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六回劍痕危止妖孽處-上 文 / 玄兮炎
有一行人在距離將軍府不遠處駐足,為首一高個漢子向後略帶質問說道:「都到了這裡了,你還是不想進去麼?」後面一個大臉矮個搖搖頭:「我還是放心不下長慶大人。」站在這個矮個子旁邊的一個精壯粗眉男人甕聲罵道:「出來時就你沒反對,反倒到了這裡了你才說!」
那高個子擺了擺手,示意別吵,低聲說道:「反對松永久秀那個老小子,無非是顯得咱們三人眾沒那麼容易被他擺佈而已,但事已至此,大家也都明白了,反對與否,也就是個形式上的問題罷了。」又是那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到:「難道就不進去了?回去怎麼說?」那矮子個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面一個年輕武士見有些僵持,進一步道:「算了,長逸大人,政康大人,進去吧!」那高個子便是「長逸大人」,三好家三好三人眾的老大,此時見那矮個子也沒反對,緩緩出了口氣,點點頭:「友通,別讓年輕人在這裡看咱們兄弟的笑話了。」轉頭對那年輕人吩咐道:「龍田,去通報一聲。」那叫龍田的年輕人答應一聲,向將軍府而去。
此時將軍府上比賽仍未開始。本來八組人剛剛確定,不想又來幾人,說是奧陸國過來的,路途遙遠,所以遲到了。將軍早覺現狀已在計劃之外,意欲拒絕,叫幾人觀戰算了,不料天皇卻大喜,言說奧陸地區武士勇猛,乾脆分別安插在幾組中,也好一飽眼福。將軍見狀,心說天皇估計也是在宮中憋的瘋了,只好應允。結果又有人反對,說別的組現在都是九人,每次都會有人輪空休息,為何自己組上只有八人,要血戰到底?
將軍看了看,確實現在只有兩組不是九人,轉頭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輝雲二人,輝雲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竹千代一臉茫然,表示自己可沒考慮過要下場比試。正猶疑間,通傳說三好家來人了。
將軍走回輝雲兩人旁邊,低語道:「要小心點了。」兩人點頭。
將軍示意請幾人進來。過了片刻,三好家一行闊步上前,行禮道:「三好長逸、三號政康、巖城友通參見將軍!」將軍回禮,三好家幾個隨從也陸續見禮。卻有一人未動,將軍詫異,問道:「不知這位是三好家哪一位?」那人絲毫沒有行禮的意思,大大咧咧回答道:「我不是三好家的,我叫伊籐景久,是個劍客。」
三好家幾人回頭看看,也很驚訝,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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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籐景久這才對鍾卷自齋行了個禮,相比較於天皇和將軍,看來這位老師還是很得他尊重的。伊籐景久說道:「這一年來,我又領悟了一些新的東西,希望可以給師父看看。」
將軍心裡暗暗吃驚,自言這個年輕人真不簡單,這麼小的年紀就把中條流中最難的五種技巧都學會,現在還說又有了自己的東西,看來是到了可以自創流派的境界了。再看看自己手下也有個怠惰之人,不禁搖了搖頭。正在神遊天外之時,一個甕聲把自己喚了回來,原來是那三好政康,自己甫一被安排入座,就急不可耐地催促將軍開始比賽。將軍忽一轉念,對鍾卷自齋說道:「閣下組上尚缺一人吧?不知將令徒安排入組可否?」鍾卷自齋點點頭,看看伊籐景久,似乎也很滿意。將軍看這邊安排好了,扭頭又對三好家幾人說道:「三好三人眾向來被稱為當世之真武人,今日有此機會,真壁暗夜軒大人組下尚少一人,不如派個好手參賽吧?」三好政康「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我去!」三好長逸眉頭緊鎖,低喝一聲「坐下」,三好政康一臉的躍躍欲試瞬間化為恐懼,坐回原地。這時三好政康方始欠身說道:「將軍大人,三好家之武藝乃是殺人之武藝,恐玷污了天皇和將軍的法眼,不宜拿來炫耀。」天皇點點頭,指著三好長逸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說道:「這個年輕人似乎是你家上的新人吧?應該沒殺過什麼人,他來吧!」巖城友通低聲對三好長逸說:「雖然知道這是將軍要看看家裡的底細,但若是再推脫,也恐怕被人笑話,既然天皇點了龍田,就叫他給大伙瞧瞧算了。」三好長逸點點頭,欠身向天皇答了聲「是」。
那龍田看起來也是十多歲的年紀,但體格健壯,所以實際年齡可能要小一點。劍眉,眼睛不大,卻很長,略有些凶氣,加上留海裡有一縷火紅色的頭髮,氣勢上倒顯得比看起來年齡大的多。藏在人群裡未發覺有什麼不同,走出來才顯得有點不一樣,輝雲這時不禁認真的看起這個人來,本以為只是個隨從,現在又覺得從穿著上來說不像,至少那件深紫色的羽織可不是一般的下等武士能穿的上的。可能發覺有人在看自己,龍田從眼角向這邊掃了一眼,輝雲連忙將目光避開。龍田回過目光,領了把木刀,看了看伊籐景久也在身邊,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便沒說話,自顧自兩臂一叉把木刀抱在胸前,靠牆觀戰去了……
將軍看了看大家,宣佈試合開始。
第一組第一輪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吉岡憲法搖搖頭,指了指牆角一個忍者模樣的人說道:「除了這個人實力不清楚,其他的人實在是不敢恭維。」將軍笑笑點了點頭。
正在清理場地的時候,伊籐景久上前請示將軍:「我打他們八個人吧,省的麻煩,我只想跟師父盡快交手。」一旁的鍾卷自齋低頭扶額不語,將軍卻對這個沒禮貌的年輕後生有點失去耐心了,隨口應允。
很快場地清理完畢,輝雲代替將軍宣佈第二組為伊籐景久以一敵八,若是景久失敗,其他人則改為混戰。一時間氣憤、不滿之意洋溢,有一人面露得意之色,低聲嘀咕:「倒也省的我麻煩。」
八人圍景久站定,景久虛行禮道:「一刀流伊籐景久!」人群中聞言有人竊竊私語:一刀流?這小子難道是那個傳說的一刀齋?尚在議論間,八人中一人踏步上前,雙手執刀,蹲踞(右腳在前,雙膝微分下蹲)行禮道:「築後合流,淺堂早!」話音未落,忽的竄起直逼伊籐景久面前當頭直劈。其餘七人一愣,沒料到這人這麼性急,想上手也來不及了。
伊籐景久倒是絲毫沒有慌亂,抬木刀一碰那淺堂早的刀,順勢就要刺喉。淺堂早也沒料到自己全力的唐竹(當頭直劈)就這麼被點偏了,而且現在自己危險,雖說是木刀,被刺中喉嚨也是要命的,於是連忙收刀去架,順腳後撤,不料刺喉是虛招,淺堂早的手剛剛抬起,景久改刺為劈,左手一摁右腕,手中木刀硬生生砸在對方手臂上,等淺堂早擦乾淨眼淚,手中木刀早不知去向了。
鍾卷自齋點點頭,自念道:「這就是中條五典第一式——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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