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1. 271.宇懿德傷重 文 / 乙夢
271。宇懿德傷重
大喬見自己說太子與陌公子時小主子沒接話，倒有些吃不準小主子在想什麼，他自然不會覺得小主子對待榮銘那樣的人會比太子殿下與陌公子更為上心。
「你不會告訴我說，宇懿德跟陌藍兩個人打起來了吧？」稍微消化了下大喬話中的意思，戚明鸞好像得出了一個很不可相信的結論。「然後宇懿德打贏了回來了？他們有什麼理由打起來？」
結合宇懿德身上的確受了傷，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了宇懿德幾眼，戚明鸞也很肯定，宇懿德的傷無論怎樣強撐著都不可能無藥自愈，不僅時間漫長還要受很多苦，更會留下後遺症。
所以，是陌藍把宇懿德揍成這樣了？那陌藍成什麼樣了？躺倒挺屍狀？
「……」大喬現在開始察覺到小主子處於安睡前的神遊狀態，那思路跳躍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接下的，而且一接下，話題又會被扯遠了。
不過小主子啊小主子，您真不知道太子殿下跟陌公子會為了很麼打起來？如果真打起來的話，還不是為了主子您嗎？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呀。
「回到未央宮之前，大喬並不知榮公子也離開了許久未回，若是早知主子會問起榮公子，大喬定會去打探一番的。」大喬挪動了下身子，離戚明鸞近了一些，半個身子護在臨時床榻邊，以防馬車的顛簸可能造成小主子跌落下來。
「主子累了的話就睡吧，等到了大喬再叫您。」
晃晃悠悠的馬車搖擺的十分有節奏，像極了嬰兒時期的搖籃。
大喬還記得，那時他三歲，踮著腳尖扒拉著游紋楠木製成的搖籃中，看到一個美的跟玉石一般的小娃娃。
後來爹娘說，讓他跟妹妹小喬做小小姐的貼身侍從，從此他的心裡只知道，要如同護著一塊最珍貴的玉石一般守護著主子。
「嗯。」戚明鸞很想弄清楚這些事，宇懿德也好、陌藍也好，還是榮銘是死是活之類的，但實在是力不存心，強大如中年婦女的精神力也抵不過弱小的小孩童的身軀。
輕聲應了一下之後，戚明鸞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眼皮子搭在了一起。
待她再次睜眼時，她正趴在某個寬廣的背上。
「大哥？」從後腦勺，戚明鸞認出了背著她的是大哥戚少廣。
「醒了？大哥已經努力輕手輕腳了，還沒走兩步呢，還是弄醒了你。」戚少廣停了上樓的腳步，溫柔的詢問著背上的小妹。
從大喬將小七抱下馬車，一直到橫抱到繡樓這兒，小七都是熟睡的樣子，這才剛到他這個大哥背上一小會兒，怎麼就醒了。這有些打擊到戚少成的心了。
「已經到了？」戚明鸞覺得腦瓜子有些迷糊，身上好像還裹著在馬車上蓋著的毯子，「大喬呢？」
「大喬去找小喬來，替你收拾床鋪和準備沐浴，大喬說或許你醒了之後想要泡個澡再繼續睡。」到了二樓，戚少成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小七放到了地上，回過身蹲著替小七裹緊些披著的毯子。質地輕柔又保暖，是小七最喜愛的那種。「你身邊的大喬，能將你照顧這般好，大哥也就放心了。」
「大哥說什麼呢，將來灩兒姐姐嫁進來之後大哥照顧灩兒姐姐是應該的，怎麼大哥說的好像是大哥嫁到灩兒姐姐那裡、小七將不能常常見到大哥一樣呢。」起來柔柔眼睛，樣子迷離又惹人喜愛，隨後開始努力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些。
小娃娃的嗜睡原來真是那麼嚴重，不睡夠就各種的不爽。
吱呀——臥房的門此時打開，小喬從門裡出了來。
「大少爺，讓奴婢服侍七小姐就寢就好。」小喬已經將臥房裡的軟榻等收拾妥當，大喬正在浴室那裡準備熱水。
「小七好好休息，這兩天在宮裡你可累壞了吧。」戚少成話中有話，再一次撥了撥小七有些亂了的劉海，便下樓離去。
小喬扶著戚明鸞進了臥房，一接觸到熟悉的軟綿綿的被子，睡意又一次撲面而來，噗通一聲毫無形象的直接趴在了上頭。
「恭喜主子成了郡主，剛聽哥哥說起，小喬還有些不敢相信呢。」小喬則是一點點的給軟得跟烏賊似的主子一點兒點兒的取消頭上的髮飾、解散了頭髮、隨後是褪下了外衣。
「還是家裡好，什麼郡主不郡主的，我才不稀罕呢。」腦袋悶在被子的聲音也跟著悶悶的。
