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半夜傷神 文 / 阿煌
夜已深了，店小二已經打烊，但是郝明還沒有睡。坐在床沿，背靠在木牆上，思緒回到了兩年前，那是一段忘不掉的回憶。只是現在他卻只能回憶。突然他耳朵一動，他和樵山，正明兩人同住一間房子，劉立明住在隔壁，此時隔壁的窗戶一聲輕響，看來是有人推動了窗戶，郝明心下好奇，將先天高手應有的敏感性提高到極致，可以清晰的感應到有人從房子裡往外躍出。這讓郝明不解：這麼晚了，他去幹嘛？接著幾下輕微的腳踏瓦片聲響起。待他走遠，郝明也躡手躡腳推開窗戶，輕輕一跳便往這劉立明所去的方向跳去。
這是一座中型的四合院。院子的四周栽了四棵柳樹，在這漆黑長夜中，唯有這院子中的一個房間亮著燭火，燭光將兩個人影映在薄薄的紙窗上，可以輕易的辨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劉立明的。雖然偷聽是武林的忌諱，但郝明和那所謂的武林並不熟悉，想也沒想便讓好奇心驅使著自己運功雙耳，他們的交談像是被放大了數十倍。
「你馬上去將消息告訴門主，說是邱神醫找到了，大概明天中午就能趕到了。」劉立明道。
「是，劉執事，我馬上派兄弟告知門主。」
「對了，這米店的生意怎樣了？」
「還好，一切正常，不過小鎮上的那些可疑的人依舊沒有查清他們的身份，沒有命令，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另一道人影雖然看不到他說話，但明眼人很容易就能推測出。
「很好，你們繼續保持著吧。」劉立明吩咐道。接下來他們說一些關於其他地方的管賬的事，這些郝明覺得沒什麼值得他去聽的。心想：原來這劉立明也是這北方某個勢力的，這種事還是少聽為妙。小腿輕輕彈動，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大街上，天空中那輪圓月高高掛起，此時月亮是如此的圓滿，繁星點點的星空是如此迷人，但郝明的心裡卻是空空的。他像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看著舊日曾走過的大街，郝明的思緒飛躍，心中百味雜陳。看著眼前的小店舖。門前掛著「何」字的招牌，郝明心道：怎麼走到這裡了來了？不知何家梁現在過得如何，他將女兒托付給我，而我卻沒能好好保護好，真是該死。想起過往的種種，不禁黯然傷神。夜風吹過，吹涼了熱血。
天剛剛亮，陽光從大地的盡頭射出。樵山一睜開眼便看到正明坐在床上靠著牆，眼睛直直的看著窗，窗是開著的，框上停了一隻燕子。它靈動地左右跳動。
「你沒有睡覺嗎？」樵山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按理來說，像郝明這樣的先天高手就算是幾天幾夜沒睡，都不會像現在一樣。
郝明點點頭，他的面容憔悴，輕輕說道：「又回到這個小鎮，有很多東西浮上心頭，一時情難自禁。」
「你這樣子真是讓人擔心。她知道了會高興嗎？」樵山知道這種事，他也無法幫忙，只是盡量的去讓他振作起來。
郝明嘴角微微勾起道：「先生，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用擔心。」他閉上眼睛，默默運氣內功驅除疲勞。
樵山見他通體紅，但卻是看到了一些怪怪的東西。他眉頭一皺，心下疑惑：怎麼有幾絲黑氣。他回憶起之前郝明也有過這樣的現象，那是在去那個荒村練功時，郝明回來跟他對練時運功就出現過這樣的現象。這現象難道是鬼門獨特的現象？他想不明白，郝明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現象。但他始終認為這黑氣是不祥之物。不禁暗自留心。他神色一動，看向正明，原來正明也醒了，不知原因的正明看到郝明正在運功，心想：郝明大哥真是勤奮，我也要努力點。也暗自運功，運起了爹爹教的不知名的功法。
樵山訝異的看著他，隨即釋然。他回到床上盤腿坐下，太極心法在體內運轉不休。太極心法本來講究有條不紊，徐行漸進，但是此時體內卻是真氣如激流。這樣的行功方法當真異於常人。慢慢的，他感受到了一切都在變慢。這個現象實在奇異。
樵山從緩慢的世界中回到現實世界，他的眼睛像夜空般深邃，但一剎那間便恢復平常。「小子，醒醒吧，我們該走了。」樵山對正明說道。
此時郝明緩緩地睜開眼睛，掃掉了之前的疲憊之色，重新變得精神百倍。他對樵山點點頭。三人快速洗漱一番。
叩叩叩，門外一陣敲門聲，只聽劉立明正聲道：「邱神醫，黃兄弟，正明小兄弟，你們醒了嗎？」
樵山推開門回應道：「我們剛醒。」
劉立明拱手道：「前輩早。」
「我們去吃點早點便趕路吧。不要耽誤了救人。」樵山仍然是那副不緩不急的樣子，微笑說道。
「是。神醫請。」劉立明一擺手讓道。
樵山點點頭，也不造作，領頭走去吃早點了。劉立明走在三人的後面。
方桌之旁，四人分坐四角。此時悅來客棧食客寥寥，加上店家掌櫃和小二，也才十來人。悅來客棧佈置樸實無華，但正適合樵山的口味。讓他覺得舒適。昨天因一直在趕路，所以並沒有好好的和劉立明談一下。
「小兄弟，老夫不才，識一點點看相之術，看你氣度不凡，體格強健，應該是個練武之人吧？不知是師出何門？」樵山想打聽他的底細，問道。
「沒想到神醫還會看相，我確實是習武之人，拜在鬼門門下。」劉立明覺既然師傅要開門立戶，就沒有必要隱藏什麼。
「鬼門？」樵山皺眉道。眼睛看著劉立明，但卻在留心郝明的變化。此時郝明的內心激盪不已，只是沒有表現出來。樵山只看到他裝作沒事般只顧吃饅頭。
「神醫還沒聽過吧？」劉立明道。隨即解釋道：「我們這鬼門也是這幾天才創的，神醫沒聽過也很正常。」
郝明眉頭一皺，怎麼是這幾天才創的？可能是湊巧吧！
「哦，這樣啊，怪不得我沒怎麼聽到過。呵呵，快吃吧，你家小孩還等著我去看病呢。」樵山也暗自疑問，怎麼又是一個鬼門？
「噢，對了，那小孩子其實是我門少主。先前沒有說明，見諒。」劉立明道。
樵山表示諒解。四人吃完便再次匆匆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