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青春是一道看似多彩卻終會消失的彩 106章 -要離開了-c 文 / 沫曉風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不管你怎麼爭,怎麼搶,也都不會屬於你。
或許愛情就是這樣,並不是聊得來,就適合在一起;並不是適合,就能夠在一起;並不是能夠在一起,就會永遠在一起;也並不是永遠在一起了就真的會幸福。
臨離開前,我對劉詩瑤說了句祝她幸福的話,她淺淺的笑了。
那抹微笑我一直記在心裡,卻怎麼也猜不透它的含義。
……
……
四人佇立在湖邊,氣氛如同冬日裡的湖水,冰冷至極。
在程天德右手邊的顧雨馨突然發笑:「女神?我看是女神經病吧。」
「你特麼說話注意點!」劉詩瑤身邊的男人聽到顧雨馨這麼說,一怒之下,抬起拳頭想毆打顧雨馨,幸好被劉詩瑤及時攔下。
「親愛的,不氣不氣,我們別跟賤人一般見識。」劉詩瑤拍拍她男友的胸脯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去開房吧,再晚點就沒空房了,你答應我的哦,今晚我想要多次。」
說完劉詩瑤便挽著她男友的手臂轉身向學校大門走去。
剛走了幾步時,劉詩瑤回頭望了程天德一眼,只幾秒鐘,便悠悠地離開了。
可是,誰也沒看清她當時的眼神中,流出的到底是怨恨還是悲傷,這,只有她自己知道。
當另一個女人出現時,誓言就變成了一派胡言。
或許親眼見到顧雨馨和程天德曖昧在一起,劉詩瑤真的就死心了吧。
走到校門口,劉詩瑤鬆開她身邊男人的手,並遞給了他兩張紅色的鈔票,冷冷地說:「好了,這是尾款,謝謝你今天幫我。」
「喂,這種男人你還惦記他幹嘛!要我說啊,追你的哥們那麼多,怎麼挑都有比他好的啊!你怎麼就……」
還沒等這個男人說完,劉詩瑤便無情地打斷了他:「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拿好錢你就走吧,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聽說每個人每天都要說六個謊,
那麼我愛你算不算一個。
聽說你離開的時候倔強的不回頭,
說是眼睛進了沙子揉一揉就好了。
聽說你和別人在一起了,
她有和我很相像的笑容。
聽說我還愛著你。
聽說這是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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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兩年的安穩,讓我漸漸明白一句話:
昨天,刪去。
今天,留給回憶。
明天,爭取。
對的,堅持。
錯的,放棄。
可,我明白,但並不代表我能夠做到。
最後,我打算再去看一次陳思思,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告訴她我要離開。
我忽然有些膽怯了,不,應該說是歉疚。我因為害怕,甚至多少有些顧及,那個時候竟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拖入虎口而無能為力。
若當時我不顧一切地去奮力抵抗,哪怕有一點點希望,我想陳思思都有可能逃過這一劫。
然而,最終我卻選擇了逃避。
來到陳思思的病房,陳思思的父母也在,還有鄧筱嫻和林楠,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當陳思思看到我來的時候,先跟我打的招呼。
「雨馨,你來了啊。」
陳思思的聲音輕柔卻有些沙啞,我想她一定是偷偷地哭了好久好久吧。
有些記憶就算忘不掉,也要假裝記不起。
可,當她憔悴蒼白的面孔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極力想要忘記的事,又重新跑回我的腦海裡,那麼真實又那麼清晰。
「嗯,是啊,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
我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陳思思的床邊,看著我這個閨蜜,彷如變了另外一個人,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
來之前,我已經向陳思思的主治醫生打聽清楚了,她後天就可以出院,只要在家慢慢調理一段時間,身體就會康復。
身體的傷痛很快會康復,可是心靈上的傷疤卻沒有那麼容易癒合了。
陳思思平靜地說:「聽她們說你要走了,是嗎?」
原來她早就已經知道了,本想晚些時候才告訴她的。
「嗯,今晚我就走了,臨走之前特地來看看你。」我說,「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昨天接到了任叔叔的電話,告訴我訂的是今晚九點的火車票時,我就已經淡然了,即使我再留戀這裡,也是一種徒勞。
「那你還會回來嗎?」陳思思哀傷地凝視我,眼神中似乎還夾雜著不捨與隱隱的恐懼。
「會的,一定會回來的!」
我連連點頭,並堅定了自己的語氣,為的是讓陳思思安心一些,絕對不能再讓她受一丁點的刺激了。
這個時候,我無意中瞥見了陳思思床頭附近的牆上些許暗黑的血跡,那應該是孫凱文撞傷留下的吧。
多年的感情,一朝化水,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只希望它會慢慢淡去,因為我真的不想再看見我的好閨蜜流淚了。
人真的是會變的,他能守住一個不變的承諾,卻守不住一顆善變的心。
不知道陳思思需要過多久才能恢復往日的笑容。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得自己動手把它粘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一個逐漸陌生的陳思思,我又有種想要發火的衝動。此時此刻,我真的不清楚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她。
臨離開病房前,我鬼使神差地站到陳思思的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大聲吼道:
姐們兒,你特麼給我聽好了,你想喝酒,逛街,去網吧,買衣服,做頭髮,去ktv,吃桂林米粉,吃肯德基,以前我陪你了,以後我也陪你!
