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零章 無定風波！（下） 文 / 傲藏
在場之人唯一沒有呆住的人只有量北冥了，以他的本事，那種障眼法自然是擋不住他的窺視。不過此時他的神色讓人看不懂，似在想什麼事情。
樂湟仙子自然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再淡然的性子都會忍不住有些羞郝吧。
樂湟仙子開始結印，她的結印速度簡直是快到不可思議，而且是雙手結不同的印。即便以量北冥的修為也是挑不出瑕疵。結印速度決定術者施展術的速度，以她的速度都結了好一會，術絕不會差。
五天說的對，修真界沒有迂腐的人，他自然也不是。
修長的掌指握上九龍交纏的錘柄，也是在此時，錘面上不斷變幻的善惡臉穩穩定在惡臉上，邪魅的眼睛刺人心靈，嘴角彎起的弧度充滿了輕蔑、冷厲，亦有一種俯視眾生的味道。
量北冥的氣質徹底改變，連眼睛深處都是高昂的戰意，那彷彿是可以融化所有的火焰！
腰身半轉，右腳後滑，身體半彎，左右手一前一後，右手將君空中平舉，氣勢詭異一滯，而後錘上的惡臉凶口大開，其內好像蘊有一個黑洞，這時方圓數十千米內的空氣瞬間被抽吸到惡臉嘴裡，明明只是一個畫像，卻真的容下方圓數十千米的空氣！要是在人類世界，憑人力壓縮空氣能把一個小瓶子的空氣擰小二分之一的威能都是很可怕了，更別說兩千米空間內的空氣壓縮成十幾厘米的空氣炮的恐怖了。
雙眼定定鎖定前方，剛好樂湟仙子方面的陣法也佈置完成，所謂的半步絕對防禦呈現為像某個古老國度的經典建築——金字塔！暗金色光芒給人堅固之感，彷彿沒有什麼能夠攻破它。
而樂湟仙子作為靈活的主攻手，此時站在陣外，她身上也有暗金色光芒貼身流動，顯然，是發動者的特殊。而五天他們布的五行七星陣也是完成了，一道粗壯的真氣光柱好似接天連地，五行五彩的真氣在他們身上飄出而後憑空消散，樂湟仙子週身卻是相反，憑空出現的真氣不斷融入她的嬌軀，一陣陣愈發強橫的氣息擴散出來！此時她的實力已是比肩修真領袖！
樂湟仙子藕臂輕舒，柳眉間的精緻的長劍圖案亮起了璀璨奪目的白金氣芒，玉手中幻化出一柄同樣潔白無瑕的長劍，劍身裡有著片片櫻花的花瓣在飄舞，似也有白雲飄動，只是不明顯。雪雲輕櫻——很美的名字，正是屬於它。倏爾，潔白而寒冷的真氣自樂湟仙子嬌軀流出，合在雪雲輕櫻上發出聲聲劍吟。甚是華美，但那美麗足以令仙神膽寒！
「雪雲輕櫻，雪櫻花落落紅塵！」樂湟仙子嬌喝，一道懾人的寒光出現，激射而去！寒光鋒芒脫離劍身後，化作兩百米的無柄劍刃，快若驚鴻游龍。目標正是量北冥。
腰身復轉，全身順勢而起，右手鞭甩而去重錘狂舞出動，「爆空！」凝重卻帶著無比的聲音傳出，簡短的招式名字不失霸氣，體現男性的乾脆利落。原本平靜的空氣在雙方超凡的速度和悍人的攻擊中被攪碎，撞破音障的刺耳爆鳴掠過耳膜讓人難受！
天地在這一刻盡皆失色！
一切發生的是那麼快，兩千米對於雙方這種層次來說等同於無。待『雪櫻落紅塵』閃至量北冥面前時，『爆空』也掄到面前。
兩者間直接開始了第一次碰撞，相撞的瞬間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力量漣漪以極端蠻橫的姿態席捲週遭山脈，由於剛才空氣全被將君吞噬化作『爆空』此時的驚仙碰撞顯得很是寂靜，稍顯詭異。大地深谷等目力所及的景象盡皆像是失去重力約束似的騰空而起，爾後瓦解成塵，在波動中的動物們還在看似動作緩慢的掙扎著，隨著樹木、岩石、湖水、山川都在力量波紋中湮滅成虛無！
