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章 鳳凰峰 城主令 文 / 陳渚銘
「鳳凰峰何在?」秦懷,一踏上明月樓就趾高氣揚的把手中的鳳凰城主令使勁的搖啊搖。其實秦懷當差已經十三年,十三年來卻是第一次有幸手掌城主令。心中早已經像喝了七分醉的酒徒,喜不自然。
「在下在此,不知道秦捕頭這是為何來此。」鳳凰峰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秦懷手中的城主令,所以說話中尊尊敬敬不敢大意。如若是平時,這小小的捕頭,他怎會放在眼中。
「來抓你!」秦懷那鼻子下三抹鬍子也跟著趾高氣揚著。
「不知道我鳳凰峰,犯了何罪,竟然請來了鳳凰城,城主令!」鳳凰峰又不是三歲小孩,怎能說抓就抓。說話間抑揚頓挫,擲地有聲。
「鳳凰梧桐是你何人?」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天下人皆知他是我已故的爹。」
「他死於何時?」
「兩個多月前的四月初三!」「什麼時辰?」
「子時。」
「那時,你在哪?」
「難道是我害了我爹爹不成?」
「你在哪?子時!」
「我在南陳!」
「好,話已問完。麻煩你去明月衙門走一趟。」
「為什麼?」
鳳凰峰幾乎忍無可忍,再忍恐怕就要動手了。說話間已經抬起了頭,臉上儘是傲然之色。
「因為你當時,並不在南陳!」一個紫衫的中年男人手拿烏木三寸八分扇,臉上鬍鬚修剪的齊整精緻有如雕漆。一身正氣,肅然的站在明月樓的樓梯口。
他雙目一掃大堂群豪,然後在剛剛上來不久的那對少年少女身上微微一頓。再也不看其他。
群豪卻在他的目光下,無不頓首。
鳳凰峰也低下了頭。
竟然沒人敢說話,空氣中炎熱的、沉悶的、顫抖的、惶恐的呼吸聲。
一男一女卻各自扮了個鬼臉,亦步亦趨的想溜之大吉。
「你們要去哪」紫衣男人輕輕的,隨意一問。兩少卻頓足許久才喏喏的說:「回家!」說完,心驚膽戰般,顫微微向樓梯口去?。
紫衣男人卻看著鳳凰峰道:「鳳凰峰,再說一次,四月初三子時,你在哪?」
兩少剛下樓梯,聽到這一問,又相對一笑。停了下來,看著紫衣男的背影鬼笑著。
鳳凰峰心裡怎麼也笑不出來,臉上卻裝著若無其事的微笑著,恭恭敬敬的回:「小子,確實在南陳!」
「給了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跟我走一趟吧,去見一個人。」
紫衣人已經開始踱步,走向樓梯口。
「且慢!小女南陳郡主陳雪見過皇圖城主。」說完禮也行完。
皇圖城主--鳳凰城主,皇圖無忌。
「我知道,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膽子通常會變大了許多。但是南陳城主陳?的女兒並不是叫陳雪,而叫陳眸。所以!你倒底是誰?」鳳凰城主一臉淡然卻威嚴當頭。
南城來的自稱南陳郡主的女人,已經掉下了淚來,卻只是看著鳳凰峰。
鳳凰峰閉上雙眼,下了決心說:「請城主莫要難為她,在下隨城主回衙就是了!」
「哦,難道假冒郡主就不要帶回衙門了?你莫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鳳凰城主已經自顧自的消失在樓梯口,那兩少也下了樓梯。
鳳凰峰掃了一眼大堂中群客,又深情的看了一眼南陳的陳雪。
「雪兒,可能我真的錯了。連累了你,現在你要走我會捨命送你一程。只願你莫怨我才好,才好。」
說到最後竟然已經哽咽。
「不,我隨你,無論生死,也無論對錯。你知道麼?南陳我回不去了,小姐也不再不會原諒我。天涯海角,我已經只有你了,只有你一個人了。」
淚水掉下來,落在明月樓上。
堂中群客無不動容,真是最毒女人淚。
鳳凰峰、陳雪、秦懷一行十五人。陳雪既然不是郡主,那麼兩個奴婢也不必再帶著。
明月樓前,鳳凰峰黯然回首?。
明月樓依然高聳如故,或許還可以屹立四百八十七載。
大街上,行人如潮。十五匹馬,十五個人奔向明月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