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大魔斗演武篇 第三十七章 鐘錶的殘骸(2) 文 / 晴空無水
喝完酒,不少人已經撐不住倒下。
維爾加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人,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清醒著,感覺到了無比的孤獨。
很想哭出來。
維爾加坐在二樓的陽台上,一雙光潔的小腳慢慢地搖晃著,搖晃著,看著夜空,越來越感覺到孤獨。
為了什麼事而哭泣是非常特別的行為,那是會替周圍帶來陰影的悲傷表現。即使自己再怎樣悲傷,也不會因為什麼而落淚,如果落淚的話,他就等於成為某人的特別之人。
維爾加想到這裡,也想落淚,不知為何。
或許就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為誰而存在的意義。
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人生就是為了不遺留任何東西。
死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不管何時,她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這麼多年,活在不知名的恐懼中,比死亡更可怕。
畏懼死亡,害怕死亡,不知道死亡的滋味,想更好地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長久。
而正是這一份想要活下去的心,玷(dian)污了想要活下去的祈望。
「梅比斯……我好冷……」維爾加雙臂環住自己的身體,緊緊地低下頭,「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只要有你在,只要你微笑,那就是幸福。明明感到不安,卻能夠安心。只要有你在,光是並肩走路,我都覺得高興。只是短短的時間。因為林縫間的陽光似乎很暖和而停下腳步。你笑著說,總有一天我們能站在同樣的地方。」
「我一直希望,有某人能這樣跟我說。」維爾加的身影在夜光下顯得更加的孤獨,無助。
——那真的是…有如做夢般,日復一日的依戀。
維爾加早已成為了大人,成為大人這種事情,就是用所謂的明智來取代幻想。一時的勇氣,與不得不持續到永久的勇氣,哪一邊比較痛苦很明顯?雙腳沒有踏在實地上的她,連停下來的自由也沒有。因為心無形,
所以——
已經留下的傷痕,是永遠都無法治癒的。
理所當然般地活著,理所當然般地死去。
那真是——
多麼的,孤獨——
維爾加感覺到自己的背後突然有一道溫暖的遮蔽物,回頭一看,「笑夜……你不是喝醉了嗎?」
在維爾加驚奇的餘地,十六夜笑夜笑了笑,「有的時候,一個人喝不醉,那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master,你就是我們所有人存在的所有的意義。」十六夜笑夜輕輕地說道,「人是在箱子中生活的生物,又是只能生活在箱子裡的生物。」
十六夜笑夜把那件極大的外套披在維爾加的身上,「外面風大,master別著涼了。」
維爾加默默地低下頭,「笑夜……luxuria又來了……這次是無休止的糾纏……我好怕,真的好怕……」
十六夜笑夜輕輕地拍了拍維爾加的背,「沒事的,master……不論是誰,就算是luxuria……」
此時維爾加不知道,十六夜笑夜那雙眸子已經沾染上了殺戮的氣息,「不論是誰,就算是神,我們也要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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