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青春是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 028章 -對Ta絕望-b 文 / 沫曉風

    我扭頭望向門口，父親站在那裡，右手裡竟然拿著已經展開的兩頁信紙——雖不見信封去處，但那不就是我要找的信嗎！怎麼會在父親那裡！難道他又翻我的書包了？

    我將目光慢慢往上移，見父親面無表情，心想這下死定了！最不願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父親一定會雷霆震怒，肯定又要對我拳腳相向。

    我追悔莫及，早知道這樣，我一到家就應該先把信藏起來，以免他被發現。

    我低下頭，不敢再去直視父親那雙好似藏著兩把即將出鞘的利劍一般可怕的眼睛。我為之而膽寒，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

    房間內安靜了，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空氣逐漸變得僵硬，彷彿下一秒我就要窒息一樣。

    「這個叫仁君的是誰？你男朋友？」

    父親冷冷的聲音撕破了臥室裡短暫的寂靜。我沒有出聲，更不敢去看他，即使本來沒有什麼，但我知道父親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要是跟學習無關的事，定是他所不允的。所以我並沒有什麼朋友，甚至是異性朋友，仁君除外。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父親走到我的面前，質問我，「你們交往了兩年多？」

    我仍舊低頭不語，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那只是我的筆友啊！一個唯一可以讓我傾吐心聲的朋友啊！我知道說什麼父親都不會相信，唯有沉默才能更好地保護我和仁君的友誼。

    「你長能耐了啊！竟然這麼出息！背著我在外面胡搞亂搞，你還要不要臉！」父親邊說著邊推了下我，我的頭跟著搖晃了一下，我木訥地仍不敢去直視他。

    「我沒有。」我聳拉著腦袋，說得很小聲。

    即使這樣，父親仍能聽得十分清楚。這般脆弱的抗拒在他看來最讓他惱火，不，應該說他不允許我任何的反抗。

    「你還強是不？」

    說完，父親似乎怒不可竭，將握著信的右手抬起好高，看上去隨時會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臉上。

    危機意識極強的我潛意識地向旁邊一閃，然後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被父親緊握在手裡的信。

    我彷彿在等待時機，然後趁著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將屬於我的信搶回來。

    父親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故意將手停在了我的眼前。我眼見著信被父親更加用力地攥在手裡，便試圖伸手去搶，結果他迅速地將手收回，並問我：「你很想要回去嗎？」

    「嗯，想……」我不顧恐懼，用力點點頭，我只想要回屬於自己最珍惜的東西。

    看見我這樣，父親更是感到震怒，他咬牙切齒地說「讓你要！讓你要！」邊說著還邊撕毀他手中的信。

    整整兩頁信紙瞬間被撕成了紙屑，隨即他又將紙屑用力打在我的臉上，怒吼一聲：「好，都給你！」

    我被父親一連串的舉動驚住了，瞬間淚流滿面。這一次他沒有打我，但反而更讓我痛不欲生。

    那種感覺就像被他的兩把利劍穿透了脆弱的心一般，很痛很痛。

    滿屋都是我的哭聲，父親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我哭，看著我跪在地上一點點拾起落在地板上的紙屑，心裡有說不出來的酸苦味，滿心的憤怒逐漸被痛苦所代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