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任天翼 文 / 天龍子

    〞你是？〞凌影向後倒退幾步，白玉長劍己持在手中，〞呵呵〞那老者正是那日天台上的老人，依舊捊捊了白鬚，說道〞你不是有冰玉簫嗎？〞凌影微微一愣，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您是？〞〞你不會吹簫，對吧〞〞嗯?〞〞來，坐下，我教你！〞老者聲音不大，但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威嚴。〞是！〞凌影乖乖坐下。老者取出一張木琴，說道：「你先學琴，再學簫，樂律十二律，是為黃鐘、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中呂、蕤賓、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鐘。此是自古已有，據說當年黃帝命伶倫為律，聞鳳凰之鳴而制十二律。瑤琴七弦，具宮、商、角、羽五音，一弦為黃鐘，三弦為宮調。五調為慢角、清商、宮調、慢宮、及蕤賓調。我先給你彈上一曲〞說罷，開始彈奏。凌影聽不多時，眼皮便越來越沉重，心中只道：「我在聆聽前輩的撫琴，倘若睡著了，豈非不敬？」但雖竭力凝神，卻終是難以抗拒睡魔，不久眼皮合攏，再也睜不開來，身子軟倒在地，便即睡著了。睡夢之中，仍隱隱約約聽到柔和的琴聲，似有一隻溫柔的手在撫摸自己頭髮，像是回到了童年，在母親的懷抱之中，受她親熱憐惜一般。過了良久良久，琴聲止歇，凌影便即驚醒，忙爬起身來，不禁大是慚愧，說道：「不專心聆聽前輩雅奏，卻睡著了，實在是對不起前奏〞

    那老者道：「你不用自責。我剛才奏曲，原有催眠之意，此曲叫《睡魔吟》，是樂武八曲之一，排行第八，最是簡單，而且你已睡著，心中已悟到此樂。〞凌影大喜，道：「多謝前輩。〞??

    三天後，雪山上。

    楊洲同被子彈打傷和任天翼在原地療傷，尚美金妍去尋找凌影，並尋找〞非法靈武〞。任天翼聽力極好，忽然聽得身旁傳來錚錚幾聲，似乎有人彈琴，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過得片刻，有幾下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絃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甬道中，老者和凌影在和奏《龍舞九天》。

    琴音響起，初時低沉如雷，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地便轉了上去。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簫聲卻如山林鳥兒一般，一會兒一聲，一會兒一聲，每次音卻又大不相同。琴簫合奏，輕柔流蕩，簫聲婉轉清揚，琴聲卻萬千變幻。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歎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厚沉之時，彷彿重人齊聲長嘯，又似是電閃雷鳴，雄獅相互爭食。三章未過，洞口積雪竟已不翼而失。

    任天翼站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而那個洞口好像只為凌影打開，任天翼始終找不到聲音。

    〞你琴技已成，冰玉簫自認你為主，雖然琴簫有不同之處，但樂藝一到，無需再學。〞〞嗯，明白了。〞老者讓凌影先出去，凌影微微一揖，躍出山洞。《龍舞九天》僅僅三章，就演奏到了旁晚，可見，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靈樂。

    膠潔的圓月掛在夜空上，凌影走進營地，就遇到了任天翼…〞凌影？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任天翼仔細打量著凌影，只見凌影面色發紫，雖然在雪高海拔的雪山中，但凌影是冰靈武使，是不可能凍的面頰發紫，〞你去哪兒了？〞凌便把自己落入冰洞之事告訴了他，但關於老者、冰玉簫、天龍子一字未提。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洲同可能不行了〞〞啊?怎麼了?〞凌影向前邁了一步，想衝進帳篷，任天翼攔住了他，〞洲同在上次風雪的時候，被子彈擊中了頭部，若不是木靈武使可能早死了。〞〞子彈？話說那天我看到一個光點在艾夫多爾峰上〞凌影想了想說。〞光點？走！去看看！〞〞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再晚上去就更不行了！走！〞〞好巴〞凌影踏著夜路，和任天翼向艾夫多爾峰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