當你不開心,想哭的時候,你特麼也要第一個給我打電話,不管我在哪兒,我會第一時間飛到你的身邊,把肩膀無私的奉獻給你。
當你不想回家的時候,不想在淡江的時候,大晚上別特麼給我可哪走,沒事就來我家,我床給你,你在我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跟你自己家一樣。
當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是伴娘,當你有寶寶的時候,我必須是孩子的乾媽。
姐們兒,我親愛的,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特麼給我好好照顧自己,要是瘦了生病了,他奶奶的,你就給我等著!
你特麼還得給我記住了!我們曾經是閨蜜,現在是,將來也必須是!
……
每個人都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還是信誓旦旦地承諾永遠。永遠到底有多遠?多少人問過這句話。
有人說,永遠是明天;也有人說,永遠是一輩子;還有人說,永遠是永生永世。
或許他們都說對了,也或許都說錯了,又或許人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是永遠。
你曾經千里迢迢來趕赴一場盟約,有一天也會驟然離去,再相逢已恍如隔世。
你曾經滿心歡喜地以為奔跑在幸福的道路上,卻忽然明白,最終還是逃不過「生離死別」的結局。
這,也許就是命運,雖然我從來都不去相信,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開始陷入了沉思,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弱女子而已,連最好的閨蜜都保護不了,我再逞強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我手機裡的錄音,單憑這一證據,就足以讓孫凱文起碼蹲上十年大牢吧。
陳思思不故家人的辱罵,毅然決然地將自己那殘存的一點溫柔留給了孫凱文,決定不去指控他的罪行。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承受這一切,忍氣吞聲一輩子。
旁人都明白,孫凱文一家人只是在利用陳思思的善良而已,並不是真的為她的下半生考慮。
走進警察局的步履變得異常沉重,當我把錄音文件傳給警方的時候他們十分激動。
雖然他們也質問過我為什麼不早點把這麼重要的證據拿出來,但也因此他們能有充足的理由將孫凱文抓獲歸案。
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心裡豁然開朗。
我回頭望了一眼警察局的大門,寫有「罪惡剋星」四個大字的橫幅懸掛在半空中,我不禁在心裡默歎:思思,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眼看著離開n市的時間逐漸縮短,我心裡卻莫名的有一絲悠然。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做的,也都已經做到了,剩下的,暫且交給命運吧。
於是,收拾完行李後我便打車去了任叔叔家,準備在臨走前吃上最後一頓嬸嬸做的晚餐。
第一次用這樣一種心情跟任叔叔一家四口人吃飯,晚飯期間,嬸嬸不停地給我夾菜,讓我好不習慣。
可是,我又好想笑,笑自己可悲,笑自己犯傻。
當初,我還不知道仁君就是任叔叔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地離開我,我現在理解了,因為他有這個家。
如今,任叔叔毫不猶豫地將我又送回了那個家。縱然有萬千理由,他卻連一絲挽留都沒有,我很傷心。
誰,還值得我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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