。

    直至後來，她折斷了那把她從來為觸碰過的，用來審判的刀。

    開始下雨了。

    但是就算是一直下著雨，也永遠沖刷不了這個城市的血腥。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

    後來，她餓了。

    於是，屍骨無存。

    於是，她吞噬了龍的骨肉。

    她拋棄了所有，最終還是得到了。

    映像是蜻蜓。忙碌地飛著。

    一隻蝴蝶緊隨在後，但是翅膀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慢下來。蝴蝶漸漸跟不上了，在即將從視界消失的那一瞬間，無力地落了下去。

    劃著弧線向下落去。

    如昂首的蛇般墜落的軌跡，竟極似被折斷的百合。

    那個身姿，充滿了悲哀。

    讓人不禁想著即使不能走在一起，至少也要稍稍在旁陪伴。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雙腳沒有踏在實地上的自己，連停下來的自由也沒有。

    於是，罪孽便被判了下來。

    她其實也並沒有錯。

    小時候害怕的是鬼怪。但是現在害怕的是人。

    如果接受一切的話，就不會受傷。不適合自己的事情。自己厭惡的事情。以及無法認可的事情。毫不推拒地接受，就不會受傷。

    如果拒絕一切的話，就只有受傷。適合於自己的事情。自己中意的事情。以及能夠認可的事情。毫不同意地拒絕，就只有受傷。兩顆心中空無一物。只有肯定與否定的兩極存在。在那之中，什麼都不存在。在那之中，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於是，她為了逃避這個罪孽，到了四百年後，殺了自己。

    死者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次被殺死。

    她就一直在這個世界的循環中，欺騙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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