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59是我親手殺了他 文 / 遇塵

    其實我很難過，我的難過隱藏在普通的生活裡，掩埋深處——千川嶺

    她穿著隔絕靈壓的兜帽衣服打開京樂分家的私有穿界門，連接屍魂界的那一端，守門的人有些驚訝，穿界門居然打開了。

    當千川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的時候，他們甚至有些沒認出她。黑夜，大雨沖刷屍魂界的地面，守門的人沒有多嘴，只是恭敬地看著千川嶺走遠，沒有問一句話。

    這是活命的最基本。

    可是家主的頭髮，什麼時候居然白了一半。

    千川嶺感受著大雨拍打在身上的感覺，稍微動了動唇，語氣諷刺：「我就說啊，最討厭雨天。」

    因為雨天，總會發生一些令她不開心的事情。

    一般靜靈廷的死神不管貴族與否，犧牲之後就算沒有魂魄體保持下來，也是葬在所謂的『公墓』裡面的，所以千川嶺很簡單就找到了那個刻著『志波海燕』名字的墓碑。

    那個最新最新的墓碑，此時正經受著雨水的擊打。

    他死了幾天了？

    她不知道。

    他怎麼死的？

    她也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穿著隔絕靈壓的衣服，她依舊感覺渾身冰冷，抬手撫摸那塊新的墓碑，涼意迅速穿過身體讓她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時她看清了海燕旁邊的一塊墓碑。

    一樣的新。志波都。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是悲哀麼？或者說，羨慕。

    一死也是解脫，對於她這樣的人是如此的，可海燕這種耀眼如太陽的人，一定是更珍惜活著的時光的吧。

    她想說對不起啊海燕，可是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嗓子發不出聲音彷彿啞了一般。

    果然麼，連道歉都已經說不出的蒼白。

    她低下頭，一直站在海燕的墓前。

    誠如夜一所說，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海燕可以不必死的，真的不必死的，他們都是傻子。

    感覺到身後傳來微弱的靈壓，她轉頭看過去，那人同時也看到了她，那人一愣，她也有些驚訝。

    朽木露琪亞。

    她好像大病了一場一樣，並沒有什麼精神，臉色也不太好看，千川嶺打量著她，她也同樣打量著千川嶺。

    朽木露琪亞記不得她其實很早之前就見過眼前這個稱得上漂亮的女人，她只是隱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說不上的熟悉。

    突然間她就想起了。

    這個人，和大哥書房裡掛著的畫像，很像，不，就是一個人。

    不知為何，她心裡突然帶了一點緊張，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志波海燕的墓碑上，千川嶺清晰的看見了她眼裡一瞬間迸發的悲切。

    「您也是來看海燕大人的嗎？」

    「啊，是我害死了他。」千川嶺控制自己的表情，努力讓自己什麼清清冷冷，可她沒有預料到說到的時候，朽木露琪亞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那是快要崩潰的恐懼與後悔。

    淚水一下子從她眼裡流了出來，朽木露琪亞抱頭，顯然還沒從什麼打擊裡走出來，：「不……是我，是我害死了海燕大人。」

    「是我親手殺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