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槍與球棒 文 / 冥王刀鋒

    在衛然的勸說下，肯尼撥通了奧蒂斯的電話，為了盡量說明事情發生的意外，所以對於俄國佬砸場子這件事，他們費了可以說是九牛二虎之力，各種斟詞酌句，才解釋清楚，但是很顯然奧蒂斯並不是一個聽得進理由的人。在他們的交談中，前半段正如肯尼所料，基本上是在挨罵，他們忍氣吞聲地聽著奧蒂斯爆粗和埋怨他們兩個辦事不力，心中一片嘀咕，但當他們聊到後半段內容後，卻覺得還不如繼續挨罵，因為前者至少不至於玩命。

    「你們兩個蠢貨給我聽著！」手機那頭傳來了奧蒂斯不滿的咆哮聲，突然失去了一車貨物和錢，自然使他大動肝火，「我會馬上給亞當打電話，讓他去教訓教訓那些該死的俄國佬，你們現在就到莫斯科歌舞廳門口跟他回合。」

    「等……等等。奧蒂斯，你的意思是說要直接去端他們的大本營？」一聽要去反砸俄國佬的地盤，肯尼似乎對此頗為擔憂，他對此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你他媽廢話，搞沒了一車貨，以為這麼容易就能混過去？你們兩也得給我去打仗，將功補過！記住，別開槍，盡量搞得像街頭幫派火拚一樣，我可不想讓那些蠢豬警察們再來找我的麻煩。」奧蒂斯吼道。

    「可是……」肯尼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想法，對面就傳來了「嘟」地一聲，看來奧蒂斯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掛斷了信號。

    「我們這下慘了。」肯尼轉向了衛然，苦笑道。

    「怎麼了？」衛然不明所以，但他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奧蒂斯生氣了，他準備派亞當去端那些俄羅斯人的總部，讓我們去協助他。」

    「你的意思是砸場子？」一聽說要去跟一支流氓團伙開戰，衛然不知道為什麼，在他暗自緊張的同時，心裡還帶著一絲興奮，這大概就是年輕人的好鬥心理了。

    「是啊，不過我們就兩個人，現在得先去和亞當會合，他手下人多。」

    「亞當也在？」衛然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就對此人沒什麼好感。

    「當然，你別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可是望城黑手黨一等一的打架好手！而且手下眾多，所以金先生才會提名要他做自己的保鏢頭兒。」

    衛然對此不以為然，但他並不打算告訴肯尼關於他上次僅僅兩招就放倒亞當的「光榮成就」。

    「那走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莫斯科歌舞廳附近，這家歌舞廳不大，從外面看面積估計也就和七八個金先生的辦公室加在一起差不多，這裡距離市中心很遠，在這裡作案，顯然不容易被警方注意到。

    衛然大老遠望見亞當他們早就在那裡等候著了，亞當還是老樣子，穿著那件灰色西裝，面帶微笑地注視著他們，手上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約七八分米的砍刀。他的身後還站著七八個白人，服裝各異，他們大部分都手持球棒或者砍刀，但是其中兩個則提著一樣用油布包著的長物體，衛然雖然看不見是什麼，但也猜到了或許是槍之類的東西，那些人正一臉好奇地盯著他們兩個。

    「好久不見，亞當。」肯尼似乎和亞當關係不錯，一見面就和他握了握手。

    「是啊，我的朋友，」亞當說著轉向了衛然，頗為友善地：「想不到你也派來幹這活了，真是難得。」

    衛然雖然不喜歡他，但出於禮貌，也伸出手握了握。

    「那麼，就讓我們開工吧，傢伙都在車裡，你們隨便挑。」亞當說著指了指身旁的一輛白色商務麵包車。

    「那就不客氣了。」肯尼打開了後備箱，衛然跟了上去，他看見後備箱裡整齊地擺放著七把類型不同的砍刀和兩根鋁合金棒球球棒。

    「對付規模不大的幫派，我們通常更喜歡用冷兵器來教訓一些雜種。」肯尼拿起了一根球棒，在手上掂量著。

    衛然也拿起了另外一根，比起砍刀，他寧願用球棒把人敲暈或者是打斷肢骨令其喪失行動力，也不想用砍刀將別人砍得血肉模糊，他不願意做出那麼血腥的事情，雖然他遲早得面對，不過他想讓那天來得晚點。

    「選好武器了的話，咱們開工吧。」亞當走了過來，用砍刀指了指不遠處的歌舞廳。

    兩人點了點頭，跟隨亞當一行人走向歌舞廳。他們來到大門前，似乎今天歌舞廳關門了，邊框被刷成粉紅色的玻璃門上掛著一張木牌，上面赫然雕刻著「暫停營業」兩個單詞。

    「看來我們得用強制手段進入了。」亞當說著將砍刀丟給身邊的一個大漢，從西裝內袋裡抽出一把漆黑的瓦爾特手槍，回顧道：「建議你們退到台階外，別讓碎玻璃炸飛你們的蛋蛋。」

    衛然等人走下了台階，亞當後退了幾步，雙手持槍，指向門鎖，「砰」地一聲開槍了，玻璃門被炸碎了一地，門鎖落在了地上，亞當用槍指著門裡，對著眾人朝裡面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進去了，於是眾人走上台階，跟隨著亞當蜂擁而入。

