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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進宮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是,是,小的盡量想辦法。」紅太監抱頭鼠竄而去。太監沒有親人,只有在宮中才能作威作福撈銀子,趕出宮就什麼都沒了,所以紅太監才這樣害怕。

    盧象升他們站了起來,道:「路司令,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見招拆招,宮裡太監只有王承恩是最忠心皇上的,由他居中調解,來個大王對大王,不信宮中的那個崇楨不聽勸。」

    「希望如此,大明再經不起折騰了。」老盧憂心仲仲道。

    祖寬道:「我還是喜歡現在這皇上,既明理又體恤俺們當兵的,我的手下只要天天有這樣的口糧,出關打韃子也不怕。」

    「你傻啊,這兩人不就是一個人嘛。」

    祖寬可憐的智商根本搞不清一個人怎麼成了兩個人,只是呵呵傻笑……

    一個時辰後,兩匹快馬從北|京城衝出,紅太監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監來了,路能行迎到寨門口,明亡時只有王承恩陪著崇楨上了吊,這個盡責盡忠的老太監是值得尊重的。王承恩雖然上了年歲,身手倒還利落,一拍馬鞍就穩穩的站在地上,不帶打一絲閃的。他面目黝黑手腳粗大,看來年輕時也是個做過苦活的人,一雙精明的眼睛一轉就鎖定了路能行,老太監抱拳道:「這位壯士是你找咱家嗎?你這份聖旨是哪兒來的?」

    王承恩是聰明人,而且話語利落做事乾脆,路能行馬上就有信心了,跟聰明的人打交道才輕鬆。「王公公跟我來,上了車所有的事都有答案了。」路能行一指重卡道。

    王承恩看了看巨大的載重卡車,什麼都沒說就跟了上來。路能行有點奇怪,無論是明朝人還是地府調上來的古人,見到鋼鐵巨獸般的重卡都會大吃一驚,王承恩卻什麼表示都沒有?

    路能行開玩笑道:「老王,這車叫擎天柱,可是會吃人的鋼鐵怪物哦。」

    王承恩笑了,「呵呵,咱家今年六十有五了,除了操心主子,還有什麼事能讓我這老頭擔心的?老頭子沒兒沒女,也沒什麼牽掛,賤命一條,誰想害我就拿去吧。」

    「行,你利害,都無慾無求了。」路能行自歎不如了。

    路能行帶著王承恩一起上了車,崇楨坐在電腦前,他身邊正是多爾袞,未來的睿親王呆呆的盯著電腦屏幕,失魂落魄道:「我不信,你們都是騙人的,這是你們設的圈套,我們大清國以後怎麼會這樣?我不信,絕對不信,婦人篡權,牝雞司晨,八國聯軍,滅國亡種。不可能,不可能!」

    崇楨興災樂禍的笑了,「多爾袞你還別不信,事實就是這樣,你們搶了我的江山也沒落個好,到最後你們滿人基本滅族消亡,還被後人指著脊樑罵呢。」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多爾袞扯著頭髮道。崇楨說得不錯,後世的滿族和漢族人的區別大概也只是身份證上的民族寫的是滿族了。這確實有點悲哀,一個民族如果不喜歡自己獨特的習俗和文化,羨慕外來的文化,那這個民族離消失也不遠了,滿族也好,漢族也罷,都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王承恩一聲悲呼跪在車廂地板上,「皇,皇上?你怎麼會在這兒,真的是你嗎?」

    「王大伴,又見到你了,真高興啊。」崇楨有點小激動,「起來吧王大伴,哎呀,真是兩世為人恍如隔世啊,坐吧坐吧。」

    「皇上,我這是在做夢吧?」臉上一貫風平浪靜的王承恩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皇上,你不是在宮裡好好呆著嘛,我趁你午休來看個究竟,你怎麼比我先到軍營啊?」

    「咳,那不是我,不是,那就是我。哎呀,跟你怎麼說呢,反正說不清,我們來看電腦吧。」崇楨熟練的點開播放器,將進度拉到明朝開始播放。

    「王大伴你坐呀。」崇楨見王承恩還跪著,隨口道。

    「皇上在前哪有老奴坐的地方。」老王惶恐道。

    崇楨無奈道:「哎,隨你吧,以前覺得治國難,現在感覺改造人的思想更難。」

    路能行撲哧笑了,他想起了宋蛋蛋的那句名言--做女人難,做名女人難,做名老女人更難。「你們這些夥伴冤家們慢慢看吧,有結果了喊我。」

    崇楨一揚手道:「白白,路司令你忙你的去吧。」自從活捉了多爾袞,崇楨的心情就變好了,也是,任誰辛辛苦苦工作還是把祖業敗得一乾二淨的時候,卻看到了重振家業的希望,換誰不會歡欣鼓舞啊?

