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三桂與園園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侃侃大山吹吹牛,車隊就進了大內。太監們都有眼色,知道路能行是一字並肩王,不待超人才的人按喇叭就把一道道的宮門打開,一直到了乾清宮才算找到正主兒了。崇楨正在上班,見到超人才一行進來馬來起身迎客,路能行道:「皇上,關外事了,中原的事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反正那李闖被圍在河南一省沒能北上,朕還能在京師呆上幾年。」
「哦,崇楨二把事情都給你說了?」
「說了說了,我會當好公司的留守董事長的。等韃子來接受後,我就回鳳陽鄉下種地去吧。」
我草,崇楨有點不高興?不過站在他的立場想一想也難怪,本以為超人才來是助他中興大明公司的,實際上是讓他破產退休的。這就像一個人開公司,頻臨破產苦苦支撐,好容易有風投巨鱷丟來橄欖枝,條件卻是讓公司董事長退位換人,換誰都失望呢。
路能行笑道:「皇上你就想開點吧,這個位置不好坐。要沒有我們來,你就想破產都不行呢。本來你是無限責任公司的老總,公司垮了要上刑場的。現在把你轉成了有限責任公司,你起碼能平安退休安渡餘生。你這待遇,多少想著退下前大撈一把再平安著陸的官員夢寐以求呢。」
「好吧好吧,我反正想通了。不談這個,你們也是做好事。已經中午了,今天正巧是周皇后生日,我請你們吃個飯。」崇楨換了個話題,命王承恩把飯菜端上來。
大家一看,挺寒酸的四菜一湯,蘿蔔丁炒白菜,韭菜炒豆乾,小蔥拌豆腐,素炒青菜,青菜大煮乾絲湯,糙米飯一大盆。我草,這就是皇家的生日宴席?你瑪,這是特製的減肥餐吧。路能行只覺得胃裡泛起一股股的酸水,連忙推辭道:「謝了皇上,我們馬上還有事,心意我們領了,我說你也不用太節省。」
「路司令你有所不知,這是太祖皇帝定的規矩:皇帝請客,四菜一湯,蘿蔔韭菜,著實甜香,小蔥豆腐,意義深遠,一清二白,好官莫慌,你是貪官,馬上完蛋。」崇楨沾沾自喜道。
「好好,拜拜了皇上你哪。」路能行掩面疾走,這兩天為趕路都是在車上吃的乾糧,肚子裡油水嚴重不足,再吃崇楨的青菜豆腐真的要學和尚念阿彌豆腐了。
老朱家也就鄉間老財地主的水平了,難怪把個大明治理得千瘡百孔。你瑪光你皇上一個人節約有屁用?治國的關鍵在於創造財富和任用官吏,國家富有了百姓才得利,才有力量抵禦外敵戰勝災害,比如現在就能讓百姓安渡災年。國家就是一個幫派,皇上其實就是幫主,你如果當個丐幫幫主呢百姓只能做乞丐,你如果當個鹽幫幫主呢百姓荷包也能有兩小錢花花。官也好民也罷,誰願意跟著皇上受窮呀?大明不亡才怪呢。
超人才車隊直奔吳三桂的府上,這小子可是個會享受的人,今天又是娶親的日子,到他家裡吃頓好的解解這兩天路上的泛累吧。
真給路能行說中了,吳三桂的府上裡也沒有張燈結綵大操大辦,必竟他是娶小呢,而且這小子主要人脈都在東北,這裡只是個外宅,按現在的話講,這就是養小三的地方。
吳三桂這小子已經在門外等了一陣,見到路能行能來他很高興,熱情的迎接了進去。要說關寧軍真有錢,吳三桂這個宅子是個三進的大四合院,整個大院坐南背北,青磚灰瓦一體式樣,東、南、西、北四面都有房屋和高圍牆,圍合起來成一個大大的院落。
這種院落一般只能由一個院門出入,平時院門一關,處於一種完全封閉狀態,不管牆外世事變幻,院內自成一統,除非院內辦大事,才會大門洞開。
