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36現在她一無所有 文 / 遇塵

    ——無論如何，說出去的話，做出去的決定，都不可能有再收回的可能了。

    千川嶺眼神有些惆悵的望著眼前把她叫出來的人，雖然用微笑掩飾的很好，卻騙不過她自己的內心。

    松本亂菊，志波海燕，志波空鶴，和已經長大了的志波巖鷲。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聚會了。

    如果不是被松本亂菊拉出來，她甚至都要忘了今天是她二百歲的生日。

    這聚會，是他們辦的，所以只有他們幾人。

    上一個百年，有朽木白哉陪她過，更有那些沒有離開的隊長們。

    五十年一次的大生日，生生被她空過去了一個，誰也沒有想起來。

    而她一百五十歲的時候，正是屍魂界最亂的那段日子。

    現在，她就要離開了。

    這次的生日，沒有朽木白哉。

    蓋住眼底洶湧的情緒，她憋著一口氣，死死壓住心臟地方突然之間傳來的鈍痛。

    喂，原來你還會心痛，千川嶺。她苦笑的自嘲。

    她現在依舊記得姊小路家害她靈壓消耗到虛脫暈倒在朽木白哉懷裡時清晰的桔梗的味道，她還記得那段時間雖然他不說卻依舊擔心著自己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她記得那段時間因為家裡只有一床被子她和朽木白哉睡在一起的時候他懷抱的感覺，還有那沒有散盡暖意的被褥。

    她記得，更忘不掉她上一個百歲生日的時候，朽木白哉為她親手繫上那綠色髮帶時候指尖的涼意和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再也扎不起來的紫紅色短髮。

    她親手斷了他們的感情，親手割斷了那個他送給她的髮帶。

    她塵封了那個屋子，卻塵封不掉自己的記憶。

    而如今的她，一無所有。

    物非，人亦非。

    「嶺醬~生日快樂。」市丸銀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回憶。她看到了松本亂菊眼底一瞬間閃過的驚喜，心下微微一歎。

    「那麼，有生日禮物嗎？」

    「沒有呢~」銀雙手一攤，表示什麼都沒有，千川嶺微歎了一聲：「那麼，要怎麼懲罰你？」

    「呀勒呀勒，要懲罰麼，嶺醬好狠心~」

    「……」

    其實啊，嶺醬，藍染隊長想要送你一個很大很大的生日禮物，我不想你離開的。

    市丸銀隨意的坐下，面色依舊，和千川嶺討論罰與不罰的問題。

    心裡卻已經百轉千回。

    市丸銀知道自己從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不由得就睜開了眼睛，一直看著千川嶺的表情千川嶺的動作。

    藍染隊長送你的那份生日禮物，卻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嶺。

    比沒有送生日禮物的懲罰，要嚴重得多呢，嚴重到，明知道心臟會被鋒利的小刀劃成一塊一塊的，卻依舊要迎著風向前走。

    依舊要，做不想對你做的事情。

    那個禮物，你我是主角。

    市丸銀沉思，千川嶺早就知道他和那次屍魂界巨大的變動有關，明知道他一直在做不能說的危險事情。

    卻依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他如初。

    沒有絲毫的做作。

    吶，嶺醬，這樣是會讓我，愧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