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鮮花配美男,郁總,喜歡嗎?+你愛我嗎? 文 / 可可西莉
「小姐,買花嗎?」
白筱收起手機指著那束玫瑰花:「我要這個。」
老闆跟白筱說了不同朵數代表的意思,白筱想了想:「給我包三十四朵吧。」
「是替朋友買的嗎?」付錢時老闆跟白筱搭話。
白筱捧過花,笑容妍妍,吻了吻濃郁的花香,說:「不,我自己用,送我愛人的。眭」
老闆顯然沒碰到過這種情況,愣了下,然後笑了:「您真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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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店出來,白筱沒立即打電話給郁紹庭,她抱著大束的紅玫瑰在東臨附近轉了轉齋。
她打算在快到公司樓下時再找他。
一陣轎車鳴笛聲,阻撓了白筱的步伐。
她望過去,一輛香檳色的轎車停在前方路邊,然後,蘇蔓榕從駕駛座裡下來。
蘇蔓榕已經找了白筱幾天,最後沒辦法,只好碰碰運氣來郁紹庭公司附近守著,沒想到真給她守到了。
白筱像是沒看到她,捧著花就走過去。
蘇蔓榕連車都來不及鎖,急急地攔住白筱:「筱筱。」
「筱筱,很多事媽不告訴你,是怕你受傷,請你原諒媽媽的自私,等你到了媽這個年齡就會明白的。」
白筱已經不想再聽蘇蔓榕說什麼無奈:「那就不要說了,反正我現在也不好奇誰是我爸爸了。」
「筱筱,你難道真的不能原諒媽媽嗎?」蘇蔓榕說。
白筱望著蘇蔓榕,也紅了眼圈,曾經她也很想念自己的媽媽,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離開的,總是想方設法聽到更多關於她的事情,哪怕是不好的流言。被欺負時她總是想著有一天媽媽會回來接她。
現在她的媽媽就站在她面前,她才發現幼時的那份渴望早已被磨光耗盡。
白筱呼出一口氣,說:「我的原諒你真的在乎嗎?二十多年都這樣過來了,還差幾十年?」
蘇蔓榕雙手無處安放,心酸地看著白筱。
「就這樣吧。」白筱不想再跟她多說,越過她。
「你跟紹庭不會有好結果的。」
白筱腳步一頓,扭頭望著蘇蔓榕,捧著花的手指攥緊。
蘇蔓榕苦笑:「你不用這樣看我,我不是危言聳聽,筱筱,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或許原先我還只是懷疑……」
蘇蔓榕低頭看著白筱腳上那雙新百倫休閒鞋:「但這一刻我想我大概都清楚了。」
「那晚,根本不是景希睡在紹庭房間,其實是你吧?」蘇蔓榕的聲音乾澀,她看向白筱的眼神無奈又酸澀:「還有景希的媽媽……如果不是我亂想,是你差不多六年前生下的他。」
一層紙捅破,白筱沒有驚慌失措,她心裡其實早想過有這樣的一天,也做過最壞的打算。
白筱:「別做出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會像你做的後悔。」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替他生了孩子就以為郁家會接受你嗎?你想過沒有,如果徐家知道他們心心唸唸的外孫不是他們女兒的孩子,你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波嗎?」
蘇蔓榕深吸了口氣,猩紅的眼望著白筱年輕的臉,想到她十幾歲就給一個男人生下孩子——
白筱從她眼中看出怒其不爭:「在你看來我做出這些事是不知羞恥,可是你又是以什麼立場來責怪我?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母親,還是郁紹庭的大嫂?我自己做錯的事,我已經在為之付出代價,但我從不曾沒後悔過。」
蘇蔓榕沒想到她這麼冥頑不靈:「你不後悔?筱筱,這個社會不是你想的那麼寬容!」
「……」
「媽!」白筱聞聲轉過頭,看到的是穿過馬路過來的郁苡薇。
蘇蔓榕一瞧見小女兒立刻斂去臉上的表情,不再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
不出幾秒鐘,郁苡薇已經到他們跟前:「媽,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陪祁佑他媽媽去酒店看訂婚宴佈置了嗎?」蘇蔓榕問。
郁苡薇也看見了白筱,自然而然想起昨晚裴祁佑那一聲「筱筱」,但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挽住蘇蔓榕的手臂,生怕白筱過來搶一樣:「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媽,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白筱轉開臉,不去看蘇蔓榕投過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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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郁苡薇從反光鏡裡看著白筱,雙手揪緊安全帶,胸口難受得呼不出氣來。
「筱筱……」簡簡單單兩個字讓她徹夜無眠。
蘇蔓榕察覺到女兒心神不寧:「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媽,對你來說,是我重要還是……她重要?」
蘇蔓榕沒想到郁苡薇會這麼問,她在小女兒的眼中看到了淚光,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郁苡薇看蘇蔓榕不答,心裡淒涼了幾分,回到郁家,一聲不吭下車進屋。
上到二樓,在拐角處聽到家裡的
保姆在聊天。
「真沒想到啊,那位白小姐居然是大少奶奶的女兒,卻不是大少爺的孩子。」
「這話可別出去亂說,老首長跟夫人待咱們不薄。」
「我知道分寸,也就跟你說說,不過這位白小姐跟大小姐長得可真像,乍一眼以為是同個人。」
郁苡薇搭在扶手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攥緊,身體也被氣得顫抖。
回到臥室,她進了洗手間,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眉眼、臉型完全跟白筱一樣……
想起自己拿著十萬塊上前找白筱,她只覺得無法言語的羞惱,那時候白筱是不是在心裡笑話自己?
