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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老頭 文 / 天命輪

    楊二郎經歷大難,心智更堅定,忍耐力也練出來,就算現在處於弱勢,沒有打算放棄,心裡計算著如何反敗為勝,奈何對手修為高出太多,一時沒有應對之策。

    絕對力量下,智慧能發揮的作用有限。

    戰鬥雙方等級相差太大,反敗為勝幾乎沒有可能。

    絕對力量面前只有力量才能對抗。

    斗壓威懾越久,身體更麻木,翻盤更無可能,必須早點突圍。

    豐登城是小城,大斗師在此算是高手,可以橫著走。路過的人們見這邊斗師散發迫人的斗壓,連看熱鬧心也沒有,趕緊閃人,生怕殃及。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想從路邊走的人紛紛改道,平白無故,誰會招惹強敵。

    自己不能打贏,又沒有外援,楊二郎知道現在是自己進入豐登城以來遇到最大困難,要想更強就不能畏懼。要是在心中種下對強者畏懼心,以後只怕再難超越,他明白沒有退路,只能戰鬥。

    大漢們先他下馬威,不會馬上殺死他,不過生不如死折磨更復合他們心理。

    大斗師在豐登城稱霸一方,養成飛揚跋扈的毛病,要不是此地城主以他大尊者修為震懾,下令嚴禁斗者城內私鬥,欺凌弱者霸道高手更肆無忌憚,不過只能約束等級比他低之人。

    帝國給予斗者特殊待遇,整個世界以力量論地位,只要有力量,規則隨時可變。

    楊二郎不會坐以待斃,正積蓄力量,要衝破斗壓封鎖,一般來說這是白日做夢。體內本來安分守己的異火因為情緒激烈而風生水起,熱量悄無聲息從經脈蔓延開來。三大漢見狀哈哈大笑,區區無鬥氣者也敢挑釁大斗師,癡人說夢。他們來之前,已經調查楊二郎的一切:居住在城外,這絕對是普通人家,不可能有勢力。

    這樣的傢伙他們踩了很多,輕車熟路了。

    「小鬼,你也不看看自己力量,竟然想衝破我們三位大斗師的疊加斗壓,我就看看你怎麼衝破。來啊,沖沖讓大爺們看看,垃圾也想逆天。呸!廢物!」

    「一個小鬼也想和我們修煉三十多年的大斗師強者戰鬥,哼,螳臂擋車,我看你怎麼死!」

    綠衣大漢嘲笑楊二郎竹籃打水的舉動。

    楊二郎沒有理會,一個勁的積蓄大日靈力,要逆天改命。他的熱血在沸騰;他的思想正瘋狂;他的意志不妥協。

    這一刻,精神高度集中,外界的一切彷彿和楊二郎隔絕,他進入一種忘我狀態,調動身體所有力量,積蓄的太陽能傾洩而出。

    不就是大斗師嗎?

    我不怕!

    為什麼甘於默默無聞?受盡嘲笑和責難也從來不吭聲,不是脾氣好,而是為自己目標。

    進入豐登城以來,楊二郎刻意保持低調,還要大日城隱藏他的事,就是不想依靠別人,然而忍讓卻成為別人眼中的軟弱,被人瞧不起。果然這個世界充滿矛盾,顯露武功被說是霸道,息事寧人又被說懦弱,算了,反正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那就先讓自己舒坦,管別人說什麼,走自己的路。

    「以你的修為是掙不開的,小鬼,交出東西,我們放你一馬。弱者是沒有得到寶物的資格,況且那果實也不多三級藥草,賠上小命划不來。」

    藍衣大漢好心提醒,他的同伴綠衣大漢不高興,斥責:「大哥,廢什麼話,這小鬼上次從我手中逃脫了,這次我非打斷他的腿,以謝我心頭之恨。哼,誰敢幫他,就別怪我翻臉。」

    「我們三位大斗師欺負一個斗者,傳出去還怎麼立足。」

    「老子不管,今天非要殺他雪恥。」

    三大漢內扛,沒有注意楊二郎的情況,以他們修為確實不用在意,可是這一次他們失算了。只見楊二郎身上皮膚變紅,佝僂著的身子慢慢冒著紅色氣息,成越來越濃趨勢,感覺身體裡像火山爆發前那樣不安分,彷彿有什麼要從身體衝出,有種要高呼的衝動。

    不懈奮鬥就是為了超越命運,現在到了踐行誓言的時候。

    絕對不能倒下!

    要勝利。勝利!

