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8章 死不悔改的冷子瑤 文 / 曉雲
「墨卿……你是不是很痛……」冷子瑤看著楚墨卿傷口滲出的血跡，心疼的無以復加。
「你有沒有聽他說話啊！你，繼續說！」莫雪鴛翻了冷子瑤一眼，用劍指了指楚墨卿。
「你的身份是吞併天朝的突破口，恰逢天朝皇后淳於燕遭難，天朝政局動盪，你又在這個節骨眼兒提出要幫冷子燁，朕何樂而不為！可自知道莫雪鴛能彈奏『凰訣』之後，朕便容不下你了，只要得到莫雪鴛，朕便能得天下！」楚墨卿說出這句話時，還似深信不疑一般。
「所以說傳言不可信吶！」莫雪鴛搖頭，她就從不信這些。
「所以朕與凝心商量，在你體內下了『平沙』之毒，讓你不清不楚的死了也好……」就到此刻，楚墨卿忽的縱身，啪啪兩下封住了站在旁邊的冷子燁的穴道，閃身之際，奪過莫雪鴛手裡長劍。
事情發生的太快，莫雪鴛還沒來得及反應，已有劍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太好了！墨卿，你沒事？」眼下也只有冷子瑤能笑的出來，冷子燁一臉苦相的看向莫雪鴛。
「藥失效了？」莫雪鴛抬眸看向楚墨卿，狐疑問道。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莫雪鴛，朕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跟朕走，朕封你為後，否則，你就只有一條路，與他們兄妹長眠在此！」楚墨卿是真恨莫雪鴛翻臉無情，偏偏這個女人於他還有特殊意義！
「墨卿……你說什麼？你……你要帶她走？那我呢？」冷子瑤終於笑不出來了，莫雪鴛甚感欣慰。
楚墨卿聞聲轉眸，冷漠看向匍在地上的冷子瑤，「朕剛剛所言皆是事實，冷子瑤，你於朕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不過看在與你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朕下手快些，免你一時之痛。」
「不可能……這不可能！墨卿，你已經制服他們了，不需要再裝下去了，你別嚇子瑤好不好？」冷子瑤顫抖著開口，眼中儘是恐懼和驚慌。
「如你所言，朕已經制服他們，還需要再裝什麼！冷子瑤，你有今日怪不得別人，只怪你沒長出一雙能彈奏『凰訣』的手。」楚墨卿彷彿入了迷障，對『凰訣』堅信不移。
「這麼說……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你在我體內下毒？你見君臨有危險也不思救？你……你對我們母子……沒有半點感情？」冷子瑤狠噎著喉嚨，期盼著楚墨卿能有不一樣的回答。
「是！」若說楚墨卿對冷子瑤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在這最後時刻，沒有騙她。
莫雪鴛最終沒有跟楚墨卿一起走，冷子瑤和冷子燁也沒有死在楚墨卿的手裡，因為冷閒庭出現了，這才是莫雪鴛的全盤計劃。
當然，莫雪鴛也沒有殺了楚墨卿，因為她接到消息，南昭宮變，此刻初九已然坐上皇位，想必南昭還有好戲等著他，若讓他死在這裡，會不會辜負了上官明的那齣好戲？
前方戰場傳來捷報，說是狄天中途撤軍，神色慌張的，如果莫雪鴛沒猜錯的話，想必南昭皇宮的事也已經傳到泉都了。
此刻黑水將軍府，莫雪鴛站在恨無殤房門外面，手裡端著自己親自下廚煮的參粥，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冷閒庭說那會兒在樹林的時候師傅也在，還說在楚墨卿用劍指著她的時候，師傅差一點兒就要衝出去殺了那廝。
若只是這幾句，莫雪鴛也沒想來見恨無殤，後來冷閒庭說師傅這兩天心情很不好，有要爆發的趨勢。
莫雪鴛仔細琢磨這句話，覺得主動求和比被動挨打好啊！於是才有手裡那碗參粥。其實莫雪鴛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也知道恨無殤在氣什麼。
房門開啟，卻不是莫雪鴛打開的，裡面，冷閒庭瞪大眼珠驚訝看向莫雪鴛，「你怎麼在這裡？來多久了？」
莫雪鴛也是一驚，爾後臉黑，低聲淺語，「我來多久你不知道麼！」
以冷閒庭的功力，十里以外的蒼蠅打架他都聽得見，只隔一道房門，他會沒聽到自己就站在門外！
「你來找師傅的嗎？這碗參粥是你親手做的吧！」冷閒庭哪管莫雪鴛瞪眼看他，刻意拔高音調，爾後轉回身，「師傅，莫雪鴛端她自己做的參粥來看你啦！」
對冷閒庭這種坑娘之舉莫雪鴛已無力吐槽，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眼下冷閒庭一側身，地縫有了，莫雪鴛一個箭步進了恨無殤的房間。
「莫雪鴛，你要好好表現喲！」且在莫雪鴛進來之後，冷閒庭湊其耳邊嘀咕兩句，蹦跳著離開房間，還特別帶緊了房門。
