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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進軍件只村 文 / 雨天下雨

    當晚,趙東雲等人就在平鄉村外駐紮,一夜間並沒有出現什麼暴民夜襲駐地的事情,趙東雲也沒有說**熏心半夜溜進方若蓮修女的房間。

    待第二天天亮後,趙東雲就是帶著部隊準備回廣宗,部隊準備妥當後趙東雲看著身邊的方若蓮道:「你還是先隨我回廣宗縣城吧,這裡匪徒橫行,你一個人在這裡可活不了幾天!」

    趙東雲的這句話並不是誇大,而是實話,方若蓮之前所在的那個教堂有著幾十人守衛,最後都被暴民殺死絕大部分人的人,所以先不提那個教堂現在還能不能住人、布教,但是趙東雲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帶著士兵們離開,那些暴民立馬就會回來。

    這個時候方若蓮這個修女如果還留在平鄉的話,百分百是被殺掉,而考慮到她的誘人樣貌,殺之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被姦污。

    方若蓮雖然相信上帝能夠感化惡人,但是也知道上帝保護不了她,再想一想昨天裡慘死的神父和修女,她無法想像自己面臨那種事情會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儘管眼前的這個趙東雲看上去讓人討厭的很,但是她依舊跟上了大軍的步伐回廣宗。

    平鄉距離廣宗縣城不算遠,而且地處河北平原地形平坦,沒有什麼高山大河之類的,所以這一路上也不需要爬山涉水,所以部隊行軍的速度比較快。

    回廣宗縣城的路程只有十幾公里而已,哪怕是部隊裡有著步兵部隊以及部分輜重、俘虜等導致走的比較滿,但是也只是花了幾個小時就回到了廣宗縣城。

    回到了後,趙東雲把那些暴民俘虜一股腦的扔給廣宗縣衙,讓他們關`押看管,趙東雲也不擔心廣宗縣這邊沒有足夠的力量來看管這些俘虜。實際上廣宗縣本地的縣隊並不弱,至少比那些練軍強多了。

    在清末時期,更氣是庚子年後各種舊軍不堪重用,而各省新軍又極端稀少,各地方為了解決地方治安問題,除了整編舊軍外,也有部分地方組織縣隊、巡防營之類的民兵自衛武裝,前提到過的朱家寶手下的南和縣縣隊就是這種。

    這些民兵武裝大多數由當地士紳出人出銀組建,大戶人家和官府聯合出錢,招募壯丁或者乾脆是大戶人家的護院家丁,聘請當地鏢頭、武師之流充當教頭,裝備上以單發後裝步槍為主,人數數十到上百人不等,掄起戰鬥力來,其實比那些練軍強得多。

    比如說這一場順德廣宗民變中,這種性質的民兵組織就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之前的幾個月裡頭各縣的縣隊、巡防營或者其他名頭的民兵組織承擔了各縣城市防禦重任,廣宗、巨鹿、威縣、南和等縣之所以能夠在暴徒橫行的地區裡撐到現在,各縣自衛武裝是功不可沒。

    前幾天順德府練軍大敗,就是朱家寶手底下的縣隊出馬救了他們,而廣宗縣作為匪患更加嚴重的地區,縣令趙鄂手下的縣隊可是高達兩百多人,其中裝備了不少火槍,這些縣隊主動出城圍剿暴民估計是不行,但是看押幾個俘虜還是母多大問題的。

    午飯趙東雲和廣宗知縣趙鄂一起吃的,筵席間趙鄂並沒有給趙東雲擺什麼官鄙視武官的譜,在清末時期,儘管官依舊鄙視武官,但是這也得分情況,人家鄙視的都是那些舊軍武官,而新軍軍官的話可沒人敢鄙視。

    要鄙視也是趙東雲鄙視他趙鄂這個七品縣令,說起官銜來,趙東雲可是候補知州、正四品呢。說起前途來,趙東雲不用幾年就能夠成為候補知府,甚至候補道員,品級也會相應提升到正三品,從二品,正二品,如果運氣夠好,清末滅亡前他的官銜能夠升到兵部侍郎或者一地巡撫之類的。

    身為北洋體系裡年輕一代的翹楚,趙東雲是有這個資格快速往上飆的!

    在清末時代留學回國從軍,加上又被上頭看重的話陞遷速度都是超快的。

    趙鄂也是個辦實事的人,腦子裡自然不是尋常的迂腐人,要不然朝廷也不會派他來廣宗鎮壓民變來,而他一來廣宗後就是先行招撫,招撫不成後就是果斷請求袁世凱派兵前來鎮壓。

    這人也是個行事果斷兼心狠手辣之輩!

