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回憶那三年的生活（下） 文 / 煙灰缸碎了

    九幽峰，懸崖邊！

    離懸崖邊五六丈之遠，一株高齡老松聳天矗立，樹下有一老者，雙手大開，雙腳亦同，緊抱樹幹，且似沈沈入睡，直若猴猻般體態，倒讓人莞爾發笑。

    驀地──

    一位臉帶邪容的少年人，步履踉蹌，顛簸於蜿蜒山路上，看來似是受傷，亦或飽受饑苦。

    跌撞中，他一步步逼近懸崖邊。「唉！我真是山窮水盡！」

    他感慨萬千的自言自，想到傷心處，悲從中來，不勝唏噓。

    「年紀輕輕，萬事不順，無父何怙，無母何恃，自幼流離，人間淒苦早嘗盡……」

    他再次凝視如夢魘般蒼穹，一副感傷：「世事多牽絆，流浪十餘載，早已厭倦流浪的生活，倒不如……」

    他的嘴角淡淡泛起一絲蒼涼笑意：「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管世事如何，我已覺生不如死，還如一死百了，來得乾淨俐落，不受羈絆。」

    雖然，他有幾分感傷，仍不忘自嘲：「反正，歹活不如早死，早死還可以早超生，要是下輩子搞對門路，再活吧？」

    少年只不過十三、四歲，卻是一副頹喪老人模樣，有氣無力說完此話，已逕自爬上崖尖最高處，想著多高幾尺，多幾分死的機會。

    他往前俯探，深淵不見底，地點十分理想。該用何種姿勢下墜較舒服呢？或許來段空中飛人吧？

    古松下的老者是張開眼皮眨了幾下，覺得沒啥味道似的，隨即又閉上眼皮，兀自回歸元神，對於死亡，他似乎看多了。

    但覺一例冷風吹來，身不由己地起了疙瘩，他輕輕抓緊衣襟，想避開冷風灌胸，死了也較溫暖些吧？

    「人生狼狽，一如玄魁……唉！」他環顧四周蒼茫，若有所失：「這一回真的要乘風歸去……希望下輩子投胎在富貴人家，當他一個紈褲子弟……」

    說完，他猛咬牙，有若跳般沖躍而起，當真墜往千丈深淵！

    越墜越快，嘯風貫正生疼，他不禁釋然發笑：「這次真的玩真的了，死亡是什麼滋味？……」

    他竟然領略馭風歸去之快感，臉上洋溢一抹難以解-之得意神色，笑意漸濃，隨著墜速流竄，死亡感覺迫向心坎……

    突地──

    下墜衝勢慢了，少年以為到了地獄或天堂，張開眼睛一片沈黑中，還搞不清是啥地頭，竟然發現自己身體受著某種力量牽引，不但沈不下去，反而往上浮升。

    「怎會？莫非命中注定上天堂？」

    少年拚命運勁往下衝，卻拗不過這股如摩般勁道往上拖。

    「怎會如此？」

    他想確定死了沒，一口咬向手臂，「沒死？怎會？」

    若沒死，那怎會往上浮？莫非真的著了魔？對這毫無懼意，迫他得拚命掙扎：「放開我！讓我死行不行？」

    他掙扎，雙腳左蹬右踹，前踢後撞，就是擋不了那股勁道，再踹兩下，落空雙腳竟然又安安穩穩踩在崖面。

    他不信，想死都不成？又賭氣往下跳，這次更慘，竟如腰帶被拖著般，甩得他落地打滾。

    腦袋撞疼了，他不禁重新思考，怎會這樣？

    「唉！沒想到落魄到這種地步，連自殺都沒能力自己決定！」他苦歎著：「有什麼比想死都沒得死還痛苦？」

    既然死不了，總得查明原因吧？

    少年勉強打起精神，回走搜尋，目光正探至那株古松，樹幹側突然冒出一名老者，笑眼——地直盯自己。

    少年皺起眉頭：「死瘸子，是你把我揪上來的？」

    眼前這瘸子，衣著樸實，一身鐵灰長袍洗得發白，食發如絲披落雙肩，圓臉滾滾胖胖的，海口獅鼻，一雙濃眉下藏著溫和眼神，看來，雖不是很正派，但，讓人感覺，至少不會是個惡類。

    瘸子咳一聲：「你想死？」

    「呃……」玄魁一時不知

    看]：書。網歷史.救我？」

    「嗯！」瘸子道：「我老人家既隨興又高興，看在高興份上，哪有讓你負氣自殺之理？」

    玄魁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我哪是負氣自殺？我實在是想開了，才會出此招，想高高興興去見我祖宗，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瘸子略蹙眉頭：「難道你真的不想活？著已沒意義？」

    「正是！」玄魁道：「我就是想一登極樂世了卻此生。」

    瘸子道：「難道你不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有沒有經過他們同意？」

    「問過了。」

    「他們真的同意？」

    「同意我去見他們！」玄魁道：「我這就是去見他們！」

    「你父母已死了？」

    「我是孤兒，那知道老爹老母是誰──」玄魁嗔道：「難道我要死，都要經過你老測試不成？」

    瘸子眉頭挑皺幾下：這少年倒也身世淒苦。

    雖然瘸子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但瘸子的父母卻是老死，他活了幾百歲，難道還指望自己的父母還在？