    明朝興亡不過一個時辰就能放完,路能行跟武松老藺他們聊了會大天,又對接下來怎麼行事做了規畫,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伙頭軍們開始準備晚飯,車門卻還沒打開,這伙子人怎麼的?莫不是打起來了?看王承恩身手絕對利害,跟《鹿鼎記》裡的海大富有一拼,他要殺多爾袞是分分鐘的事,不過張良和師師都在車上,真有事肯定會報告自己。路能行丟掉煙頭,決定上去看看。

    一開車門,我的個媽呀,車裡真熱鬧,王承恩抱著崇楨號淘大哭,「皇上啊,照這電腦說的,你已經死過一回了啊,皇上啊,我們的結局怎麼這麼慘啊?人沒了,國也沒了,滿殿的大臣內監沒幾個忠心的啊……」

    崇楨久久不語,路能行開勸道:「老王想開些吧,我們後人也被這事困擾呢,是人沒了錢還在痛苦,還是人還在錢沒了痛苦,到現在還沒個標準答案呢。你們倒好,乾脆一了百了,人沒了國也沒了,徹底斷了念想。」

    多爾袞幸災樂禍的在一邊偷笑,崇楨瞪了他一眼,道:「路司令說的也對。王大伴,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逃,何況君臣之間。朕既無治國之謀,又無任人之術,對臣子們嚴苛猜忌,大家不能同心同德,國事肯定一塌糊塗,這國不亡也難。你別哭了,來,擦掉眼淚,我們要往前看,等會你帶著大家進宮,你要好好勸勸……那個朕,讓……朕改正這些錯誤,給大明的子民們少製造些苦難就好。」

    「是,皇上。」王承恩接過面巾紙胡亂擦著眼淚。路能行搖搖頭,這兩位是夠慘的。張良捧著保溫杯晃著四方步過來了,他對死盯著屏幕的多爾袞道:「怎麼著老袞,清史你前前後後都看了八遍了,有什麼感想?」

    「我姓愛新覺羅,叫多爾袞,我不信,這不是真的。」

    張良笑道:「草,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一樣的笑容,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華國人,非得整個洋名兒,裝什麼裝啊。」

    「我沒有,我是滿族老姓,就是愛新覺羅多爾袞。」

    張良打斷他道:「行了多爾袞,要不咱們打個賭,反正該看的你也看了,照電腦裡你們右路軍統領岳托這兩天會染上天花掛了,我們就賭這事,如果岳托沒死,這是我們騙你的圈套,如果岳托確實死了,你還有什麼話說?敢不敢賭?」

    「賭就賭,岳托沒死你放我們走。」

    路能行插嘴道:「如果跟電腦裡說的一樣呢?」

    「以後你們說什麼我聽什麼。」

    「好,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路能行拿起對講機呼叫道:「趙雲兄弟、張清兄弟來一下,有任務。」

    「收到!」不一會兒趙雲和張清一起過來了,「趙哥,你跟張清出一趟差,你們帶上武器,押著鰲拜開車去濟南,那岳托可能要死了,讓鰲拜小子看清楚,你再拍幾張現場照,讓多爾袞沒話說。」

    「好的,可是我們怎樣進清軍大營呢?開著車一路殺進去嗎?」趙雲問道。

    多爾袞道:「我手書一道特令,沒人會阻攔你們。」這小子清楚,超人才的大車刀槍不入,趙雲和張清要硬闖的話根本攔不住,還會枉送清兵性命。

    小強般強悍的鰲拜也被帶了過來,這漢子內傷恢復得挺快,就是一開口嘴巴漏風,趙雲給他上手銬時他還強頭強腦,「絲,你干哈干哈,敢對老子上銬子?老子不喜歡捆綁束縛滴套路。」