路能行跟大家踏著青條石跨入四合院,首先就被厚實的院門吸引往了。硬柞木材質的大門,厚厚的木板足有二十公分上下,外面是密密麻麻的紅銅泡釘,可以防止賊人放火燒門,裡面是合抱粗的大門閂,起碼兩個壯漢才能將門閂抬起。大門的上下端都安裝在千斤重的青石墩打磨出來的軸心裡,左右旋轉可以關開閉合,光看這院門就透著十分的安全可靠。
張飛石秀讚道:「這房子蓋的好,院門一關,外面就是來上百個強盜也攻不進來。」
進大門後第一眼就是一個矮矮的漢白玉照壁,上面描龍畫鳳精雕細刻,用泥金描出宅第的府名——錦州總兵府弟。跟這照壁最靠近的是一排朝北的房屋,這叫做倒座房,通常作為賓客居住,書塾和男僕人居住的耳房雜間也在這裡。自此向前,繞過照壁兩旁的垂花門才進到了正院。這垂花門是四合院中裝飾得最華麗的一道門,上面爬滿常青的籐蘿,牆腳是四時不敗的鮮花,此門也是由外院進到正院的分界門。
在正院,精緻的垂花門和它前後配置的荷花缸、金魚缸、盆花盆景,還有正院中鋪設的青磚條石,假山流水等構成了一幅有趣的庭院圖景。正院中的北房是正房,面南坐北陽光充足,房屋的開間進深都較大,台基較高,正中的大廳為會客廳,廳旁大屋為家族長輩居住。正院東西兩側為東西廂房,東西廂房一般都比較對稱,建築格式也大體相似。東西廂房開間進深較小,台基也較矮,常為晚輩居住。正房、廂房和垂花門用廊連接起來,圍繞成一個規整的院落,構成整個四合院的核心空間。過了正房向後就是後院了,這又是一層院落,有一排坐北朝南的較為矮小的房屋,叫做後罩房,多為女傭人居住,或為廚房庫房雜物間。
四合院裡的各層院落中,都配置有花草樹木、這麼多人住在裡面,綠化工作很重要,而裝點其中的荷花缸、金魚池都是蓄滿水的,為的就是起了火災可以就地滅火。當然在南北、東西房形成的角落中也有小小的耳房。這種耳房,有的用來儲存糧食成為糧庫及其它庫房,也有的做書室畫室,還有的耳房只有攔桿和罩頂,成為夏天乘涼的涼亭。
路能行嘖嘖讚歎,在後世的京城,土豪們比富不是比的豪車,也不是比的存款,是不是真正的土豪只有一個標準,你有沒有一套500平以上的四合院?按現在的地產價格,500平以上的四合院起碼價值5000萬元以上,而且還有價無市。據說很多大牌明星在闖蕩江湖功成名就後,唯一的愛好就是在京師置上一套四合院,如周訊,成蟲都是如此。還有有名的跳水女皇郭金金,她嫁入豪門那時,香港霍家給新媳婦的聘禮就是一套四合院。這套位於國家大劇院附近東中胡同內的四合院來頭極猛,乃霍家家主於九十年代以數百萬人民幣買入的「行宮」,據說裡面有地下游泳池、模擬高爾夫球練習場及檯球室。由於該四合院位於京師黃金地段,與國家大劇院、故宮僅一街之隔,故短短20年已升值百倍,現值逾億人民幣。
草你瑪,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這美人跟豪宅都是聯繫在一起的,陳園園享受的也是大腕明星的待遇啊。
客廳按上了兩副宴席,菜已經上好了,都用紗籠罩著。一張席面上已經坐上了一班大明武將,超人才眾人在另一副酒席上坐下後,路能行拉住吳三桂的手:「兄弟,我們一班兄弟可是謝絕了皇上的宴請,來你這裡道喜的,你說,該怎麼辦吧?」
吳三桂聞聽此言臉色緋紅,就覺得路司令太仗義了,連皇上都給回絕了,自己多有面子那。他大喝道:「路司令,話不多說,都在酒裡。小的們,把準備好的酒給抬上來。」
眾人都笑,你吳三桂酒量再大也不以用抬吧?真有八個兵丁「咳唷咳唷」抬上四大罈酒,吳三桂拍開封泥,一股淡淡的酒味兒飄然而出,小吳自豪道:「各位兄弟,我家娘子是蘇州人,這是我從蘇州特意買來的二十年女兒紅,大家嘗嘗。」
