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聽來的消息 文 / 羅平江

    從一個開放的海濱城市到楚地的新沙市，時兌奐體會到在同樣一個制度下城市之間的區別，一個充滿著無限活力，一個卻像處在沉悶午夜裡，死寂而燥熱，新沙，這座古老的城市或許正處在爆發前的寧靜當中。

    來到新沙後，時兌奐在煤氣公司找到一份送氣的工作，活雖然累點，但對他來說這是他非常滿意的工作，不僅有一份不錯的收益還能順帶尋找李友最。

    來新沙已經有好些日子了，這段時間，他送遍了新沙大街小巷的許多家庭的煤氣罐，沒有一點收穫，他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否是徒勞，有時，他真認為自己在做一件沒有回報的事，在這茫茫人海中，怎麼可能會出現電影裡才能出現的冤家路窄的畫面？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放棄艱難的尋仇之旅。

    這天，時兌奐送完煤氣罐，在回家的路上，他感覺非常辛苦，於是就躺在太陽廣場的石凳上，用一本雜誌罩著臉，仰天睡了起來。

    昨天，李友最打電話給啞巴要他把日東京帶回衡洋，沒想到，啞巴今天這麼快，說已經到新沙火車站了。

    李友最牽著日東京往火車站去，路過太陽廣場時，日東金鑽進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

    當李友最牽著狗與迎面而來的兩個年輕相對而過時，其中年輕人甲對著年輕人乙的耳朵細聲說:「這個牽狗的人就要我早幾天在娛樂城玩時見過的老闆。」

    年輕人乙停止腳步，回頭盯著李友最的後背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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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人甲回答:「沒錯!肯定是他。」

    年輕人乙好奇道:「我們跟著他，看他牽著狗幹什麼？」

    於是，兩人尾隨著李友最，在小道上慢悠悠地跟著。

    日東金來到正在石凳上用書蒙著面，熟睡中的時兌奐身邊，正要用嘴去叼書，李友最輕輕地吆喝了一聲:「去!」

    日東金看了看主人，搖了搖尾巴，離開了石凳，時兌奐並沒有甦醒，只是稍動了一下身體，又睡了。

    李友最牽著狗，消失在人流中。

    兩個年輕人也停止了跟蹤的腳步，在另一條石凳上坐了下來。

    時兌奐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站起身，準備往住地走，走不出幾步，感覺身子骨還是一陣酸痛，頭暈腦脹，於是又在石凳上躺了下來。迷糊中，有兩人對話從旁邊的林蔭中傳來，年輕人甲說:

    "上周高金市場旁邊一家娛樂城開業，就是剛才那個牽狗的人開的，我玩了一宿，青一色東北妞，高挑個頭，個個身材都不錯，還很敬業。"

    年輕人乙:「太貴了，聽說要預約。"

    年輕人甲:"這樣才安全啊!凡是在那玩的都是月票。"

    年輕人乙:"多少錢？"

    年輕人甲:"一千八百八十元。"

    年輕人乙:"這麼多呀？我一個月的工資才600元，我們玩不起，只有高金市場的老闆和當官的才是那裡的常客。"

    年輕人甲:"但是，那地方真是刺激，特別是有一段人獸之交的錄像，它是吸引人眼球最多的節目，那個與狗行事的女人就在娛樂城內，人長得確實漂亮。"

    年輕人乙:"你去過啊？"

    年輕人甲:"去過一次，我們老闆請客，如果客人想與那個和狗行事的女人上床，收費特別高。"

    年輕人乙:"多少錢?"

    年輕人甲:"單獨一次九百八十八，如果買了月票，憑月票可以和那個女人做三次。"

    時兌奐努力睜開眼睛，因為有狗與人的交愛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從石凳上坐起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前面不遠處的石凳上坐著兩個年輕人，對話就是從他倆的嘴裡傳來的，時兌奐想，他們說的是不是李友最和那個女的？過了近一個小時，兩個年輕人才起身離開，時兌奐想，這兩個年輕人今天會不會又去娛樂城呢？於是，尾隨其後，上公交車，直到東塘下車，看到兩人走進一幢樓房內，他才離開。

    有了這個線索，當天晚上，時兌奐就來到高金市場，在整個市場的周圍來回找了好幾趟，也沒有找到娛樂城，只好悻悻的回去。

    第二天一上班，時兌奐直接走到老闆辦公室，向老闆提出把高金市場的送氣業務也給他，老闆答應了。時兌奐的精神狀態又提振起來，他默默給自己打氣，挺住!你一定要挺住!他常常對自己說，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伴隨著轉機的到來，也許我的好運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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