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黑色曼陀羅 文 / 星辰羽
這是一家高檔餐廳。海瑞祥似乎急於讓女兒撇清與秦風的關係,但是礙於救命之恩,所以在下午打了電話通知秦風晚上一起吃頓飯聊表謝意,在表明一家的心態,讓他知難而退。
秦風知道他的意思,自是不會拒絕。
海凌菲有些擔憂海瑞祥會說出什麼話來,畢竟她早就和秦風發生了不止一次的關係。
海瑞祥拍了拍身邊魏少天的肩膀,痛心沉聲道:「當初阻止你和凌菲在一起,是伯父錯了,伯父錯的更離譜的是竟然會相信呂鶴的話。現在你不會怪伯父吧?」
「伯父,畢竟是呂鶴太虛偽了。」魏少天鄭重的搖了搖頭。
「凌菲就要離婚了,你,唉,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魏少天略有些激動的說道。
海凌菲曼妙的身姿輕微一顫,面不改色道:「爸,您別說了,我離婚後不想在談感情的事情。」
「胡鬧。」海瑞祥氣的咳嗽了兩聲,魏少天忙是順了順他的背,沉聲道:「伯父,凌菲現在還在離婚,對感情的事情有些累了,您別著急。」
「我現在只想彌補一些當年的過錯。」海瑞祥喝了一口水,歎了口氣,道:「凌菲,當年爸做的對不起少天,害的你和少天都受了委屈,爸爸知道你喜歡少天,少天這些年來每次回東天市都會來看望我,每一次我的心裡都愧疚的無臉面對少天。」
「伯父。」魏少天捏了捏拳頭,激動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少天,你別多說話,今天伯父給你做主。」海瑞洋沉聲道:「你和凌菲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爸!」海凌菲焦急的跺了跺腳,海瑞祥瞪了她一眼,沉聲道:「我都一把年紀了,凌菲,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需要多說了,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爸爸,就答應我的要求。」說著,卻感覺一陣急火攻心,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魏少天忙是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伯父,我看不如這樣吧,等我們先相處一段時間,如何?」
說著,魏少天給海凌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先將海瑞祥安撫下來,海凌菲心中苦澀,看海瑞祥一副你不答應大有我在去醫院躺著的架勢,正要點頭,一聲笑聲傳來:「海叔叔舊患未癒,可不適合發火哦。」
眼見海凌菲就要點頭答應下來,秦風忽然橫插一槓,魏少天不禁一陣氣節,看秦風的眼神也帶著不善,而此時秦風手中提著一盆盆栽,大體有半人的高度,頂端垂下的是盛開的黑色詭異花朵,在燈光下,黑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透著一股子神秘。
秦風將手中的盆栽放在了一旁,花朵搖搖晃晃,海瑞祥和善的笑了笑,問道:「秦先生,這是?」
「剛才我經過門口的時候有一個人讓我轉交給魏先生。」秦風沒有任何由於的坐在了海凌菲身邊,淡淡的說道。
魏少天皺了皺眉,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海凌菲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花?」
「黑色曼陀羅,是曼陀羅花中最高貴的品種。在古老的西班牙這種花只盛開在刑場附近,需要死刑犯的鮮血澆灌才可以盛開出黑色的花朵。」秦風將黑色曼陀羅的來歷娓娓道來:「這種花的花語代表了顛沛流離,和不可預知的死亡。」
「是誰交給你的?」當聽到需要鮮血澆灌才可以盛開,魏少天心中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
「門口一個人,你現在追可能追的到。
秦風滿不在乎的說道。
魏少天雙眼一瞇,眼珠子裡滲著絲絲寒意,竟是拿過那盆栽,抓住了黑色曼陀羅的花徑將花從盆裡直接拽了出來,新鮮的土壤灑落了一地,有的濺落在桌子上,這讓海瑞祥和海凌菲忍不住皺了皺眉,心想這魏少天發生麼瘋?