酒入碗中色澤微紅,賣相卻是不錯,路能行嘗了一口,寡淡中帶一絲微甜,這蘇州女兒紅做料酒還是不錯的。另一桌大明的武將卻是大碗大碗拼起酒來,路能行道:「石秀,把我們車上的二鍋頭搬兩箱下來,大家都是男人,喝這女兒紅不對勁兒。」
兩箱三十六度白酒上了桌,那一桌的武將們就激動了,不待吳三桂介紹,他們都笑著跟超人才的人打起了招呼,「哎喲,我們以為是誰呀。一看這酒就知道,除了超人才志願軍別無二家呀。」
「兄弟們,遇上就是緣份,來,大家倒上酒先走三杯。」路能行知道以後在京師招人總會遇上些麻煩,先和這幫武夫把酒喝痛快,只要酒喝高興了,關係自然就親近了,以後找他們幫忙辦事就好辦了。
大家光光光的連乾三杯,武將們第一次喝高度白酒,一個個被辣得伸脖子瞪眼,卻個個大讚這酒性烈,真是男從喝的酒,喝起來痛快。吳三桂拎一瓶二鍋頭在兩張桌子上來回遊走勸酒,這小子今天高興,剛轉到路能行這桌時一斤裝的二鍋頭已經見底了。
路能行道:「小吳,怎麼不見你那嬌滴滴的新娘子?快讓她出來敬酒呀?」
「有這規矩嗎?我怎麼沒聽說啊?」吳三桂大著舌頭道。
「切,在我們超人才就是這樣滴,好東西要跟兄弟們分享嘛,聽說新娘子是個大美人,你不會捨不得吧?再說了,見不著新娘子,我的禮物給誰呀?」
吳三桂聞聽有禮物馬上意動了,他奔到側房門口叫道:「園園,別躲在內室了,快出來接客!……呃……快出來見客。」路能行擦擦汗,小吳不帶這樣的,我們好像沒好到共用老婆的程度吧。
「口誤口誤,不好意思。」
眾人喝上了頭,聞言更是大笑。陳園園在京師艷名高熾,只是被田皇后的父親外戚田弘收在家中奇貨可據,尋常人是見不到真人的。這次吳三桂返京到田弘家拜訪,那田弘見吳三桂年輕精幹又手握重兵,為了亂世中求保平安,這才忍痛給吳三桂和陳園園牽了紅線成全一段姻緣。
來祝賀的武將都是粗人,今天來的人十個中有九個是想看看新娘子到底美到什麼程度,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催著陳園園出來,路能行和超人才眾人習慣了前世婚禮熱烈的氣氛,都覺得這才有意思,你瑪不知道明朝有沒有鬧洞房這一說,如果可以的話再弄幾個現代人鬧洞房的招數來玩玩新郎新娘。
只聽得有輕輕的腳步聲音走到房門口又停上了,吳三桂被眾人推著又來到房門口,兩人在門裡門外商量了幾句,一個柔媚無比的女聲卻是連說:「吳郎,這不符合規矩,外面這麼多人,不行啊。」吳三桂連勸幾次都沒讓陳園園出門見客,路能行聽著這嬌滴滴的聲音心中更是癢癢,於是拍案而起,大聲道:「新娘子你怕毛!人多不怕,大家都是小吳的朋友兄弟,我們只是想見識一下新娘子的尊容。其實漂亮不漂亮的只關小吳的事,對吧,誰用誰有發言權,關鍵是要敢於亮劍!」
時遷這小子嘴更缺德,他道:「就是楊貴妃在華清池洗澡,唐明皇都千呼萬喚始出來,新娘子你這麼推脫,不會急著洞房也沒穿衣服吧?」
兩人這麼一說,武將們都捧腹大笑,陳園園再不出來不行了。她到底是江湖上的老鳥,輕輕一分珠簾,一個身著大紅吉服的新娘子嬌嬌俏俏的站在眾人面前,就好像一朵紅雲飄到了大廳之中。她臉型豐滿,淡掃蛾眉,輕點朱唇,淡雅中露出一種超塵脫俗的氣韻來,輕舒長袖,明眸含笑,那笑便像煙霧籠罩著的牡丹花,朦朧而誘人心醉。在廳中站定後又開了口,一口軟糯的蘇州話,那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飄來,輕悠悠地蕩入聽者的心底,宛如清泉澆身般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