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12那是千帆過後的沉寂 文 / 遇塵

    「喂，嶺，別喝了，嶺！千川嶺！」松本亂菊從十番隊出來路過八番隊的時候在八番隊隊捨的屋頂看見了千川嶺的身影，她身邊放著好幾個空酒罈，整個人醉的一塌糊塗。

    她還在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酒。

    無論松本亂菊怎麼阻止，都無濟於事。

    她以往清明的眸子已經混沌，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不停地，不停的喝酒。

    陪在朽木白哉身邊的人，不是她！

    明明在朽木銀鈴去世的時候，他們互相擁抱著，那時，千川嶺對失去了最後的親人只剩自己卻不能大哭一場發洩的朽木白哉說：「你要記得，無論如何，千川嶺都會在你身邊的。都會陪著你。」

    這是她對他的承諾。

    而他如今，親手撕碎了她的承諾。

    讓她無法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

    她的承諾，變成了沒有用不值錢的空頭支票。

    突然一聲巨響，打雷了，看，甚至連天空都在為千川嶺哭泣。

    屍魂界經過幾天陰天之後，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雨，傾盆大雨。不過半分鐘，她和松本亂菊身上就全部濕透。

    她抬眼看著陰霾的天空，雨滴落到她的眸子裡。

    「為什麼，只要是我的付出，就會一點回報都沒有。」她喃喃，眸子突然轉向一邊的松本亂菊，帶著悲切：「喂，亂菊，我有和你說過其實我不喜歡喝酒的嗎？」

    松本亂菊沉默，只是眸子卻一絲一毫也不曾離開千川嶺，她心疼她。

    她想她完全理解千川嶺的感覺，因為她對於銀也是如此。

    「我只是喜歡朋友們聚在一起的感覺啊，朋友是什麼？就是一群混蛋，不停不停的灌你酒，甚至會喝完酒把爛醉的你丟下不管第二天清醒之後被老闆逼著要酒錢。」

    「但是那群混蛋都已經離我遠去了啊，夜一，平子，浦原……」

    她敘述著，松本亂菊傾聽，她知道千川嶺和以前的那些隊長關係很棒，他們走了，千川嶺其實比誰都難受。

    「我為什麼喝酒？只是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還有我喝醉了之後，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不用顧慮，我可以隨意躺靠在白哉懷裡，隨意撒潑打滾，然後被他抱著或者扛著送回寢室。」

    說到這裡，她聲音竟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回憶如潮水一般凶悍，沖的千川嶺體無完膚，火辣辣的疼痛。

    「他們走了，我只剩下白哉。」

    「可是，他說他娶那個女人，我承認，那個女人很漂亮，她配得上他。」

    「可我不甘心啊，亂菊。」她抓住亂菊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這裡痛，這裡痛啊！」

    終於眼淚流出眼眶，止不住，她手忙腳亂的擦去和雨水混在一起的眼淚：「咦，這是什麼，太丟臉了，是酒喝多了嗎？酒水都從眼睛裡流出來了啊。」

    她終於安靜下來，心臟擰得喘不過氣，藉著酒意，她晃晃悠悠從屋頂上站起來，一步一步下去。

    她早就明白，她早就明白朽木白哉只是一場夢，一場她不願意醒來卻又深陷進去的夢。

    如今，霧散，夢醒，她終於看見真實，那是千帆過後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