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變故來得太突然 文 / 麻雀敏敏
夏侯斐十歲生日,他的父親夏侯晨本打算低調處理,但是夏侯晨的鐵哥們陳衍柵卻執意要大肆操辦。
這天,g市某酒店裡,花團錦簇的,美酒佳餚豐盛多樣,這酒會哪像是開個生日的架勢,簡直可以跟那富豪嫁女兒有得一拼,來的人都是一身的西裝,非常正式,看上去年紀都在四十左右,從他們的著裝舉止談話內容來看,都是些商政界的名流,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就在夏侯斐吹完蠟燭許完願以後,他的父親低頭在陳衍柵耳邊耳語了幾句,就神色匆匆地離開了,夏侯斐看著父親離開,也無意於這場宴會,反正該收的禮物收了,該聽的客套話也聽了,是時候該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他最愛的陳叔會收尾處理的。
並且今天收了這麼多的禮物,獨獨缺少父親的禮物,這很讓夏侯斐失落,雖然父親平時給的禮物也不少,但是每次生日,父親卻並沒有什麼表示。
可是十歲了,十歲總歸是特殊的!
按照他成年以後的思維,回想起來,十歲,是多麼大的一個坎。
父親為什麼要提前離開?難道是家裡有事嗎?而且今晚,他的母親林珠沒有來!
帶著諸多疑惑,夏侯斐抄近路趕在父親的前面上了保姆車,他跟家用司機老九打好招呼,不能讓父親知道自己提前離開了,然後朝後駕駛座位上走去。
「哥哥。」夏侯斐的妹妹夏侯蘭在陰暗的另外一個角落裡,輕輕地呼喚了一聲,還伴著哼哼的聲音。
「你怎麼在車上,晚宴還沒結束呢。」夏侯斐詫異地看著妹妹,愛收禮物是女孩子的天性,夏侯斐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他們兩個是龍鳳胎,夏侯斐比夏侯蘭提前一刻鐘出生。
而且每次過生日,她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異常,跟賓客們的小孩子打打鬧鬧,不到晚宴結束,不肯離開。
「看在這份禮物的面子上,我今天可以早點回家,安慰一下娘親。」夏侯蘭將手中的禮物往夏侯斐的眼前一送,那禮物濕濕的鼻子一下子點在夏侯斐的鼻子上,夏侯斐定睛一看,是只迷你豬。
「這豬是誰送你的?」
「爸爸送的!」夏侯蘭異常響亮地回答夏侯斐,帶著驕傲,聽得夏侯斐心裡有些發酸,為什麼每次過生日,父親只給妹妹準備禮物,卻從不給自己準備:「給我瞧瞧!」
「不給!」夏侯蘭將迷你豬往懷裡摟了摟:「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跟我搶禮物?上次那只鸚鵡是怎麼死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就抱抱而已啦!」夏侯斐湊上前去,做出擁抱的姿勢:「好妹妹!給我抱抱嘛!」
「快,老九,回實驗室!」夏侯晨一上車就火急火燎地吩咐老九,然後撲通一聲坐在前駕駛座位上,按了按眉心,一臉擔憂的神色。
「哼哼」夏侯蘭堵住小豬的鼻子,「哼哼」小豬掙脫掉夏侯蘭的小手,繼續在那裡叫。
「夏侯蘭!」父親有些嚴厲的聲音裡透著些許慈愛:「過來坐吧!」
夏侯蘭朝夏侯斐吐吐舌頭,夏侯斐連連擺手,嘴巴一張一合,示意她不要告訴父親他在這裡。
「爸爸,夏侯斐要搶走我的豬?」夏侯蘭抓住機會告狀:「他還沒經過您的允許,就提前離開晚宴了,現在躲在後座位那裡。」
「不要老是夏侯斐夏侯斐的,他是你哥!夏侯斐,出來!你也過來坐。」
夏侯斐耷拉著腦袋,他坐在離父親遠一些的座位上,等待著父親嚴厲的批評,但是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夏侯晨揉了揉眉心,現在他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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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侯斐驚叫一聲,一鬆手,那只迷你豬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摔得不輕,嗷嗷哼哼地叫了幾聲就竄進竹林裡消失了。
「妹妹!妹妹!你在哪?受傷了嗎?不要忍著啊,覺得痛就吱一聲,哥哥在這裡呢。」
夏侯斐焦急地四處尋找夏侯蘭的身影,路過魚塘,看到了魚塘上面浮著的一雙皮鞋,那是夏侯蘭今天所穿的鞋子,夏侯斐趕緊脫鞋脫襪子,挽起褲腳,準備往魚塘裡面跳,卻覺得地面一震,一些碎草還有星星點點的泥土碎末一併砸向了自己,惹得剛剛裸露出來的小腿肚一陣刺痛。