房間裡靜謐無聲，莫雪鴛尷尬站在角落裡，端著參粥的手有些發抖。
「本尊沒讓你進來。」書桌旁，恨無殤手執書卷，冷漠開口。這般直白的攆人，若是換作臉皮薄一點兒的，必是轉身就走，可莫雪鴛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無殤啊，看書吶！累了吧，雪鴛親手給你做了碗參粥，你且嘗嘗味道？」莫雪鴛硬著頭皮走到桌邊，將手裡托盤尋著地方擱下來，眼睛無意瞄過去時，臉有些紅了。
此紅非彼紅，看著恨無殤拿倒的書卷，她是真想笑，可現在笑了，後果一定哭的很慘。
恨無殤不言，抬頭看她，許久後開口，「注意稱呼。」
稱呼？錯了嗎？莫雪鴛翻眼珠想了一想，無果後復又喚了一聲，「無殤？」
眼見恨無殤一雙黑目掃過來，莫雪鴛當下改口，「尊主大人，小的錯了！小的罪該萬死！」
「錯哪裡了？」恨無殤的視線從莫雪鴛的身上收回來，手捻書卷，極為自然的翻了一頁。
「那晚小的不該讓冷子燁貼上來，該一拳打飛他！可當時小的也喝了點兒小酒，反應不太靈敏，下次，再有下次，尊主大人且看小的怎麼教訓他！」莫雪鴛信誓旦旦道。
「本尊不在乎……但也不許有下次！」恨無殤停頓一刻，復抬眸，冷冷開口。
「是！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那個……尊主大人，這是小的一點兒心意，請笑納！」
莫雪鴛其實很想問恨無殤，既是不在乎，又何必怕有下一次，其實讓你說句表明心思的話，能死嗎？能不能！
忽的，莫雪鴛開竅了，既然不能死，那就由我來說吧！
「尊主大人……」決心是有，可表白這種事，若不在情境上脫口而出，實在過於艱難。
「嗯？」恨無殤抬眸，狐疑看過來。
「那個……小的喜歡你，愛慕你很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不影響閒庭大業的前提下稍稍發展一下？」
復仇重要不假，可也不能因此黯淡了一生，莫雪鴛知道自己喜歡恨無殤，很喜歡，或許已經到了愛的程度，她知道只要有恨無殤在，她便可以不懼風雨，不懼黑夜，再也不怕有誰欺負自己，再也不會有生於世間，天地獨我的孤獨。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房間再次靜謐無聲，恨無殤的眸子，緩慢的從莫雪鴛身上移回書卷，薄唇微動了一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是被拒絕了吧？莫雪鴛垂下頭，恨無殤連舞傾城都看不上，又怎麼可能喜歡她？彼時那些看似曖昧的畫面或許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吧！
一廂情願啊，莫雪鴛鼻子一酸，「尊主大人嘗嘗小的做的粥吧，熬了好久的，如果沒有別的事，小的退下了。」
莫雪鴛如霜打的茄子般轉身，不等恨無殤反應過來，已然離開房間。看著門口處輕輕搖曳的房門，恨無殤如萬年寒冰的臉上，漸漸浮起笑容，薄唇勾起的弧度宛如春暖時的朝陽，耀人眼目。
倘若莫雪鴛在，一定會感歎，原來恨無殤笑起來，這麼好看的。
後來許多年，莫雪鴛以為自己只是錯過了這一笑，可原來，她錯過的是一段曠世癡纏的絕戀……
晚膳時候，莫雪鴛走進正廳時，只看到冷閒庭在那裡扒飯，不管是恨無殤還是冷子燁都不在。
「閒庭，你師傅呢？」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莫雪鴛對自己抗打擊的能力特別自信，就像現在，即便被恨無殤撅的喀吧喀吧，她依舊堅挺。
「莫雪鴛，你來的正好，本小王正想問你，你是不是跟師傅有仇啊？」若非正經時候，冷閒庭一向這麼直名直姓的叫，莫雪鴛也習慣了。
「我的庭兒，你喉嚨怎麼了？啞成這樣？」莫雪鴛心疼走過去，坐在冷閒庭身邊，憂心開口。
「你還好意思問我啊？你那參粥裡放了幾罐鹽？十罐有沒有？我只是在廚房嘗了一小口喉嚨就成這樣，師傅他可慘了！」冷閒庭揪著喉嚨，火辣辣的疼。
「不會吧……」莫雪鴛腦門兒一熱，回想一下，哎呀！許是糖和鹽她給認混了。這一次，莫雪鴛徹底絕望了，人家本就沒這個心思，眼下見識到自己的廚藝，許是正慶幸彼時拒絕自己的英明決斷呢！
「真有這麼嚴重的話，我去瞧瞧他吧。」莫雪鴛不敢保證恨無殤有沒有吃了她做的參粥，但於情於理，她都該去問候一下。
不想莫雪鴛起身時，冷子燁出現了，一臉憔悴的。
「雪鴛，子瑤想見你。」自從樹林回來，冷子燁便一直陪在冷子瑤的房間裡，兩兄妹說了什麼莫雪鴛不想知道，但凡是冷子瑤的事，她都沒有興趣，初時想辦法幫冷子瑤解開心結，也是看在冷子燁幾番救命之恩的情分。
「我不想見她。」莫雪鴛毫不猶豫的拒絕。
「雪鴛，子燁求你，只要你去見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莫雪鴛與冷子燁擦肩而過的順間，被冷子燁抓緊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