    兩人的一場午宴相談甚歡,臨了趙東雲還大方的答應給出幾個老練的軍官去幫他操練幾天縣隊。

    只是趙東雲和趙鄂剛用罷午飯,外頭就是有人急報:「件只村發現大批匪徒聚集!」

    「件只村?那裡距離東召村也不遠吧,他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還敢在那裡彙集!」趙東雲這段時間來可是把順德府的地圖看了無數遍,別說縣鎮熟知,就連一些村莊也是大多知道,這一聽件只村就是知道了實在那裡。

    那趙鄂也是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景廷賓那些人所靠無非鄉里而已,他一旦遠離了東召、件只等地,也就很難掀起風浪了。不過此人也算是有些膽子,如今大軍壓境竟然還敢聚眾舉旗!」

    「不過他們聚集起來也好,省的我到處去找,等會我親自領兵把他們一舉殲之!」趙東雲聽到大批暴民聚集,非但沒有感到事態緊張或者害怕,反而是想要笑出聲來。

    要知道他為了找景廷賓等人已經是花了大半個月了,在廣宗、巨鹿等地搜查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找到大批匪徒然後滅掉嗎,現在正是想要睡覺就送了個枕頭過來。

    「子楊兄,你如今兵力不齊,人數也不足千人,如今匪徒彙集起來,恐怕有上萬之數,是不是謹慎一些!」趙鄂知道趙東雲手下兵力不足,也是害怕趙東雲過於輕敵,然後陷入不利的處境,害了他趙東雲不要緊,但是別來害他趙鄂啊!

    趙東雲知道眼前的這個趙鄂擔心什麼,不外乎就是擔心自己的部隊也和那些練

    練軍一樣遭遇慘敗而已。

    不過趙鄂並不知道的是,趙東雲率領的新軍和大名、正定兩鎮手下的練軍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趙兄,我這就先回營做準備了,另外還請幫襯著兄弟的後勤補給!」趙東雲並沒有多待,很快就是辭別趙鄂而去。

    等他回到臨時的營房駐地後,就是把部隊裡的幾個主官叫來商議軍情,不多時趙東雲的臨時住著的院子正廳裡,就已經坐著七八人。

    在場的都是趙東雲手下的骨幹軍官了,比如兩個幫辦、各隊領官、騎兵隊的領官吳昌藍等人。

    「剛才北邊傳來消息,說匪徒在件只村彙集,已經是宣誓舉旗聚眾萬人!」趙東雲說了個開場白後,道:「對此,諸君有什麼看法?」

    作為趙東雲手底下的二把手,李澤均當仁不讓的首先開口:「我們一直在找他們呢,現在他們既然主動冒頭,我們當立即派兵把他們聚而殲之!」

    此時,林永權也是開口道:「派兵鎮壓是肯定的,只是怎麼打?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夠做到聚而殲之呢?」

    林永權是自問自答:「按照職部的看法,我們應當率領主力直接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匪徒,擊潰後進行圍捕逃散匪徒!」

    「如此的話,風險還是比較大,單單是擊潰他們的話,不用多久他們就會再一次聚眾生事,所以我們還是應該穩重形勢,調兵從四面八方緩緩進軍,最後聚而殲之,一個也不放過!」這是第二營右隊領官顧奇志的話,話語裡透著狠辣。

    「四面八方進軍?我們哪有這麼多兵力?現在我軍在廣宗縣城滿打滿算也不過八百多人,就算是把派遣到其他幾個方向清剿的哨調回來,也就一千人出頭而已,靠著我們一千人要擊潰萬餘匪徒沒有問題,但是想要完全包圍他們怎麼可能?」說話的是騎兵隊的吳昌藍。

    接下來,眾多又是紛紛揚揚,有人堅持直接擊潰匪徒的,有人堅持要包圍聚而殲之的,看著下屬們再爭執,趙東雲也是有些難以決定。

    眾人說的很清楚,自己兵力過少,如果分兵的話很有可能圍不住那萬餘匪徒,但是不分兵彙集主力直接擊潰匪徒的話,那麼可以預料的是頂多只能擊潰匪徒而已,不用幾天工夫這些匪徒就能夠重新彙集起來。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趙東雲後頭,擔任會議記錄的趙東平開口道:「我們不能分兵,只要我們一鼓作氣殺進敵陣,然後把景廷賓抓住的話,也就不怕那些潰散的散兵游勇了!」

    聽到這話,趙東雲也是心頭一涼!

    是啊,眼前的這些匪徒並不是什麼慣匪,也不是什麼流民,他們只是被聯莊會和義和團蠱惑起來的愚民罷了,殺他們其實並解決不了事情的根本,因為只要景廷賓和那些義和團首領還在,那麼不用幾天時間他們就能夠蠱惑更多的鄉民參與進來。

    而自己想要徹底滅掉廣宗民變,就必須把景廷賓以及趙三多等領頭的人幹掉,幹掉了他們剩下的都不足為慮,如果幹不掉他們,殺一千,殺一萬愚民都是很難徹底平行這場民變的。

    想到這裡後,趙東雲也不再猶豫了:「傳令,命畢曉強部迅速南下,進駐件只村東部一帶,配合我主力部隊對件只村匪徒發起進攻!」

    隨即又道:「立即命令外出巡查部隊趕回廣宗,城內部隊做好作戰準備,明日隨我進軍件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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