原來替身從來都不是白筱……
郁苡薇隨手拿起旁邊的沐浴露,狠狠地砸向了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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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東臨辦公樓路邊的木椅上,旁邊放著一束紅玫瑰,白筱有點心煩意燥。
哪怕蘇蔓榕已經走了,但她那些話還是對自己的心情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白筱看著車來車往的道路,呼出一口濁氣,拿出手機想打給郁紹庭,卻先有電話進來。
「外婆?」白筱看到來電顯示,沒想到是遠在黎陽的外婆。
外婆沉默了會兒,才說:「筱筱,你媽媽回來了。」
「……我知道。」
「我沒想到她現在竟然是……」老人家說不下去,只化為一種沉重的歎息。
白筱握緊手機。
直到掛電話,外婆都只說了一句話:「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外婆都會支持你的。」
白筱聽外婆這樣說,哽了聲:「外婆……」
「別哭,都這麼大一個人了。」
「我沒哭。」白筱吸了吸鼻子,莞爾:「外面風有些大,鼻子有些堵。」
老人家沒拆穿她的話,又交代了幾句才擱了電話。
白筱平復了情緒才給郁紹庭打電話。
是景行接聽的。
「剛剛有幾位股東過來了,郁總跟他們在會議室呢!您有事?」
白筱看了眼旁邊妖冶火紅的玫瑰:「也沒什麼事……」
景行殷切地建議:「要不,我把手機拿到會議室去給郁總?」
「不用啦。」白筱笑,「等他忙完了,你讓他回個電話給我就行了。」
景行有些失望,卻也不勉強白筱,掛電話前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真不需要我去讓郁總聽電話?」
白筱確定以及肯定地說了「不需要」,景秘書才掛了電話。
攏了攏身上的棉襖,白筱又坐了會兒才起身,捧著玫瑰花去了不遠處的步行街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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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送東臨兩位股東到電梯門口,折回辦公室時聞到了一陣濃郁的奶香味。
他轉頭,環顧了一圈辦公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景行捧著杯熱騰騰的奶茶過來:「郁總,要不要來一杯奶茶?」
郁紹庭眉頭一皺,他這才發現辦公區每位員工桌邊都擺著一杯奶茶。
而且剛才他一路走過來,員工都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並不是平日裡戰戰兢兢的模樣。
郁紹庭又往辦公區望了眼,景行看出他的困惑,主動解釋:「是白小姐請客的。」
這時,楊曦也過來,朝郁紹庭舉了舉手裡的奶茶:「郁總,替我謝謝准夫人,味道很不錯。」
「對了郁總,剛才白小姐打電話過來了。」景行補充。
郁紹庭沒什麼表示,轉身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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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接到郁紹庭電話時,在東臨辦公樓對面吃關東煮,正咬斷一個甜不辣。
「……」
她接起電話後,那邊的人沒有說話。
白筱把嘴裡的東西嚥下,說:「忙完了?」
「……現在在哪裡?」
白筱脖子上多了一條紅色的圍巾,被風吹得太冷就在步行街上隨手買了。
她左右看了看,沒回答,反問:「奶茶好喝嗎?」有些俏皮的口吻。
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過了會兒又問她:「在哪兒?」
白筱望著對面那幢高高的寫字樓,她大概知道郁紹庭的辦公室是哪一個,剛才閒著無聊她數了。
「你現在到窗前。」
「……」
「到了沒?」白筱見他不說話,但猜到他應該照做了。
她朝對面揮了揮手,「看到我了嗎?」
「……」
「喂?在聽嗎?」
「……」
白筱握著手機,只聽到輕輕的呼吸聲,直到他說:「往左邊看。」
然後電話裡傳來嘟嘟聲。
白筱一個轉頭,就瞧見站在對面馬路上的男人,西裝筆挺,英挺頎長。
那一瞬,就像是幻覺。
白筱眨了眨眼,他依舊在那裡,並且穿過馬路朝著這邊走過來。不到十米的距離,她卻覺得過了一光年那麼長,周圍的人和物都像是靜止了,變成了灰白色的背景,她的世界彷彿只剩他存在。
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白筱就像一個惡作劇後馬上要被逮住的孩子,有些許的緊張,心跳加快。
「不是讓你打電話給我嗎?」郁紹庭的語氣有些硬。
白筱抿了抿唇角,手裡的大捧玫瑰打眼到郁紹庭很難忽略它:「誰送的?」
「你猜。」白筱笑吟吟地。
