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天籠緯紗不見鳥 文 / 玄兮炎
第十五回天籠緯紗不見鳥夜訊彈窗女兒聲
原來這幾人果然是京都附近村子的農夫。
京都雖說富庶,也是幾百年前了。尤其近兩百年來,圍繞天皇和將軍的問題大小上百戰,遭殃的始終是人民,這幾家當然也位列其中。而且日本很少有固定的軍隊,除了武士階層,其餘的農忙季節是農民,閒時則是士兵,因此上大多數農民多多少少也會一點點武藝。
卻說這鋤之助。數日前剛剛照顧完莊稼,笠太郎像往常一樣過來抽煙喝茶聊些瑣事,也聊到說自足利義輝回歸京都後的這兩年倒也太平,日子還算不錯。正誇了將軍兩句,兩人背後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個穿著黑色包頭披風的神秘人,也看不清楚長相,與二人說這太平日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只因將軍府上有一明國之人,長相奇特,尤其是一縷銀髮,應是異種。其時妖異回歸人間之說已經幾乎婦孺皆知,本來就人心惶惶,如今有人說將軍府上都有妖怪,兩人自然是問怎麼辦。那神秘人告訴二人,幾日後那明國少年會與人去河邊遊玩,找到他殺了就可以了。又說若是倒是看不見銀髮,只需找到一個隨時說話都不三不四的少年即是。那笠太郎本身是一個俠義心腸之人,聽完這個消息,立時便糾集了一票兄弟直奔河邊而來,守了幾日,終於見到這銀髮少年調戲小姑娘了。
輝雲聽到最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忙制止鋤之助,叫他不用再說,後面的事自己都知道了。千代丸很好奇,追問細節,鋤之助看了一眼輝雲,差點被目光殺死,閉口不言。
兩人估計再問下去也是徒勞,回去請示將軍。將軍也覺得此事大概也就如此,既然目標不是將軍,乾脆將人放了了事,至於襲擊將軍府要人本也是大罪,然而正值將軍籠絡人心之季,隨便罰了些錢糧也就算了。
不過目標是輝雲,此事卻也不算小,可根據鋤之助所言,那神秘人的聲音樣貌都特意遮掩,的確難以得知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故意遮掩,必然是相識之人。而為今之計,也只有小心為上,對身邊相識但不太熟悉的人多加提防,平時減少外出而已了。
不讓外出,輝雲乾脆整天躲在房中,反正做宅男的經驗輝雲豐富的很,加上將軍雖然不讀書,但好歹是將軍,府上書籍良多,每天讀讀書,寫寫字,偶爾自言自語跟滑瓢聊聊天,偷偷摸摸練練妖術,心情好了去練練劍,時不時繪實還來吵鬧一番,時間過得倒也飛快,轉眼間秋去冬來,便是年末了。
一連下了三天的雪,這一日正午天空終於放晴。輝雲見了久違的陽光,也出來透透氣,順便去將軍書房換兩本書來看。拿了書正要走,將軍卻過來了。原來接連幾日輝雲只是躲在房中讀書而未去練劍,似將軍這般好武之人可以容忍練幾天劍偷一次懶,卻不能容忍偷幾天懶只練一次劍,這番前來正是來抓輝雲去道場的。輝雲當然知道將軍的目的,扭頭便向迴廊另一端跑,起步便與一人撞個滿懷,還沒看清是誰,就聽那人喊:「抓到啦抓到啦!將軍果然沒猜錯!哎呀好疼!」
輝雲揉揉額頭站起來道:「好啊,千代丸,你出賣我!」
千代丸笑笑道:「我也是為你好嘛,勤加練習總會有進步的!若是像你現在這樣……」
輝雲心說你饒了我吧,散打到今
看
既然織田信長暫時排不上用場,附近的六角家呢?之前六角家一直支持將軍,而且勢力也很大,可就在幾個月以前,目加田觀音寺的和尚們發動了叛亂,雖然成功鎮壓了下去,卻也使六角家元氣大傷,如此一來,將軍的大靠山也沒有了。
看來是個大難題啊!幸好輝雲有個好習慣,既然左右想不通,那就乾脆不想了。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事情沒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就算來了,還有三十六計呢!最多再發揮一下自己的本事,帶著將軍跑就是了。
所以今天輝雲是幾人當中心態最好的,勸解了將軍一番之後,見氣氛稍緩,便各自回房休息。