在這時候這天幕鎖靈陣內已是沒有其餘生靈存在了，樂湟仙子的擔心並不多餘，普通生靈在這種對決中絕無可能倖存！在還有空氣之地，賴以生存的空氣化作最可怕的武器絞碎了一切，因為空氣扭曲的緣故，星空看起來也是十分扭曲，就連月亮都不斷變幻位置、形狀。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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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做下踏之勢的量北冥再次消失，出現在她的身後，改踏為踢，右腿如一條鐵鞭掃出。樂湟仙子此時深刻瞭解用錯力的感覺十分難受，就像全力一拳打在沒有預料到的棉花上，氣悶至極。匆忙中只能在身後凝聚出另一面劍守恆，只不過防禦力要低了很多，這已是她的極限其他也是做不到的了。
「轟！」意料之內，山川破碎，星移斗轉！劍守恆擋不住這種層次的攻伐，頓時湮滅！鞭腿去勢不減，轟擊在半步絕對防禦流光之上，流光防禦力確實強橫，連波紋都沒有蕩起，完全護住樂湟仙子嬌軀，但它只是能防禦卻不是不受力，於是樂湟仙子直接被劈飛數十里，直達天幕鎖靈陣邊緣。
而量北冥則借助反作用力靠近了布下五行七星陣的眾人，不過陣裡的眾人臉上滿是嘲諷，他們可不相信以他的力量能攻破金字塔。剛才對樂湟仙子的攻擊未果就是證明。可惜……
「真·爆空！」俊美的面龐，此刻有著戰意飛揚。將君戰錘突然紅的像燒融的鐵水，藍白氣流橫掃而出，轟在塔壁上，震耳欲聾的爆鳴如平地驚雷響起，氣流四縱，塔壁如平靜的湖面被巨石砸進掀起滔天波瀾。眾人面色劇變。
「卡！」在震天動地的巨響中那麼不起眼，落在眾人耳中卻好似地獄符音！呲啦——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金字塔在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碎去！此時剛才樂湟仙子的櫻劃過剛好將一座百丈的純石山斬落，上部分滑落，斷面如鏡面光滑。原來剛才開始他的目的就是將樂湟仙子震離戰場，使她不能馳援。優先解決他們削弱主攻手力量。
量北冥沖天而上，然後迅速落下。一片黑金光幕於腳下形成，覆壓下來，半徑五十米，籠罩所有人在內，速度之快無法閃避。他可以動用部分屍屬靈力？！
「大家拼了，死也要濺他一身血！」五天面色瘋狂的怒吼道。
「對！拚死給仙子創造勝機，讓這小子知道我們的力量！」邵武安也很是狠厲的道。「想把我們當軟柿子捏，死也要把他的手扎幾個洞！」「對！」「好！」眾人應道，紛紛施展出各自的最強手段。身上亮起各色各樣的霞光，照人心神。
「天宇訣，天劍無雙！」
「扶邦典，無極山川！」
「一線天斬！」
「……」
各式各樣的法術如怒龍出海，直奔量北冥而來，另一方面，反應過來的樂湟仙子也飛速趕去。不過終究慢了一線，那十二人完全不是量北冥的一合之敵！當即戰錘揮出，法術告破！被黑金光幕蓋壓在身上，眾人虛空中鮮血狂噴，如斷翼之鴻，盡皆自空中狂射而下。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只是一個瞬間十二個深達千米直徑三百米的天坑轟然炸出！天坑中部屹立著數根石柱，顯然是卸力向一旁導致，天坑中血河涓涓不止，奔湧匯聚成湖。若是凡人在此，一定震撼人體怎能容納這麼多血。眾人或立或躺，或倚或臥。此時還能站立的就只有五天、邵武安兩人，他們倆眼神渙散，瞳孔收縮不定，身形飄搖，彷彿風中柳苗、將傾大廈隨時會崩倒。原本整齊的頭髮散亂披背，破碎後鋒銳的骨刺刺出雙腿，鮮紅的奇血溢出香氣且流入大地匯成血湖，就連毛孔都滲出奇血！氣若游絲，極其慘烈，身上血跡斑斑，襤褸的衣衫迎風鼓動。