只不過這樣的笑容看在郁紹庭眼裡著實有點欠揍。
他不過掃了一眼就不再看那束花:「我去開車,在這等著別亂走。」
白筱忙拉住他的手。
郁紹庭轉頭。
白筱把花往他身上一送:「我特意買來送你的,鮮花配美男,郁總,喜歡嗎?」
「……」
「三十四朵。剛好吻合你的年齡……」當然,白筱不會把後半句話說出口。
但郁紹庭像是看出了她那點心思,像是被她氣樂了,也不接花,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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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裡,白筱還特地把花湊到郁紹庭眼皮底下:「郁總,要不要先去辦公室把花插好?」
郁紹庭直接奪過花放到後座:「沒個女人的樣子。」
白筱歪倒在座位上,綁著安全帶心情說不上來的愉悅,扭頭:「我有個禮物送給你,要不要?」
郁紹庭斜她一眼,自顧自地開車。
「把左手伸過來。」白筱說。
郁紹庭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況,但手還是配合地伸了過來,儘管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嫌棄她。
白筱從包裡拿出了自己剛才買的戒指,925純銀男戒。
郁紹庭的手很漂亮,這點白筱早就知道,她把戒指套進了他的無名指上,有一點點的松,銀色戒指,配上修長白皙的手,怎麼看怎麼養眼,六十幾塊錢的東西,卻被他戴出了上萬塊的感覺。
白筱因此想起他以前結過婚,還有另一個女人讓他的無名指戴過戒指。
她聽到他輕笑的聲音:「哪兒買的?」
放開他的手,白筱靠回座位上:「路邊買的,六十五塊,謝絕還價。」
郁紹庭轉頭看後視鏡,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闌珊,他空出右手拽過她的手捏緊:「送我戒指什麼意思?」
白筱掙了掙手,沒抽的回來,隨口回答:「看它便宜就買了,能有什麼意思。」
郁紹庭沒再開口,但手始終沒有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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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回金地藝境或是沁園,半路,白筱指著一家高檔的餐廳說要進去吃飯。
郁紹庭瞟了她一眼,倒真的由著她,把車停靠在路邊的車位上。
點了菜,侍應生撕下單子,郁紹庭要掏錢包,白筱想揚起了一張卡:「今天我請客。」
他抬頭看著她。侍應生也像見了怪物一般瞅著她。
白筱把卡遞給侍應生:「去結吧,記得拿一瓶好的紅酒過來。」
郁紹庭沒阻止她,靠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望著白筱,目光深邃鑄錠,像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侍應生真拿了一瓶好酒,82年的拉菲,白筱眼都沒眨就讓她開了。
酒紅的液體蕩漾在水晶高腳杯裡,折射出迷人的色澤。
白筱朝郁紹庭舉起杯子,郁紹庭只好跟她碰杯,抿了一口酒,目光卻鎖在她的身上沒移動一下。
他脫了西裝,只著白色襯衫,領帶被他解下丟在車裡,領口的紐扣開了幾顆,在餐廳明晃晃的燈光下,眉目清雋,英俊的臉龐線條如鬼斧神工一般。白筱喝了大半杯酒,看著這樣的郁紹庭,漸漸有了醉意。
她忽然抬起手,伸過去,隔得老遠,還是覆蓋在了郁紹庭的手背上。
染了醉意的眼眸顯得尤為明亮。
「你愛我嗎?」白筱忽然蹦出一句話,就連站在隔壁桌的侍應生也詫異地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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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家哥哥郁景希不同,郁煜煜是個聽到鞭炮聲就會掉淚珠子的膽小鬼。
郁景希上小學那會兒還能護著弟弟一些,但上中學後就開始自顧不暇。
偶爾放學看到一身顏料污泥的弟弟,郁景希是恨鐵不成鋼,總要拖著弟弟進行思想上的教育。
終於有一天,郁煜煜在被同學欺負時爆發了:「你們再欺負我,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一群熊孩子一愣,繼續把顏料往郁煜煜小朋友身上抹。
當天晚上,熊孩
孩子們回家,被各自的爸爸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大院裡嚎聲此起彼伏。
原因——
白日欺負過郁煜煜的那些孩子,他們家的鑰匙孔都被橡皮泥給堵了。
有知情人士透露,下午看到郁煜煜背著拎了一小桶橡皮泥在大院家屬區出沒。
從那以後,大院裡再也沒孩子敢欺負郁煜煜小朋友。
就連大人見了他都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