    對於治癒術心法,李神醫是結合其他鬥技和醫術草創,楊母雪姨等人探討中給出最終版本,楊二郎只算初學者,雖然有了成績,但一切都是盲目去做,摸石頭過河,後遺症也不知道有沒有。

    修煉最忌諱亂練,引太陽光芒入體形成太陽能,能力的轉換奧妙無窮,不是幾年就能練就,但楊二郎為了修復氣海,只覺得有用就沒有在意副作用,也是他根本沒有察覺。

    治療術是他唯一的稻草,

    *看書[網?武俠*制壓制,催動所有鬥氣從外部力壓。

    楊二郎整個人耀眼如像烈日,被紅光包圍,外部壓力大增,身上更發出更強熱量,紅光一開始被壓縮,隨後頓時更強。

    兩強氣息對撞,楊二郎原來要爆體的力量,頓時找到發洩口,全部熱流澎湃而出。

    「哦哦嗷嗷……」他發出野獸般舒暢的吼叫,火山爆發了。

    浮雲遠去,烈日當空,炎炎熱氣籠罩天地。

    轟隆一聲,以楊二郎為中心,紅光放肆的擴張,束縛他的斗壓如玻璃般頃刻之間崩碎,繼而淹沒大漢們,接著傳來他們的慘叫。

    「喔……」

    略暗角落傳來一聲哈欠聲,紅光快速蔓延至那裡,只見一隻皺巴巴又髒兮兮手掌伸出,輕輕的隨意般一扇,紅光頓時消散,隨即傳來懶散聲音帶著好奇口吻:「無鬥氣竟然可以衝破斗師斗壓,這小子越來越厲害了。很不賴嘛。」

    楊二郎發洩出身體熱量,外敵被熱流蕩平,他感覺很熱很難受,噗哧從口中吐出大口鮮血,人當場就昏死過去,陽光照射他身上。

    這時從角落走出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身上散發臭味似乞丐般的人,他走到楊二郎面前,蹲著身子觀察,好一會兒才低語:「二郎身體不一般啊,咦……衝破封印了,呀,什麼流入氣海了。嘿!沒有鬥氣他如何抵抗斗壓,呵呵,撿到寶了。」沉默一會兒,玩味說:「算了,不管他,先送他回家吧。」說完,一把抓起楊二郎扛在肩上,向城外走去,路過綠衣大漢身邊,一腳猛踢,很解氣的大叫:「恃強凌弱才是廢物,該打!」大漢身體飛得老高了。

    一陣微風吹來,吹亂那「乞丐」亂糟的長髮,只見他的嘴角彎彎,一副高深莫測樣子。陽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千米之外,大漢的身體摔下,騰起一陣塵煙。

    世界總是處於競爭的漩渦中,無論願意與否,弱肉強食的法則如影隨形,任何生靈不能逃脫。

    自由的夢想隨著殺戮倒下,只能在沾滿血腥的土地裡仰望,給後世留下無盡的唏噓……

    在拚命後第十四天,楊二郎站在河面,窕望遠方,一動不動,給人沉思的畫面。在他身後幾十米的小亭裡,一個穿著新衣的糟老頭正愜意享受石桌上零食小吃,不時抬頭看著河面上年青小伙,眼中有一絲欣賞和幾分惑光。

    楊二郎站在河面幾個小時了,幾乎花費一上午時間,直到環形小樓傳來母親叫吃飯聲音,他才依依不捨的漫步回家。

    自從熱量爆體後,他感覺治癒術又精進不少,更重要是氣海有反應了,修復計劃提前宣告成功。

    成功來得突然,反而有種不真實感覺,這幾天踏水而行多少有試探感覺,慶幸的是感覺是真的。

    楊二郎很滿意現在生活,自由自在,在大日城逍遙快活,這一生,有視他如生命的家人,所以非常在意愛護他的人的意見,珍惜這份上天恩賜的親情,其他的事倒不怎麼在乎,比如家裡多了個不愛乾淨的糟老頭,雖然自己很不爽,母親卻讓其住下,只能不說什麼。

    楊母感念老頭救子恩情,得知他孤苦伶仃,不光讓其住下,對他可好了。楊二郎都有些看不慣,老頭好吃懶做就不說,偏偏喜歡管自己的事,實在有些煩,太鬱悶了。

    楊二郎剛走上岸,老頭嘴裡含著雞腿屁顛屁顛跑過來,先是一番品頭論足的說吹河風雖然瀟灑但對身體不好,接著又自吹自擂說自己當年如何如何厲害,誰誰誰整天要拜他為師,最後把自己真實想法說出:「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將來一定成為縱橫天下的高手,現在我給你次機會拜我為師,老夫可以助你成為高手,天下無敵那種。」