「是是，主子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人，戚家的七小姐也好，是鳳鸞郡主也好，都是小喬的主子。」小喬找出備好的換洗衣衫、收拾起換下的外衣準備著明日洗，一切忙碌中絲毫不亂。
才沒幾日不在七小姐身邊服侍，小喬就想的要命，別人再怎麼說戚家七小姐是個難服侍的主子，她小喬就是喜歡呆在小姐身邊，至少比教雨兒怎麼當個丫鬟日子好過多了！
「熱水備好了嗎？還是泡泡澡再睡的好吧。」一個翻身，戚明鸞差點兒滾了下來，身體一瞬間的失衡感倒是讓精神勁兒回來了些。
「哥哥一回來就去被熱水了，主子等等，小喬扶著您過去。」戚明鸞不安穩的手腳晃動，讓小喬趕緊的丟下衣服什麼的不管，先得扶著主子別摔著了。唉，大喬說的真是，兩天的宮宴上，小姐一定是喝多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沾了酒就倒的，還喝做什麼。
浴室中水霧裊裊，這表示水溫
溫正好，大喬顯然不在裡頭，不然小喬也不會領著衣衫不整、只裹著一條被單一樣的睡袍進來了。
精油泡澡、更衣梳洗，幾乎是逼著眼睛任由小喬弄上弄下的回到臥室裡，再次入眠時天色都已經泛白了。
有了足夠的精神，才能好好的理清事情不是？紗簾內的戚明鸞跟充滿電似的醒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飽滿的活力十足，睡了多久？至少有六七個時辰了吧，也就是說，現在外頭又是一個午後了？
不知什麼時候，屏風被移到了軟榻前，擋住了一部分光線，讓戚明鸞一時不能判斷具體的時間。
「小喬？我餓了！」只當是小喬為讓她多睡會兒而移動了屏風，於是戚明鸞慵懶的朝裡頭轉了個身，嗓音嗲糯酥甜，幻想著小喬會讓小廚房準備些什麼樣的點心來，等吃好了點心再去看看娘親，再看看四哥跟雨兒倆人之間有沒有在這兩天一夜間更進一步……總之只要離開了皇宮，一切都是美好的。
「咳咳、七七睡得、咳咳、睡得夠久的、咳咳。」
「誰！」
戚明鸞如何也想不到，回答她的竟然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如此之近、近在咫尺，就在她的臥房之中！
蹭的一下坐起貼在軟榻裡頭的角落，普天下夠膽子創她臥房的只有那個臭小子陌藍了吧！
不對，那咳嗽聲，還有七七，會叫她七七，只有那個人。
「宇懿德？不不，太子殿下？你……你怎麼會！」隔著沒有被屏風擋住的一小部分紗幔，戚明鸞大致能看清不速之客的輪廓，一個人倚靠在小貴妃榻上，榻太小，宇懿德蜷著身子，坐著或是依靠著的姿勢，並不十分的舒服。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晚上還是白天？怎麼進她的臥房的？爹娘肯定不可能允許這事兒？那就是偷偷溜進來的？為什麼？
一大堆的問號把戚明鸞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現在該怎麼辦？是叫大喬進來還是叫小喬進來？
「篤篤」的敲門聲。
「七小姐可醒了嗎？」是大喬的聲音。「小喬被夫人叫了去，小姐可是餓了？小廚房已經備好了吃食，若現在要洗漱，溫水也已經備好，小姐吩咐一聲我就端進來。」
「進來吧。」戚明鸞在軟榻上摸索了一陣，中衣外衣都整齊的疊好放在床腳下，她自己花點時間也能穿上。
軟榻前的這個屏風起什麼作用，戚明鸞已經想到了，這事兒跟大喬脫不了干係。
大喬推門而入，一手端著洗漱面盆，一手又將房門管好。
戚明鸞盡可能快的自己動手穿好衣衫，只剩下一頭烏黑的青絲垂順在肩膀上，從紗幔後頭出來，腦袋再探出屏風來，真正看見了，戚明鸞才算真的相信她並沒有在做夢。如果可以，她到希望她是在做夢。
天亮前剛成了太子的宇懿德，現在就這樣出現在她一個小丫頭的臥房裡，宇懿德是想徹底把孫皇后逼瘋的節奏。
「看來還是我嚇到了七七了。咳咳、咳咳咳咳。」宇懿德努力的想對著戚明鸞笑上一笑，可是席捲而來的咳嗽讓他顧不上維持什麼表情。從咳嗽聲聽來，比那一夜更嚴重了。
「抱歉、咳咳。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來見你、咳咳、咳咳。」大喬給宇懿德順了順背，一臉的擔憂。
昨夜是在繡樓的小院裡發現太子殿下的，大喬知道太子會冒險這般做是為了什麼，卻不曾想到太子寧肯一個人熬上一夜，也不願吵醒已經深入夢鄉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