    「好了，不玩了。今天算打和，你死不了，我也不揍你！」瘸子說完轉頭便走。只留下玄魁怔怔發呆！

    「什麼玩二，說好了又不玩，小爺差點就成功自殺了，莫非這死瘸子不想讓我回家？」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天生的屬於樂天派的。豈不知若是真的自殺成功贏了瘸子，死人還怎麼回家？

    ……

    這就是瘸子回憶的三年往事。

    三年之中，玄魁不停的玩著各種各樣自殺的方式，瘸子也攆著玄魁漫山遍野的跑！

    玄魁在九幽峰的三年，變化非常的大，一個邪少年也變成了一個邪青年。回歸現實中，16歲的玄魁抖掉身上泥灰，笑道：「我的無影身法還管用吧?」

    瘸子道；「當然管用!現在你的無影身法已練到入微境界，如影。如果不御空的話，確實追不上你！」

    「死瘸子你還說你是什麼武學奇才，都教你練飛刀兩年多了，還射的那麼爛！哎，只有我是個天才呀，嘎嘎嘎。」

    瘸子臉皮一抖，要不是他想完全不憑借元力射出飛刀，還輪得到玄魁得瑟麼。到現在為止瘸子仍然不能做到讓射出的飛刀轉彎，準頭是有了，但是轉彎絕技太難練，也不知玄魁這怪胎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玄魁練的上古煉體術本就能讓身體各處的機能達到相當高的協調，再加上在青石鎮那會狂骨天天讓玄魁練指力，還有那巨蟒內丹讓玄魁的感知力超強。

    說來這上古煉體術也相當難練，醒我一至六重天玄魁因為是魔族體制且加上瘋狂的鍛煉才在一年內提升，而後如果沒有吃千年何首烏，他連十二正經都還沒打通，再接著吃了巨蟒內丹，才打通奇經八脈。

    如今三年已過玄魁居然還在醒我八重天巔峰境界，還沒有達到換骨階段。

    「唉！算啦！和你說，永遠說不過你。還是盡早滾下山去，免得每天對著你讓我短命。」瘸子兀自歎了口氣。

    「什麼？死瘸子，你當真要放我回家啦！」玄魁有些不信，這三年來，玄魁可是每時每刻都在跟瘸子鬥，為的就是回家。

    瘸子笑道：「不錯，我要讓你到回家，我也有事要到天山一趟。」

    「這下可有得玩了，大牛、狗娃、二愣子等等我，我馬上給你們來個驚喜，憋了三年，得救啦！」

    「瘸子，你不跟我回去麼？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這句話楊玄魁倒不是吹牛。在那埋藏劍魔老祖的小洞裡還有一箱金銀財寶呢。

    瘸子似乎有些心事，思量一番，道：「我不能分身，否則我也會跟你去吃香的…」

    「喝辣的。」玄魁高興得截口喊起來。「對，吃香的，喝辣的，哈哈……」瘸子縱聲大笑。笑聲響徹雲霄，震得山頂嗡嗡作響，久久不能平息。

    「哈哈哈…………」

    玄魁也大吼起來，雖沒有瘸子震得山頂嗡嗡響，但他那大喉嚨，可震得瘸子直叫受不了。

    玄魁得意笑道：「瘸子怎麼樣，有一套吧！」

    玄魁道：「小意思，還有更大的，要不要試試看？」

    「不不不！」瘸子連說了三個不字，他道：「我還想多活幾年，你就饒了我吧！」

    玄魁歎口氣無奈道：「自古英雄皆寂寞，也罷，隨你去吧！」

    瘸子怔了一下，而後道：「我叫羅雲，如果那一日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到天山來找我，我自會庇佑你的。」

    玄魁切了一聲，小聲喃喃道：「鬼才找你，悶死了。」

    「死瘸子，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去抓幾條鯉魚煮湯，就當為你踐行。」話剛說完，兀自覺得不對，急忙又道：「是就當你為我踐行，哈哈哈……」

    說著他就將外衣退下，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他只著一條水靠，右手拿著著一跟削尖的木枝，顯得非常雄壯和威武。

    玄魁走到無望潭，抬頭望著山之最高頂，他在算時辰，因為鯉魚要到日出時才會出來覓食，平常都躲在石洞中捉不到。

    山頂白光不斷增強，慢慢照到大河之上。

    「是時候了」玄魁縱身一躍「噗通！」他已潛入水中。

    玄魁有如識途老馬，駕輕就熟的，很快就避開那些強流來到湖底西南方較平靜的地方，他擊手拍兩聲。不久有條暗紅鯉魚約有他身形這麼大，從遠方游來，玄魁迎上去在它頭上摸幾下，然後就在水中追逐起來。

    別說同類，那條大鯉魚見到小鯉魚還是照吃不誤，玄魁和大鯉魚邊追邊覓食，就這樣不出三刻鐘，大鯉魚吃飽了，他才輕鬆的將附近小鯉魚捉了三條串在腰帶上，再次又和大鯉魚玩耍。時間已將近中午，玄魁覺得有點累，他才拍拍大鯉魚，然後反身往茅屋方向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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