他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雙手握著一把無聲手槍,正瞄準了自己,朝自己開了一槍,夏侯斐嚇得一哆嗦,直接撲到了魚塘裡。那個黑衣人跑向魚塘,對準了水面那些冒氣泡的地方,接連發射了幾槍。
「編號零零九,你在瞎忙什麼?實驗室那邊需要幫手!」另外一個黑衣蒙面人提著手槍過來。
「那兩個小孩已經死掉一個,還剩一個,掉到水裡了。」
「估計也死了吧,要不然水上面那麼紅!」
「應該是死了,我瞧著是射了一槍正中他的後背!實驗室那邊怎麼需要幫忙了?」
「那夫妻倆不肯將實驗數據交出來。」
夏侯斐摒住呼吸,躲在水底下,聽到那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強忍著胳膊的痛楚,在水下搜尋妹妹的身影,那個零零九號以為是打中了他的背,實際上他是打中了他的胳膊。
扒開一堆水草,夏侯斐發現了妹妹那烏黑濃密的秀髮,拖著妹妹冰涼的身體潛到水面上,忍著胳膊的劇痛將妹妹拖到魚塘邊上的草地上,他無視妹妹胸口處的槍傷,徒勞地給妹妹做人工呼吸,掐著她的人中,希望她能就此醒過來。
『醒過來!只要你能醒過來,哥再也不和你搶玩具,不管是生的還是熟的;你喜歡穿那件粉紅色蕾絲裙你就穿吧,哥再也不會反對了;你也不用偷偷地穿媽媽的高跟鞋了,哥會用我的壓歲錢買給你的……』
帶著這麼多的念想,妹妹平時那調皮古怪的樣子一一浮現在眼前,像放電影似的。
「我得過去看看,那個小孩子死了沒有!」又是零零九號的聲音,夏侯斐此時不得不放下妹妹,趕緊竄進竹林,瞅著一根特別高的竹子爬了上去。
「零零八號!你看,女孩的屍體!」零零九號指著女孩的屍體,然後仔細地看向地面上的血跡:「那男孩應該就在附近,找找?」
「別找了,等下將定時炸彈一拉,整個別墅就要覆滅,量他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生天。」
「說得也是!尤其他還被我打中了後背!」零零九號聳聳肩,將手槍往空中一拋,接住,兩人相伴離去。
夏侯斐攀在竹子上,只聽見竹林外沙沙沙的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要集合,隨著別墅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很快又是砰的一聲巨響,火光從別墅裡竄了出來,直接燒向竹林,夏侯斐只看到一個黑點襲向自己,頭一暈,眼一黑,沒了知覺。
第二天一大早,淅淅瀝瀝的小雨將夏侯斐冷醒,頭痛欲裂,胳膊也痛,他勉強撐起半個身子,只見別墅早已經化為平地,地上都是些磚塊碎末,離別墅最近的地方,那頭迷你豬早就被烤得焦黑焦黑的,被雨一淋,冒著煙。
院子裡透著灰濛濛的霧氣,竹林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本來綠意蔥蔥的林子現在就剩下黑的黃的焦黃的桿子,「砰」的一聲響,別墅大門打開,陳衍柵帶著他的那一幫兄弟來到別墅裡,夏侯斐抬起手伸向他,一雙眼睛裡透著希翼的光芒,太好了,陳叔來了,我有救了!
「夏侯斐,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衍柵來到夏侯斐身邊,招呼著其他的弟兄:「快快!叫醫護人員!」
原來陳衍柵早有安排,別墅外面就跟著救護車。
「就你一個人?你妹妹呢?你爸爸媽媽呢?」
「……」夏侯斐張著嘴巴,有很多話要講,但是就是吐不出一個字,實在是他也不清楚他的父母怎麼樣了,他也不願意承認他的妹妹已經死了,在內心裡他拒絕接受昨晚的一切變故。
然而,是誰?是誰?!如此歹毒心腸!要將我們全家置於死地!
「行了行了,你們將夏侯斐護送到醫院!你們隨我留下處理別墅裡的事情。」陳衍柵吩咐好身邊的隨從人員,然後看向夏侯斐:「你好好休息養身體,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妹妹就交給我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夏侯斐平躺在救護車裡看向車窗外的景色,g市夏天的天氣變化多端,剛才還下著雨,現在卻艷陽高照,茂密的樹梢投進來斑駁的碎影,如此的富有生機。
這樣美麗的景致夏侯蘭卻再也無法欣賞了,這樣一想,悲從心來,還沒等他來得及流出一滴眼淚,只聽見砰的一聲,天旋地轉,眼前再次烏黑一片。
夏侯斐覺得他自己在做夢,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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