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的東西,魏少天眼珠子又是一陣亂轉,秦風不滿的拍了拍身上濺落的土壤,揮了揮手:「服務員,換一張桌子。」
服務員雖然不滿魏少天的舉動,但客人至上,換了新的位子後,海瑞祥一落座便忍不住對臉色極為陰沉的魏少天道:「少天?怎麼回事?你剛才怎麼了?」
「可能是魏先生牽掛自己弟弟吧?」秦風掏出一顆香煙點上,一語雙關。
「你把他怎了!」
魏少天包含著怒氣,低吼著問道。
看到他發怒,海瑞祥嚇了一跳,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倒是秦風渾然不在意,淡淡的說道:「魏先生可別問我,我哪能把他怎麼了?不過魏先生,我倒是想知道原本已經被判無期徒刑的魏少陽怎麼失蹤了?」
看秦風模凌兩可的態度,魏少天一直緊捏著拳頭沒有發作。
海瑞祥皺眉問道:「魏少陽?他怎麼了?」
「哦?海叔叔沒有聽說嗎?」秦風聳了聳肩,道:「魏少陽犯了謀殺罪,強.奸罪,被判無期徒刑,不過卻逃了,估計不多時警方會發出通緝令,這傢伙逃走之前還把我的房子給燒了,我正在滿世界找他呢,魏先生?你知道你弟弟去哪了嗎?」
魏少天咬緊牙關,一雙眼睛緊盯著秦風,希望看出點什麼來,但是注定要失望,倒是海瑞祥的眉頭越皺越緊,海凌菲則是擔憂的問道:「燒了你的房子?沒有傷到人吧?」
「要是我在還不回
回被燒了。」秦風略微苦笑一聲,道:「那可是我爸媽死後留給我的最後遺產,就因為魏少陽想要碰我的好朋友被我痛打了一頓,他懷恨在心就燒了我的房子。」
「人沒事就好,房子沒有了可以在買。」秦風的苦澀真不是偽裝的,海凌菲伸出手握住了秦風的左手,輕聲安慰道。
「秦風,沒有證據你休要胡說!」魏少天咬牙切齒道:「如果你在敢誣陷我的弟弟。」
秦風不屑一笑,自己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魏先生還不瞭解吧?今天下午有人把你弟弟告上了法庭,證人多的可是一打一打的去法院作證,據說魏少陽禍害的女人最少也有兩位數。海叔叔,你說一個弟弟都成這樣了,當哥哥的應不應該護著他呢?」
「如果都是真的,那就要嚴懲!」海瑞祥沉聲道。
「對了,還有我們根據監控錄像找到了燒掉我房子兇手的車子,根據兩個偷車賊交代,人就是魏少陽。」秦風淡淡的說道:「魏先生,你說你弟弟能跑到哪去呢?據說你是你弟弟失蹤前唯一接觸的人哦。」
魏少天一陣語塞,咬牙切齒的才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那既然如此。」秦風同樣是咬牙切齒,陰寒的說道:「就趕緊去找你的好弟弟,我秦風的房子不是白燒的,敢燒我父母遺產,凡是跟魏少陽有關的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魏少天霍然起身,一雙眼睛瞪的和牛眼一般大小,一字一頓道:「秦風,你敢?!」
「哈哈哈。」秦風冷聲大笑道:「我秦風這輩子最尊重的就是我父母,敢燒我父母的房子,你說我敢不敢?」
說到最後,聲如冰寒。
看二人劍拔弩張,海凌菲忙是握住秦風的手,微微搖了搖頭,略帶著幾分哀求,看到海瑞祥一言不發的沉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收斂了自己的氣勢,魏少天深吸了幾口氣,沉聲道:「伯父,不好意思,事出突然我要先離開,等改天一定登門道歉。」
海瑞祥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等魏少天走後,秦風淡淡的說道:「這地方的飯菜不可口,我帶你們去吃一些好吃的吧。」
不給海瑞祥任何反駁的機會,秦風已經牽住了海凌菲的手,意思很明瞭,你海瑞祥去不去無所謂,海凌菲一定要去。海瑞祥看女兒似乎對秦風真的動了心,心中苦澀,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休息了,你們去吧。」
海凌菲看著父親蒼老的背影,有些難受。
而魏少天匆匆趕到自己的車上,當他坐在駕駛座之時,忽然看到副駕駛位子上擺著一個盆栽。
依舊是黑色曼陀羅,只是黑如地獄,血如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