    趙雲喝道:「狗日的思想真骯髒,非得給你上措施。不服咋滴?張清再賞他幾顆石子。」一見張清掂起石子,鰲拜立刻打個寒戰不敢再鬧,看來他是怕了張清的飛蝗石,再鬧下去就沒牙吃飯了。

    加滿油的獵豹亮著大燈衝進夜色裡,濟|南和北|京直線距離約450公里,考慮到明代沒有高速,趙雲他們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路能行把頭轉向王承恩,道:「老王你信我們嗎?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帶我們進宮吧,不給皇帝好好上一課,這大明朝的結局好不起來。」

    王承恩沒說什麼,很乾脆的下車去牽他騎來的那匹馬,「走吧,老奴是看著皇上長大的,絕對錯不了。而且這些事雖然看起來不可思議,細想想咱們大明已經病入膏肓,除了一死謝君王老奴也落不下別的結果。」

    我草,難怪明史上說明朝臣子除了清談和黨爭,正事什麼都幹不了,能事到危急以死報君恩的都是忠臣了,還有差點的都降清了。老盧和老王都是崇楨身邊的能臣,也就這個水平,可知明末政治腐爛到什麼程度了。

    王承恩騎馬開路,車隊掛低檔跟上,到了城門處老王喊開了門,崇楨坐在武松身邊指點著道路,「這兒左拐,過了這道門就是內宮了。這兒小心磕碰,後面這道巷子窄了點。」有主人帶路,車隊很快通過**端門午門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來到內庭,一路有王承恩出面,宮廷護衛雖然對車隊充滿好奇,卻不敢阻攔。

    內庭的乾清宮是後三宮的主要大殿,在明朝和清朝初期,乾清宮一直是皇帝和皇后的寢宮,在內廷的最前面,高二十米,宮外形為面闊九開間,重簷廡殿式屋頂,左右還有昭仁殿和弘德殿兩座小殿相連。兩盡間為穿堂,可通交泰殿、坤寧宮。平時除皇帝居住外,也經常在這裡召見宮臣,披閱奏章,處理政務。車隊到了這兒停了下來,王承恩下馬過來恭敬道:「皇,皇上,咱們回家了,進屋吧?」

    大家下了車,路能行一看乾清宮裡燈火通明,不由對蒙著臉的崇楨笑道:「老朱你好敬業啊,這麼晚還加班呢。」

    崇楨苦笑,「他……我一年到頭都這樣,只有過年輕鬆兩三天,就是這樣,國家還是弄得一團糟。」

    「你真苦逼。走吧,進去好好聊聊,治國方法不對再努力也沒用,整一個南轅北轍嘛。」眾人的腳步聲音驚動了不少人,侍衛和太監從乾清宮小跑出來,那小太監一看是王承恩,不由喜道:「王公公你上哪兒去了?快快,皇上讓小的們找你半天了。」

    王承恩點點頭沒說話帶著大家往裡面走,經過小太監身邊時拍拍他的頭,感慨道:「小安子你好好的啊。」那小太監一頭霧水,崇楨小聲道:「小安子死得慘,亂兵闖進來時他擋了一下,被亂刀分屍了。」

    乾清宮是內廷的正殿,殿內的正中有龍椅寶座,另一個崇楨正在寶座上提筆寫著什麼,明亮的燭光下他眼圈發青,細密的白髮很是刺眼,他的頭頂有塊大匾,上書「正大光明」四字。

    崇楨聽得腳步聲一抬頭,猛然間看見這麼多人進來,他不由得緊張的站了起來,指著王承恩喝道:「王大伴你怎麼回事?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侍衛,侍衛在哪兒?」這小子很緊張,看得出身處內宮的他沒有什麼安全感。

    王承恩刷的跪下了,啞著嗓子道:「皇上別聲張,老奴帶這些人來是有要緊的事向你報告,事關國家生死存亡,請皇上恕老奴不告之罪。」崇楨聽得目瞪口呆,他愣了一愣說出這樣一句話:「不管他們是誰,總是朕的臣子吧?怎麼見了朕不跪那?」

    大家一聽都笑了,這皇上倒是有些膽識,大家如果真是明朝人肯定納頭就拜了,崇楨這話是在判斷自己安全不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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