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七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文 / 水茉莉
溫暖的陽光柔柔的灑在大地上，藍藍的天空中飄著白白的雲朵，也許是昨晚下過一場小雨的緣故吧，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新鮮的泥土的氣息……
好美的景色啊！為什麼以前我沒有發現呢？總是要等到即將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有一些戀戀不捨。
我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五月……」夜楓輕輕的叫著，我睜開了眼睛，回過頭去微笑的看著他。
「你……真的要走了麼？」他的臉上有一絲不捨的神情。
「是啊。」我點點頭：「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現在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你就不能留下來麼？就算……為了我。」他後面的話越說越低了，但我還是聽見了，心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動了一下。可是我只能無奈的微笑，對不起，我不可以。
「現在，我在人間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所以必須回去覆命。」所以，對不起！
「我，還是留不住你，對不對？」他輕輕的喃道，我抬頭，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睛裡寫滿了深深的傷害，那麼的落寞，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我無語，只好轉身看著腳下新鮮的小草，上面還有露珠呢。
「你看，」我說：「草葉上的露珠多麼美麗啊，可是它們終究還是不屬於這裡，只要太陽一出來，它們就會消失。可是，儘管如此，在小草的心裡，露珠還是留下了痕跡。相遇過，就已經足夠了，不是麼？」
身後是久久的沉默……
我轉過身看著夜楓，他平靜的叫人心疼，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這一切，是我造成的麼？
許久，他才開口。
「還記得那天在度假村，當我們被埋在坍塌的房子裡的時候，我曾經以為自己不行了，所以問過你的那個問題麼？」
我點點頭。
「現在，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我還是想親口聽你說。」
我緊張的看著他。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或者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有沒有？」他明亮的眼睛微微的閃爍著，眸子裡透出一絲絲的期待。
我該怎麼說？
沒有喜歡過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喜歡？
有沒有？我也在問自己。
當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當我看見他有危險的時候，當他為了救我而受傷的時候，當他為了我交出靈石的時候……
我想，我還是，曾經有過……一點心動
我堅定的看著他，「我曾經有過一點心動，有過一點喜歡你。」
他舒了一口起，露出了淒美的微笑，「我會記住的，這已經，足夠了。」
他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我，緊緊的，彷彿想要強行留下這一段記憶。但是，突然……
他鬆開我，轉身走了，可是背影卻顯得那麼的孤獨，那麼的受傷害……
……對不起……我只能這麼說了，是我還不夠好。
「如果你喜歡瀟寒，就別隱藏自己的感情。千萬千萬，記得要幸福！」他的聲音隨風輕輕的飄了過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我良久的站在那裡，夜楓，你一定回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女孩子。也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這樣，我才會安心。
結果不是我要的結果
多麼瀟灑的祝福
我以為說的清楚
當你的不捨埋在我手裡哭
對和錯卻在眼前反覆的衝突
多麼溫暖的結束
我以為你會快樂
當我的擁抱抱不住你的苦
誰會相信我比你更加無助
……
我想我該回去找小儀了，一轉身，卻愣住了。
是聖女，她怎麼會在這裡？
「你……有什麼事麼？」我問她。
「我是來，和你講一些關於瀟寒的事的。」她美麗的大眼睛憂傷的看著我。
瀟寒？他怎麼了？
「五月，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可是我真的很愛瀟寒，當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淪陷了。」
淪陷？你以為你在打仗麼？不過，這確實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十幾年了，我已經喜歡他十幾年了。五月，我可以不要聖女的地位，但是我絕對不能沒有他。你知道，他從小的心願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忽然間很害怕，如果她要我放棄瀟寒怎麼辦？
「他從小就想當聖天使，如果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說服族裡的長老幫助他當上聖天使。天界和魔界都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的，如果他和你在一起，就只能墮入魔道，你這樣會害了他的！你忍心麼？」
她的話一針見血，卻深深的刺痛了我。是啊，如果和我在一起，他不但作不成聖天使，反而會像我一樣被逐出天界。我怎麼能讓他也遭受和我一樣的痛苦呢？
我不能那麼殘忍，不能！
「五月，我求求你，如果你願意把瀟寒讓給我，我一定會盡力把聖女的地位讓給你，可以麼？」我不知該怎麼辦，怎麼辦？
聖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睛裡盛滿了淚水。
「五月，我真的真的很愛他，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愛自己，求你了。」她的淚水頓時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好多好多的眼淚……
「我不要當什麼聖女，我討厭沒有自由的天界，我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她驚恐的看著我，似乎很害怕我和他搶瀟寒，可是我也很痛苦啊。
我的內心痛苦的掙扎著，想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我可以放棄他，可是……」她舒了一口氣，可是我的心怎麼會這麼的疼，就好像碎了一樣！
「可是什麼？」她好像怕我反悔，緊張的問到。
「沒什麼。」我對她笑了笑，一轉身，卻已經淚如雨下。我居然，也會流淚，我不是很堅強的麼？
可是，我愛他，一點也不比你少！
再見了，瀟寒！我會消失的！
結束不是我要的結果
卻成了彼此惟一的出口
當城市的煙火叫人墜落
那個緊緊把你抱住的人應該是我
結束不是我要的結果
感情卻在拉扯中失控
當所有的美麗與憂傷一起襲來
那個陪在你身邊人已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