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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時間流逝 文 / 阿煌

    「爹爹,怎麼樣了?」正明急切地問道——他看著眼前愁眉不展的爹爹,而此時樵山的手正搭在一個垂危的病人脈搏上。樵山又用左手掀開病人的眼皮,可以看到病人已經快要翻白的眼睛。時而又掰開病人的嘴巴。而這位病人的家屬都遠離在一丈之外,生怕這個病人將瘟疫傳染給自己。如果有別的大夫看到樵山這幅樣子必定會很吃驚,要換了一般的大夫,早就走開了。而樵山卻是敢這樣親身碰觸這些患者。畢竟樵山是先天後期的超級高手,在碰觸到這些患者之前,他就用先天真氣將自己重重維護起來。其實在他的身體外層,有一層極為稀薄的真氣層。

    樵山和正明他們此時在業威鎮附近的一個村莊裡,這個村莊名字叫做上河,原來這個村莊位於黃河的北面,以北為上,所以這個村莊叫上河。樵山本來正往南趕路的,可是聽說這裡爆發了瘟疫,有很多人都受到瘟疫的侵害,樵山碰巧又路過這裡,於是自然而然地便留下來幫忙啦。

    「這種瘟疫從未碰過,看來這次很棘手。」樵山搖搖頭,這次連他也沒什麼法子,畢竟歷來有瘟疫爆發,都是任其自然消失。從前是有過治癒瘟疫患者的先例,只是那種治癒之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失傳了。

    「邱大夫,看你和之前的那些大夫不太一樣,你應該是有辦法救回我兒子的吧!求求你,一定要救回我兒子。」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滿臉焦急,他旁邊的女人也緊緊看著樵山。

    「我也只能試一試,正明,你先拿一些人參和草精磨成末給這個孩子沖服。」樵山臉上愁雲密佈,他現在只是有一點點想法,但是想要做出能夠對抗瘟疫的藥方子,卻是十分困難,畢竟他對這瘟疫的病症還沒有完全看透,現在只能試一試了。

    「是,爹爹。」正明聽到爹爹的話,立即揭開包袱,從中摸出一支人參還有一塊草精,這兩樣藥都是給人補充陽氣,強健身體的,剛拿出來,旁邊的大漢便搶先道:「讓我來吧。」正明認為救人要緊,也就不推脫了,直接把人參和草精給了他。不一會兒,大漢端著一碗渾黃的藥湯走進來,只是聞著藥香便讓人感到精神氣爽,樵山結束給孩子查看,結果大漢手中的碗,給孩子灌了進去。

    片刻之後,躺在床上的孩子還是沒有反應。只是樵山給檢查時,發現他的瘟疫狀況像是有所減緩。只是這種效果並不是很強。

    「正明我們走吧。」樵山沉聲道。他轉向大漢和他的妻子道:「我明天再來看他你們先不要碰他。小心被傳染,最好你們也不要呆在這裡,到另一間房去休息。」絡腮鬍子大漢和他的妻子連連點頭,有過先前其他村民的例子,他們自然清楚這瘟疫是會傳染的,可能連身體的接觸都會受到感染。

    次日清晨,樵山和正明兩人再次來到絡腮鬍子大漢的家,見到兩人都已經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只是樵山的臉上並未感到太多的喜悅。

    樵山怔怔的看著床上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此時孩子已經沒有了脈搏,身體冷冰冰的。

    「爹爹,他······」正明心裡有些不忍道。

    「節哀順變,我也是無能為力了。」樵山此時有些手足無措了,他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一次碰上了難題。

    「兒子啊······」絡腮鬍子大漢大聲哭喊著,彷彿這樣就能夠把他的兒子的靈魂從閻羅老子那裡拉回來一樣。而那個女子更是哭的慘不忍睹。

    樵山出來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不行,看來還得再檢查多一些人才能瞭解他們的病症。

    天空中的月亮仍是如此明亮,只是現在的月亮並不是很圓,看來不是個賞月的好時間。

    玉鹿鎮一切如常,鍾仲生的事只有百東辰,百盛銘還有何念和他自己這四人知道。百東辰若不是看在鬼門正在壯大,想必當天便會清理門戶了。只是他下不了手,因為這也是百東辰不想親手毀滅有著和自己一樣夢想的鍾仲生。

    在鍾仲生的房內,何念和鍾仲生兩人正在床上,只是他們不是躺著,而是坐著,他們盤腿坐在床上,相對而坐,同樣的姿勢,左手朝上,右手朝下。鍾仲生的左手貼著何念的右手。只見他們兩人的身上有紅黑之氣流轉,鍾仲生將自身的先天真氣從一隻手流入何念的體內,流入的是紅黑之氣。而另一隻手則接受來自何念的真氣,當然這股真氣也是他的,只不過是在何念的生體內淨化之後的,這上面的黑氣已經比另一端的少上了幾絲。這就是能救鍾仲生一命的轉生術。利用何念的身體裡的生氣,和鍾仲生的死氣作為交換。不過何念也不完全沒有好處,她得到的好處就是能夠在不用修煉武功心法的情況下得到真氣,從而強化自己,只是代價太過高昂了,那可是用生命來換取的。有可能青大的修為沒用到,人就先一步西去了。

    一段時間後,何念和鍾仲生做了收勢,兩人睜開了眼睛,鍾仲生看著何念精神甚好的樣子,知道這是獲得真氣真氣後的表現,一想到每次運轉轉生術,她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的生命,心裡不由得心疼起來。「阿念,對不起。」

    何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恨這個令他喪失幸福的男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終是沒辦法看到他就這樣死掉,只是她知道,這和愛沒有任何關係。自從看到郝明發狂的樣子,她的心就早已驚懼過度而喪失了跳動的能力。唯一支撐著她的是那個只有兩歲的兒子。她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躺在床的內側,靜靜的說道:「睡吧,明天你還有事要做。」

    鍾仲生心裡無奈,可是他沒辦法,也許她一輩子也沒辦法原諒自己了吧。

    夜鴉在夜裡孤單的叫著,似乎在嘲笑因為固執而受傷害的人。

    趕路的人還在路上,不知何時抵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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