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馬路棋手 文 / 言荒

    第五章馬路棋手

    王潔帶著我直接走向了她的房子。並沒有在意張治中在後面喊什麼，我默默看著這一切，知道王潔只把張治中當個小弟而已。

    王潔的家很大，複式型別墅，裝潢的很奢侈。我聽過聯發科，那是我們市裡面一家很牛逼的公司。不過我不知道他的ceo事誰，我也沒有聽說過裡面有位很牛逼的姓王的女士。

    「陳宇，你先去一樓洗澡吧，我去給我拿我爸爸的衣服給你換上。以後你就住一樓的挨儲物室的那間房子。還有就是你不能上二樓，除非我親自叫你。不然你絕對不可以擅自上去，知道不？」王潔看著我對我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看著王潔的眼睛，她並沒有化妝，臉上卻也沒有一絲瑕疵。特別那雙充滿了靈氣的眼睛，讓我看著是如此的著迷。

    王潔看著我盯著她看，而不回答她的話語。現是臉紅的低頭，然後瞬間怒視的看著我。「聽到沒有。」

    「啊。」我立馬回過神，然後傻傻的點了點頭。

    王潔看著我，突然大笑起來，然後拋下一句要我快去洗澡，就上樓找衣服去了。

    走進了衛生間，東西擺的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卻又像很久沒有用過，隨手扯了一條毛巾，當水澆淋在我的身體上的時候，我想，或許王潔也沒有人陪，她是寂寞的。

    洗完澡用浴巾圍著我就走了出來。一出來我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衣服。上面還留了張紙條。說她累了，在二樓睡覺。看衣服合適不合適。如果我累了也可以休息。不過要記得晚上給她做晚餐。

    看著桌子上那套休閒裝，心中頓時出現了一種溫馨的感覺。我又想起了張珊珊，張珊珊好像從來沒有給我買過衣服吧。可偏偏我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的身影。我是多麼想再看她一眼，可我又覺得害怕，害怕她的再一次侮辱，害怕她的再一次絕情。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我就準備給王潔做點吃的。進廚房一看卻發現廚房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的食材，打開冰箱，除了幾桶泡麵，幾杯飲料，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得出去一趟。

    我以前住的地方在西貢，現在來到了中堂。這個城市分成了三塊。西貢，中堂，南貢。我只聽過三個地方有三個大哥管著。而三個大哥的上面有一個共同的大哥。其他的我也就毫無所知。畢竟我不是混的，也不想瞭解太多關於黑道的事情。

    對於中堂我還是比較瞭解，畢竟作為一個送花員，對於一個城市的地形有一定的瞭解，那是最基本的事情。去菜市場的時候經過一個公園，卻發現一大批人圍在一起，好奇心讓我也想上去看一看。

    上去一看才知道是倆個老頭在對弈。左邊的老人看似比右邊的老人要勝上一籌，而右邊的老人卻看起來自信滿滿，毫不擔心，總是笑看棋局，走棋看似漫不經心。左邊老人也覺得勝券在握，操刀嫻熟，落子鏗將有力，不急不緩。我對像棋不精，卻也略知一二。走一步看三步的思路我還是有一點。左邊老人是棋子殺進殺出，老家根本毫無防守之意，而右邊老人確實犧牲炮灰，大兵全局壓過去。套路嚴密。看到右邊老人已經全兵堆積在楚河漢界的時候，左邊老人好像還是沒有發覺。我很想提醒老人一句。不過我又覺得一個久經棋場的老手不可能看不出連我都可以看懂的局。但是為什麼，他不破他的套路呢？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難道老人真的犯了混？觀棋不語真君子，我想，還是看下去為好。而恰恰此時，倆位老人大笑，觀者好像預言到會發生什麼事，都開始一個個消散，我看到眾人離開，又迷惑的看著倆位老人。倆位老人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棋。啜了一口茶，同時看向了我。

    「年輕人，有何迷惑，這麼打望著我倆？」這時右邊老人突然發話。

    「啊。我只是奇怪，好好地棋怎麼不下了？大家怎麼突然散了。」

    「哈哈。你是不是剛住在這附近的？我們每一次下棋都不會下完，我們看淡了輸贏。棋到一半，勝負參半。我們都可以勝券在握，這樣結束各自滿意。如果非得掙個你死我活，贏的人覺得僥倖，輸的人覺得失誤。你說，是下棋人雙方都快樂好，還是單獨快樂好？」左邊老人雙眼微閉，躺在涼椅上，跟我解釋著。

    我猛然一驚。老人下的雖然是棋，卻看似是在下完自己的整個人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下棋本是追求快樂，如此，真是很好。

    「是，是。爺爺說的是。看天下眾人，為一己之利，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倆敗俱傷。縱然他們口中的口號喊著共贏。利益面前，還是照樣損人利己。」

    「年輕人，你覺得剛剛的棋局，我們誰的勝算大一點？」這是右邊的爺爺又突然問我。

    「啊，問我？我只是個象棋小白。跟前輩論不了棋道。」我摸了摸後腦勺，治好尬尷的一笑。

    「哈哈，我可不相信你沒看出點端倪。不然你怎麼不跟隨眾人一起走掉呢？不管怎麼樣，但說無妨。我們倆這樣下棋也快七年了，七年間我和這劉老頭從未下完過一局棋。只是我倒是聽他孫女說，他總是把殘局記在心中，案子解棋。」右邊的爺爺說完隨即大笑。

    左邊的老人聽到這話可坐不住了。「年輕人，你倒是評評理，就說剛剛那棋，難道他賈老頭不是必輸局。回家解棋，那是精煉棋藝。你這粗人怎麼能懂。」

    我聽著倆位老人的相互調侃。頓時有點語塞。不過老人既然叫我如實說，我說就是。

    「看剛才棋局，劉爺爺在對面家中殺進殺出，而賈爺爺是舉大旗全兵壓境。我認為此局，如果劉爺爺防守不當，可能會失利。如果及時回防，但還有一戰之力，至於勝負，變化莫測。晚輩確實看不出來。」

    兩位老人聽到我說的，全都笑著點了點頭。

    「年輕人，你只看懂了一半，卻看不出全部。你觀察到了戰場，卻沒觀察到戰場前的準備。我們倆要走了。年輕人，你很不錯。」

    劉義山對我說完這話便緩步的離開，而賈天華還是躺在椅子上，我繼續待下去也毫無意思，倒是忘了，我出來是來買菜的。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時間還好，到讓我舒了一口氣。畢竟我心裡還是明白，即使王潔讓我給她當家庭保姆只是找個人陪她，但我最起碼還是要做好應該做的事情。

    陳宇越走越遠，這是賈天華卻睜開了雙眼，看著這位少年一步一步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