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關於A的回憶（五） 文 / 梔子花海

    我想不到，a就那麼出現在我二分之一的生命裡——

    我可以和林雪晴輕易說著要把不愛自己的人忘掉，可以和她輕易說著對愛情的理解；可以輕易無視路夏天和她男朋友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毫無辦法；可以看著李志敏在我的面前打籃球或者什麼鬼乒乓球輕鬆勝過我，而我拙劣得像是從未玩過籃球和乒乓球一樣；我也可以和黃淑媛以最好的朋友關係到她的家裡，忍著自己的衝動吻了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每天的思考中總是有a的身影，我真的很想忘記她，但真的不可能。我沒有做錯什麼，她做的也不算是特別壞的事。我想看到她的笑臉，她最後卻是不理不睬。

    很多時候我很想和a說話，很想在她的社交網頁上留言，很想發很多很多的短信給她，但不知道究竟哪裡出錯了。出事後我很少看到a，有時候遠遠看到了，追了過去，留給我的只有空白。我依舊是一次次查看著她的博客，一次次搜索著她的名字，一次次因為她以前的心情而讓自己撕心裂肺。

    每一次都會和她分開，都一次都會被她打敗。其實我能理解a，畢竟我們的性格其實是很相同的，但我總會掉眼淚，任何時候任何地點。

    畢業後我把自己鎖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見，誰也不理。那個時候腦子裡都是關於a的一切，我懷疑自己就要精神崩潰了。

    但還好我還是我，真正的我。靠著自己的意志終於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看到的是父母似乎一下子蒼老幾年的面容。

    只是那個時候我記不得a的樣子了，連她的名字似乎也忘卻。

    「嘿，我終於牽到你的手了。」a看起來十分的興奮。

    「我的手是不是很特別？」

    「什麼特別？」

    「像什麼柔順之類的，哈哈……」

    「一般一般啦，那我的手呢？」

    我看著a十分認真的眼神，一時也迷醉了。

    「我覺得吧，你的手吧，溫柔啊滑嫩之類的。」我愣愣說著，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和a在了一起。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成真了的夢，我想著自己不能這麼幸運啊，這麼幸運的話我以後碰不到更加幸運的事情了那該怎麼辦？我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還是得珍惜此刻。

    「多謝誇獎，哈哈……突然感覺自己好開心。」a瞇著眼睛笑著說著。

    「我也好開心。雨果不是說過麼？人的一生有兩次生命，第一次是人生下來，第二次就是碰到了愛情。」

    「哈哈……如果一個人有好多情人，那不是有好多生命？」

    「唉，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我無語著。

    「好，那我就浪漫點吧，我念句詩給你聽吧。」

    「好啊，早就知道你是個才女了。」

    「一般一般啦。」

    「……」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好詩。」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會說好的啦，愛情就是這樣的。」

    「哈哈，看來你很懂嘛，不過我以為你要念的是情詩呢。」我又想了想，「你念的詩不『浪漫』吧？有點孤獨傷感。」

    「那詩是浪漫的啊。」

    「怎麼浪漫了？」

    「一個人的浪漫啊。」

    「……」

    漠漠清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閒掛小銀鉤。

    a看著我的無語繼續笑著，我彷彿置身花海。

    「才女準備還說點什麼？」我想要在花海徜徉。

    「我想想。」

    「才女就不用想啦。」

    「好。」a向著天空斜著眼睛，撅起了嘴巴，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右手則拖住左手肘，十分的可愛，「人的感官在很多時候雖然都是反應事物的真實一面，但是在某些特殊的場合下，它們就成了欺騙你的共犯了。要知道，人的眼睛是個很奇妙的器官，它可以對看到的事物進行留影，而且能將事物在你的視網膜上留下0.06秒的時間，隨著事物光亮度的增加，留影的時間也會加長，如果一股強光照射到你的眼睛上，搞不好你會永遠都看不到別的東西了。」

    「……」我徹底無語了。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啊……」

    「你在說謊。」

    「沒有啊沒有啊沒有啊。」

    「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

    「好好好，我有我有，這總行了吧……」

    「很好。」

    「……」

    「我還可以測試你在說謊。」a神秘兮兮說道。

    「怎麼測試？」

    a摸了摸我的胸口，讓我產生了十分的緊張。

    「根據你瞳孔擴張度，皮膚溫度，你的心跳，你在說謊。」

    「原來如此。」

    我看著a迅速抽回了手，用更加深情的眼神看著我，我也迅速變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我慢慢想到：和a在一起這種情況會不會終有結束的一天呢？畢竟原先一直想得到的終於也那麼靠近我，幸福也是如此靠近我，但是然後呢？接著呢？得到的時候也即是失去的時候……想想都可怕，還是不能想那麼多。

    但願我和a在一起之後，我對她喜歡的感覺不會消褪。

    「我還會背書呢？」a打破沉默道。

    「那背一段給我聽唄。」

    「好。」

    「……」

    於是a就開始背了起來，「屈原從他的理想看現實，認為『世混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他罵了整個世界，雖有時表現出對人民的同情，但他看不到人民的力量。國君的懷疑、疏遠，群黨的破壞，使他感到無限孤獨。瞭解他的只有身邊的一個女伴。但在政治上，她也不是一個支持者。在鬥爭的孤身隻影，憑什麼去和強大的黑暗勢力對壘？站在屈原一邊的只有那神話傳說中的賢君忠臣、羲和望舒、風廉豐隆、玉虯鸞鳳，再加上擬人化的香花芳草，浩浩蕩蕩的隊伍，構成了一幅波瀾壯闊、絢麗奪目的畫面。（曹礎基主編《中國古代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