    楊二郎鄙視這個在耳邊鼓噪的老頭,今天已經是第十遍這樣說了,要不是念在救了自己一次,早就把他趕出自己家,還會讓其在家裡白吃白喝。說起來,老頭不辭而別的帳還沒算呢。

    老頭其貌不揚,衣著破舊,弱不禁風樣子,身上散發一股刺激人的臭味,難怪上次向一個小孩推銷鬥技後會讓小孩大哭。看起來就是個老叫花子而已,這還是他有些改善後的樣子,更讓人不放心的是這廝在豐登城裡經常騙小孩,到最後名聲很差,幾乎所有大人小孩都認為他是騙人的,見他就打。

    本來上次是見其可憐才發善心幫其解圍,還幫他解毒,沒想到世界太小,又和他遇到,竟然救自己一次,但這次對方還賴上自己,就不得不提醒老頭不要得寸進尺:「老先生,坑蒙拐騙不是正事,還是踏實找份工作,你也是斗修,去各大公會看看,肯定能要活自己,何苦要靠騙人過活。一點斗者精神都沒有,沒人瞧得起的。」

    「你懂什麼,老夫世外高人,不和你們凡夫俗子一般見識。」老頭高傲的很,說話也是牛氣沖天,看在楊二郎眼中就是大言不慚。還是那份風淡雲輕表情,悠然自得和楊二郎說話,最後兩人因意見不合,說話變成鬥嘴,連中午飯都忘記了。

    楊母和雪姨雲姨,都是平凡模樣婦人樣子,雖然易容成平凡女人,可是從她們身上散發迫人貴氣,尤其楊母貴氣和典雅共存,賢淑與雍容齊融,就連一向不注意形象老頭在她面前都覺得不自在,有種自慚形穢感覺。

    三人名為主僕,實為姐妹,從小看著楊二郎長大,對他特別痛愛。屋裡三人見外面又起爭吵聲,不由相識一笑,這樣事情這幾天發生多次,她們見怪不怪了,不像楊二郎修為不深,自然看不出老頭不凡,雖然老人家修為看起來確實不高,但她們知道那是有原因的。

    楊二郎誤會老頭不愛乾淨了,老頭中過毒,而且一直沒解決,毒素在身體作祟,要不是他力量強早就死亡,身體散發惡臭就是毒素原因,也表明其中毒太深,這也是他這麼想楊二郎當徒弟原因。時日不多,修為高深,絕技將滅,大仇未報,老頭有太多遺憾,需要有弟子完成,再則一個好得傳承者難尋,能找到一個怎麼能放過。

    老頭賴著不走,還因為楊母做飯菜太好吃,他縱橫天下很久,還真的很少吃到如此美味佳餚,後來又發現楊母做的飯菜是藥膳,吃了不僅可以改善身體狀況,更能讓他身體好受,於是主動說出自身情況,楊母同意下,老頭就這樣成了楊二郎家房客。

    楊母和二姐妹擺好飯菜碗筷,見外面爭吵未止,三人同走到窗前,準備制止,下面老頭正和楊二郎激烈爭辯,內容是老頭有沒有吹牛。楊二郎不相信老頭是高手,老頭呢現在又拿不出本領,毒素讓他力量無法發揮。

    屋外二人爭得不亦樂乎,裡面三人看著只搖頭。

    雲姨喜歡穿一身紅衣,端是惹眼,她看著老頭,眼中有唏噓,感慨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大佛這樣強者也一樣。老人家也是苦,毒神的毒果然非同一般,換了其他人早就死了。」

    「老先生自然不凡,他的眼光也是很毒,沒想到竟然看出二郎非凡的潛力。」

    雪姨年閱歷光,知識淵博,看問題更深刻,她瞧著老頭佝僂身軀心裡也很同情,但沒有表露,只是淡淡說:「二郎雖然年幼,不過他可是高貴血脈,又繼承了他父親天賦和夫人過目不忘本事。唉,真是可惜,要是這二年不耽誤,成就不比他差。」

    楊母在三人中看起來最平凡,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淡然表情,只有看著楊二郎時眼中多了柔情,見姐妹都看向她,搖搖頭,有些冰冷口吻說:「這裡生活安逸,很適合生活,我不想二郎陷入爭鬥,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過一生,不要像他父親一生活在別人眼中,看似風光無限,結果帶給我們的只是傷痛。我兒不能學他父親,流星雖然璀璨,可是注定殞落。」

    三人同時歎息,想起往事只有無盡的哀傷。此刻窗外的風搖擺風鈴的樂章,河水涓涓東去,像時間一樣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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