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鋪好死路 文 / 公子小九
夏景容也驚了,失蹤了?就連夏辰煦的質問也沒在意,反聲問:「這是一場陰謀,宮內的刺殺,流民的躥入,邊境那應該也有了動亂了!」
夏辰煦這才反應過來,又聽那影衛稟告:「東紫攝政王也一同失蹤了,還有畔之小姐身邊的的影衛青城以及她的弟弟顧清輝。」
而就在這時,門外有加急八百里情報,宣入進門之後,恭聲道:「稟告皇上,鄴城遇襲,東紫國三十萬大軍壓境,已攻破之,先直驅而入朝腹地襲來,我軍節節敗退!」
「節節敗退?!那守城的張思勇是幹什麼吃的?」夏辰煦大怒,當初那樓浮沉來南朝之時,邊境之處有些異動,只是這事傳到他這,已相隔數日,而這一消息算來,那豈不是三日之前,那鄴城就已被攻破?
那豈不是連這都城都岌岌可危了嗎?!
「告訴孤,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守軍呢?」
那稟告之人被嚇的腿都軟了,他疾奔而來,就連這馬都跑死了,消息雖已傳達,但距離事發之日已隔了數日,到如今情況到底如何,還真尚未可知!
「張張將軍已為國捐軀了」
「那張思勇有勇無謀,哪裡守得住鄴城?定是潰不成軍了,對方領兵的是誰?」夏景容問,依舊一襲白衣,雖瘦弱一些,但那離王氣勢猶在,那人見是他,面上激動,揚聲稟告道:「是東紫國的第一猛將吳用,跟隨那東紫攝政王多年,向來唯他馬首是瞻。」
「我曾與那吳用交戰過,算的上一名猛將,那張思勇有膽無謀不是吳用的對手,三十萬大軍壓境守城不過十萬人,根本就守不住,不過距離鄴城百里之外的靖城首領宋霖為我舊部,手中精兵三萬,堪堪也擋些時日。」
夏景容如此道,對那邊境之事似瞭如指掌,夏辰煦讓那人退下,轉動著輪椅漸至他面前,若只論戰場,整個南朝都找不出一人來與之相較,所以他說的皆是實話,夏辰煦雖有能力掌控朝政,把控文武百官,卻終有鞭長莫及之事,只是
「那東紫國三十萬軍隊壓境之事你也知曉對吧。」
「是。」
「那宋霖為你舊部,他手下除了三萬精兵之外,還有最近召集起來的一萬新兵是你的黑旗軍吧,貌似還不止一萬才是,粗略算來應該也有三萬,傳說中,另所有人聞風喪膽的黑騎兵,半年之前,除了有三千跟隨了你,其他人都化整為零,消失在了世人眼底,這些時日,卻不知收到了什麼消息,竟悄然至那宋霖部下,九皇叔,你藏的可真夠深的。」
「不過才三萬而已,人家可是三十萬,這場戰兵力懸殊太多,若無救兵,恐怕還是一敗塗地。」
夏景容並不驚慌這事被他知曉,說起來對他有利無害,不管兩人內鬥到何種程度,在對外這事上,一概保持一致。
「援軍還在百里之外,若要救援恐還要些時日,當然,若是再拖延個時日,你那些引以為傲的黑騎兵恐會全軍覆沒,你說孤是否該用幾個城池與幾萬將士的性命去掉這心腹大患呢?」
「那就全憑皇上你的心思了,你若執意如此,我也不會說什麼,不過是戰場多幾萬條冤魂罷了,你我身上多些罪孽,反正我死後也是墜入地獄的。」
夏景容甚是坦然,反倒無所畏懼了,只是心焦與遺憾,就這點時日都不給他,還要將畔之從他身邊奪走,那樓浮沉他已知他是將死之人了吧,所以為畔之著想,便做出了這樣的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枉我自詡聰明,卻被人暗坑了,那樓浮沉哪裡真想聯姻,不過是借口而已,我們都被耍了。」
夏辰煦歎息一聲,眼底幽光暗動,口中說著這話,那聲音聽來卻詭異的很,果然忍耐什麼的都是假的,他不該心軟,不該強自壓抑,若畔之在他眼皮子底下,哪裡會出這種事?
那樓浮沉原本就打著攻打南朝的主意,弄出這麼多事端來,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如今內憂外患,無暇顧及,他正可以渾水摸魚,還真是有恃無恐了,只是他忘記了,這到底是誰的主場!
「九皇叔,事到如今,你是否願意再為我南朝國效力?以成全你的戰神之名?」
夏辰煦淺笑著說,只是這笑意滲人的很,夏景容無奈的笑了笑,懶聲道:「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九皇叔,孤是給你選擇死亡的方法,是這樣的靜靜的死在府邸之中,還是戰死在沙場,讓南朝人以你為榮?」
他笑的邪氣而猖狂,他不怕他會逃跑,只要他將這條消息放出去,離王欲親自征戰,並為他踐行,在世人的見證之下,他又哪裡有拒絕的餘地?
只要他一死,畔之也就死心了,他還有機會,所以,他需要再次忍耐,人生如此漫長,他已等待這麼久,難道還急在這一會嗎?
「原來三兒你早有算計。」夏景容歎息一聲,當初那個驚才絕艷的少年終究褪去了柔軟的模樣,變得如此工於心計,甚至連他的死路都鋪好了,他是算準了他的心思?
「九皇叔,對於這番安排可還滿意?」
「我若戰死,屍體不必要收,只當隨眾將士一起下葬了便是。」他說著這話,人已走遠,夏辰煦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口突然有些空,這個曾在他少年時期佔據著一部分重量的人,如今漸漸遠去,他在走向死亡,死亡之路還是他鋪就的。
王座依舊金碧輝煌,但除了這搖曳的燭燈,一切又那麼的死寂,那種冷寂的包圍,就連呼吸都冷的,他口中呢喃著之之的名字,似乎這樣就會溫暖一些,可是,空洞的冷依舊包裹著他,讓他呼吸不過來。
所以,他多麼想要抓住那僅有的溫暖,到死都不願放開,她不會逃多遠的,因為他會去追,就算天涯海角,也能照的回來,因為他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