「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不堪的尖叫，屬於樂湟仙子。明眸中淚水飄然，雖是暫時組隊，但善良的她依舊悲傷不已。
「媽的……」邵武安艱難地說了半句爛話就那樣直挺挺倒下。眼前場景徹底灰暗之前只看到同樣慘烈的五天和飛來的淚眼仙子。實力差距太大，所有人綁一塊兒傾盡手段都擋不下那傢伙的一招餘威嗎？他還是……人…嗎……？
「……希望…你的話…是…真的」五天莫名其妙吐了一句話後也是緊隨邵武安倒去。量北冥看著他，或許是角度原因，看不清他的表情。「砰」低沉的**與大地相撞聲音同時響起，十二人氣息漸漸消失……淚眼朦朧的樂湟仙子迅速止住眼淚。再次發起攻勢，最重要的任務是拖住他。只是攻勢中有種萬念俱灰的瘋狂。
嬌軀上突然升騰起白色的烈焰，配合殘餘的五彩靈力真氣，強橫之感暴衝出體席捲這片死寂的天地，凌厲的劍氣縱橫四下，雪雲輕櫻發出如凰鳴般的劍吟。
「雪雲輕櫻——仙斬紅塵花千舞！」一道璀璨奪目的劍氣氣芒呈神凰攜櫻之勢破空斬出，目標——量北冥！
「爆空！」依舊是這一招，這次他沒有用速度閃避攻勢，選擇了硬悍。人臉畫像張口吞噬空氣，爾後爆發出來，不是像前面的虛招。『花千舞』縱然不敵，可連這天幕鎖靈陣都被雙方對攻撼動，可見對決威力不俗。戰氣餘波橫掃，摧山斷岳。
拚命的招式敗了，半步絕對防禦攔不住他的殺伐。要就此隕落了嗎？……這樣也好，我能解脫了吧……寂冷的心在此時放開了所有堅持、偽裝。
不出意料之外，量北冥突然出現在她身前，那只戰錘閃耀著噬人的光澤，詭異人臉在眼中急速放大，宣告死亡即將到來。她看著身上防禦流光破碎，戰錘擊在小腹上帶來的痛感她自動無視，她看到他面上先是有些詫異，彷彿不忍，爾後露出古怪的笑容，她看不明白。臨死之際，她想起了量北冥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重量——他不是傳說，而是神話！
「咦，我的身體沒有毀滅，有什麼古怪力量在體內流轉？這是……封印？這……」樂湟仙子沒有死，而是被砸飛，霸道的力量直接將她把天幕鎖靈陣撞破而出，這時一縷黑金光芒射來進入她的眉心，昏沉襲來，身心俱疲的她在身體本能保護下沉沉睡去。
狂暴的戰鬥餘波自開口狂捲而出，在大地上劃出道道數千米的峽谷。
量北冥站在陣法裡，抬錘一震。波浪般的玄奧金光自將君蕩出，此時人臉呈現為善臉。狂暴的戰氣餘波如陽春白雪般迅速消退。他目光一轉，露出難得的微笑，旋即朝著陣外飛去。
戰鬥結束後一個小時後，有著數道人影，憑空顯現在戰場上空，有鶴髮老人、有妖嬈倩影、有孤傲青年、……
那孤傲青年雙眸熾光暴射，之前發生的事情在其眼中一一閃過。越看臉色便越是難看。
「蓋世屍雄現世嗎……天地有變。是時勢還是浩劫……天山藏，節哀吧……」老人喃喃細語
「……」青年不語，只是面色似死水。所有人皆是看向他。都是有些同情。
屍雄現世，大世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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