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6.超塵脫俗的東侯夫人 文 / 乙夢
336。超塵脫俗的東侯夫人
天下大事,大不過戚家嫡長子的婚事,戚候儒忙完了皇家婚宴,還沒在府裡多看上他心心唸唸的冉兒幾眼,就又被打發出去張羅戚少成的婚事了。
整個戚家,上從戚老夫人開始,下到看門的小廝,早早的換上一身新作的喜慶衣衫,進進出出添置忙活的人一**的,彷彿戚家府邸是個怎麼也裝不滿的大無底洞,看得城中百姓瞠目結舌不知從何議論起,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一句話概括,戚家這一場婚宴,隨時隨刻都能越過太子殿下的熱鬧了。
婚期前七天,戚明鸞頭一回見著了東侯夫人,東侯夫人下了帖子,點名請戚家嫡小姐出門逛逛,戚明鸞也不能拒絕了去。
下聘禮、顯嫁妝等環節無需東侯夫人操心,女兒要嫁人前,當娘親的一般都會時刻陪著多教導幾句,因為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要再見就難得多了,何況還是隔著一片汪洋大海。
見著東侯夫人的第一反應,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戚明鸞坐進東侯驛站的馬車內,就是被東侯夫人的樣貌給驚到了,海灩的長相九成九是隨了東侯夫人,包括帶著一圈兒藍的眼眸子,歲月完全沒在這位女子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那水粼城到底是什麼風水,太能養人了。
有一個東侯夫人這樣的媳婦和海灩這樣的女兒,放到誰身上都會跟海沛一樣,寧肯一輩子當個老婆奴跟女兒奴。
「聽說城中最出名的,是錦繡成衣鋪,是不是?」到了繁忙的路段,東侯夫人與戚明鸞下了馬車,自來熟的東侯夫人牽著戚明鸞一起走。
「也不算吧,皇家御用的不是這家,只不過我們戚家一直是在那兒定的衣服,不論是祖母,還是大小喬他們的,就當是照顧自家旁系的產業吧。」戚明鸞跟著東侯夫人的步子,一步步不急不緩,超塵脫俗,彷彿週遭嘈雜的人聲與她毫無關係,同樣是水藍色的裙衫,同樣是紗巾半遮面,但是海灩身上的氣質比起東侯夫人來還差上一大截,年復一年的生活沉澱是一個女子風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你這個鳳鸞郡主說話倒是不躲著藏著,有什麼說什麼,這性子還能讓皇上皇后喜歡,真讓人意外。」隔著淡淡的紗巾,東侯夫人一個淡淡的微笑,戚明鸞這三個字,聽起夫君海沛說過,也聽起女兒灩兒說過,說著一個小女娃是如何讓從先皇口中得了承諾讓戚家成了皇商,又如何的成了現在的鳳鸞郡主,活了半輩子,什麼樣的風雨沒有見過,可對於身邊的這個小女孩,東侯夫人打心底裡好奇了。
「全京城都知道那錦繡成衣鋪是戚家春姨娘的娘家產業,若是那鋪子的衣服不好,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去買了唄,明鸞只是說實話罷了。」戚明鸞聳聳肩,她還真沒本事讓那位孫皇后喜歡她,掰著手指頭數都數不清有多少次在孫皇后面前放肆了,各種結怨結仇,別的都不說,光牽扯到宇懿德身上,就足夠讓孫皇后恨不能弄得她不痛快了。
「你戚家做生意的確是有一套,聽說那讓全大宇皇朝的女子都趨之若鶩的鳳鑾閣,掌櫃楚婉,也曾是戚府上的姨娘?」東侯夫人的口氣還是淡淡的,卻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遠在水粼城也好,還是在驛站中足不出戶也罷,依舊能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嗯,婉姐姐曾經是爹爹的婉姨娘,與娘親關係親近,對明鸞也好。夫人可是想去鳳鑾閣看看?想必灩兒姐姐有跟夫人提起過,全大宇皇朝女子都能在鳳鑾閣買到的東西,並不算最好的東西,比如說那神仙玉女凝膠。」
楚婉的身份已經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戚明鸞也不會去避諱什麼,又是快兩個月的時間,她呆在戚府裡,沒有去跟鳳宅裡的誰見過。
「不如先去那驚夢園瞧瞧,水粼城別的倒是都有,就是不適合種茶。」東侯夫人似乎還是被戚明鸞的話弄得出乎意料,在她看來,小小年紀,言語投足間已經可見一份擔當,不為了所謂的被人談論的家事而有所不快或者動搖,又或者這只是出身商賈之家的嫡女耳濡目染來的一些商人習氣。
「嗯,行,就在前頭,幾個鋪子離的很近的。」戚明鸞甜甜一笑,去哪家都行,只要最終金子都進了她鳳宅的庫房就行了。
只是,還未走近,遠遠的就望見街口那兒烏央央的好些個人,也不知是要做什麼,見此戚明鸞也不好與東侯夫人走得太過靠近那兒,先遣了身後的大喬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就算沒有人知道,這個街口、三大鋪子所在的街口,可是她戚明鸞的地盤兒,又有誰吃飽了撐不死的過來鬧事兒了。
「郡主,是宮裡的人,好像是二皇子府裡的,說是要找陌公子,但驚夢園與夢梅樓裡的夥計都說不知道陌公子去了哪兒,才著焦急忙慌的不知該如何交差。」很快,大喬轉悠了一圈兒回來,大致摸清了情況。
「二皇子的人?」也就是那宇懿勤,這人安分了許久,鬧這一出是要做什麼,「可有說找師兄做什麼?」
「陌公子?你師兄?」東侯夫人還未曾反應過來,聽大喬的話那陌公子說的是驚夢園或者夢梅樓裡的掌櫃,怎麼戚明鸞叫那人師兄?
「明鸞不是掛了個神醫徒弟的名頭麼,那陌藍,也是神醫的徒弟,如今神醫四處雲遊,就讓師兄代為打理兩幢鋪子的生意。」戚明鸞略微解釋了些,她更想知道宇懿勤為何要這般著急的找陌藍,這臭小子是又犯什麼事兒了麼。「大喬,可有打聽過?」
「這般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謫仙公子陌藍的名頭也是有所耳聞的,那麼那二皇子要找陌公子,怕是有什麼人得了急症想訓陌公子去診治罷了。」東侯夫人倒是從簡單的幾句話中理出了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