而自打這一日之後,將軍似乎更有動力練劍,每日起早貪黑,如此一來倒是沒時間去管輝雲了,輝雲也樂得清閒,無事便在房間裡看書,實在閒了就去道場逛一圈。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辭舊迎新又是一年。一切似乎依然風平浪靜,三好長慶死後,本以為再無約束的松永久秀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三好家也又擁立了一名新家督三好義繼。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消息能讓大家稍稍將心放下,聽聞三好長慶死訊已久,卻至今沒有發喪,據說是松永久秀與三好三人眾因利益問題反目,而能替長慶發喪便成為到底三好家是誰最有發言權的象徵之一,兩股勢力爭鬥不休,到今天都還沒有個結果。
聽了這樣一個消息,將軍很高興,直言說:「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多慮了,害大家都一併擔心,真是不好意思!」
輝雲見將軍不再擔心,忽然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電視劇電影總有那麼一句台詞,便隨口說道:「大人本來就不必如此擔心,有一班忠心護主的家臣在,縱使有事,也必會誓死保護將軍的!」
這句台詞好像並沒收到應有的效果,將軍聽了雖然沒有不高興,卻也說不上高興,只是正色說道:「身為天下人之將軍,豈能容自己如此飯桶!唯有不停地修煉自己,保護眾人才是正途,若是三好家真的來了,管他千軍萬馬,本將軍現在亦能自己保護大家!」
輝雲疑惑地看看將軍:是他本人啊,嗑藥了?正疑惑間,已下人進來稟報,說上泉信綱大人準備完畢,請各位前往道場,儀式馬上開始。
到了道場才知道,原來將軍已於昨日得到上泉信綱認可,今日將獲贈免許皆傳印可(ps:本來免許皆傳一說是為上泉信綱首創,前書筆者說將軍曾獲神當流免許皆傳只是因為自己實在編不出別的詞彙,乾脆借用,只為方便)。
看大家都到齊了,儀式隆重開始。輝雲倒是沒心思管什麼儀式,自己在一旁出神,暗想日本這個規矩倒是方便的很,一個人可以隨便拜很多個師父,不像郭靖,雖然江南七怪很菜很菜,卻也不能拜洪七公為師,話說回來我師父是誰呢?不能算是將軍吧,那那個脾氣暴躁小肚雞腸的怪笑男暗夜軒不成我師叔了?這可不行!不能這麼算……
就這麼魂遊天際中,儀式順利結束了。將軍走過來,拍拍輝雲笑著說:「怎麼,有點無聊吧?」
輝雲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掩飾:「沒有沒有,只是可能有點沒休息好……」
可能是因為拿了第二個流派的印可,將軍心情出奇的好,也沒管輝雲到底是什麼原因對自己的出師儀式這麼沒興趣,大笑著走了。
當天夜裡,輝雲有點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想將軍那句磕了藥的話,看來將軍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有了不小的覺悟了,但覺悟終歸是覺悟,想以一人對抗千軍萬馬終歸還是個笑話,那情節只能是動畫片裡才有,想當初關二爺那麼大本事還不是也死在坑裡了,就算是過五關斬六將也是一對一,下面的小兵根本沒動手,真動起手來小兵小卒再菜也架不住人多,畢竟菜多了也是可以噎死人的。看來還是自己繼續這些日子以來偷偷摸摸的準備工作比較靠得住。
正準備開始工作,忽然覺得窗戶外人影一晃。輝雲一愣,難道我又睡著了?滑瓢那傢伙又要玩那個踩著月亮穿窗戶的把戲?正在想,聽見身體裡滑瓢那不耐煩的聲音說道:「本大人在這兒,沒閒工夫跟你玩,出去看看!」輝雲拿了佩刀在手,正要出去,有人輕輕在門上彈了幾下,接著一個女孩聲音傳來:「輝雲哥哥嗎?是我!」
輝雲想了半天,是個女的?誰啊?王母娘娘麼?左右沒有頭緒,只好硬著頭皮問道:「小妹妹是誰?」
「瞑野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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