    因為沒開燈，所以歌舞廳裡的光線很暗，但是仍然可以看清，歌舞廳裡空無一人，只有常見的歌舞廳設備，擺設好的桌椅和櫃檯上的玻璃酒瓶，看來他們撲了個空。

    「媽的，看來這幫傻逼今天不營業。」亞當怒氣沖沖地一腳踢開了一張擋路的轉椅，回身轉向了那兩名手拿不明長物的手下。

    「馬上把這邊毀掉，全部毀掉！」

    「是，老闆。」

    那兩名手下齊聲答應，各自拿掉了手上的油布，衛然驚呆了，他們手裡拿著的，居然是衝鋒鎗！亮晶晶的魯格mp9衝鋒鎗！雖然在美國允許民眾持有槍支，但是本州的法令衛然還是知道的，公民通常只允許擁有手槍和一些獵用槍支，如霰彈槍，半自動狩獵步槍，像是軍用槍械和自動武器通常是在禁止範圍內，很難搞到手。而亞當的這兩名手下居然拿著這種破壞力極大的軍用衝鋒鎗！衛然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在大街上要用油布包著它了，在大街上直接拿著這種東西，不把街上的人都嚇跑才怪。

    「給我狠狠地打！」亞當面露凶狠，對著室內一揮手，兩名槍手開動了衝鋒鎗，開始對著室內突突突地瘋狂掃射，一瞬間，半個舞廳都籠罩在彈幕之下，酒瓶碎裂彭彭聲和木質桌椅被射穿的噗噗聲也相隨而來。衛然還是第一次看見現實中用衝鋒鎗毀壞場景，雖然他以前玩gta的時候經常衝上大街或者餐廳用各種槍射擊物體或者行人，但這可是在現實啊，他不覺感到一陣刺激，躍躍欲試。

    「上吧，夥計。」肯尼看出了衛然的心思，從後面一推他的肩膀：「也好練練你的槍法，不過注意節省子彈哦。」

    衛然點了點頭，取出了自己那把伯萊塔fx4風暴手槍，對著前方酒櫃上的一個酒瓶，砰地一槍將它打得粉碎，接著又一槍將天花板上的吊燈打了下來，他以前軍訓的時候就沒少練過射擊，即使是真槍，和仿真槍的重量也差不多，所以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他接著朝室內各種較小的物件開槍射擊，都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它們，這連他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

    「行啊，槍法不錯嘛。」旁邊的另一個大漢欣賞地勾了勾衛然的肩膀。

    「行了。」亞當見屋子裡的物件已經毀壞的差不多了，又揮手令兩名槍手停止了掃射，這時整個舞廳就跟炸開了窩一樣，地板已經被射出了無數小坑，四周的牆壁和桌椅千瘡百孔，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人造馬蜂窩，滿地都在碎玻璃和酒水，已經幾乎見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望著廢墟一般的舞廳，衛然心中駭然，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對於老玩槍戰遊戲的他來說還是挺刺激的，緊接著他的心中感到一陣內疚，人家只是炸掉了自己的一點貨物，他們卻毀掉了別人的整個舞廳，雖然他並沒有參加多少，但是這種愧疚感還是沒法那麼容易擺脫。

    「收工，走吧。」亞當和衛然不同，他對於剛才的大肆破壞有的只是洩憤和享受，見毀掉了歌舞廳，滿意地點點頭，朝門外便走。

    「我們現在怎麼辦？」肯尼跟上了亞當，問道。

    「既然他們今天暫停營業，估計現在就在窩裡坐著呢，我們得去那裡看看。」亞當邊說邊將手槍插回了內袋。

    「我們還要再打？」衛然忍不住發話了，他覺得破壞到這種程度，完全夠了，沒必要再去傷人。

    「這筆賬還不能完，奧蒂斯的命令是把他們全部打殘！」亞當忽然目露凶光，回頭瞪向衛然。

    衛然本來還想爭辯，但他阻止了自己，因為他知道像亞當這種亡命徒，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自己顯然沒有說服他的餘地。

    俄國佬的「窩」就在距離舞廳不遠的一家屠宰場內，按照亞當的說法，這家屠宰場是由那群俄羅斯人合資開的，他們組成一個小型幫派，一部分經營屠宰場，一部分管理歌舞廳，因為屠宰場離歌舞廳很近，所以他們大部分人都選擇住在屠宰場裡。

    「待會我來敲門，肯尼你負責把第一個開門的倒霉鬼解決掉，然後其他人衝進去把裡面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屠宰場的鐵皮大門外，亞當對著所有人部署道。

    眾人接到指令後，跟著亞當走向了大門，亞當二話不說，右手拿著砍刀，左手叩響了門，肯尼則手持球棒站在他旁邊。

    「誰啊。」裡面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您好先生，我是尤金酒廠來跟你們交保護費的。」亞當對著門說道，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資深黑社會，他完全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做。

    門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俄羅斯人探出了頭，衛然立馬認出他就是前面來砸場子的人之一，肯尼顯然也認出來了，一臉陰沉地問道：

    「小子，認得我麼？」

    那人認出了肯尼，先是一愣，等他反應過來，剛要叫喊，就被肯尼猛地一球棒抽在臉上，頓時被敲落了幾顆門牙，向後倒去。

    「上！」見騙開了門，亞當大吼。

    肯尼率先一腳把門踹開，朝裡面衝去，但是門一開，衛然就馬上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打仗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往往都是最先死的那個。

    因為一支銀色的轉輪手槍，頂在了肯尼的額頭上。

    「你還挺能打的，是吧？」拿槍的是一名頭戴頭巾的彪型大漢，一臉冷笑地用槍頂著肯尼的額頭，衛然之前並沒有見過他，看來對方對他們的突襲早有準備，門內起碼有十三四個人，而且至少有一半人手持槍械，幾把手槍和兩把獵用步槍，沒槍的也都手持砍刀，球棒，鋸齒短匕等冷兵器，正面帶嘲諷地盯著他們。

    看來這次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