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3. 261.清姨娘之死的真相-2 文 / 乙夢
261。清姨娘之死的真相-2
「小明鸞，到本宮這來，本宮陪你一起回未央宮好不好？」比觀音菩薩還要慈善幾分的笑容出現在孫皇后的臉上，鳳駕已然跟著話音移到戚明鸞的面前。
「皇后娘娘……」戚明鸞一陣頭皮發麻，她還是喜歡應對喜怒形於色的人，也可能是她自己把孫皇后想得太壞了，至少跟祖母是親姐妹，心裡怎麼樣也該留著點細微的親切感吧。
可惜，沒有親切感，只有一層層的防備，離得近了，越是能看清孫皇后臉上精緻到極點的妝容，皮膚看著如白瓷一樣光滑，描眉眼影、朱唇點紅，鳳頭釵珠翠叮噹響，伸到戚明鸞面前的那隻手，也是白如玉嫩如脂。
「來，本宮牽著你好不好？」直到指尖觸到戚明鸞臉頰時，一絲涼意讓戚明鸞回過了神。孫皇后不等戚明鸞表示什麼，已經自顧自的牽起戚明鸞慢慢走起。
戚明鸞被動的走著、銀杏在後頭跟著。戚明鸞心裡腹誹一大堆，她能說什麼，說不能嗎，你們倆夫妻一個樣子，哪裡有半點詢問人家意願的誠意，宇玉玨那會兒牽著她走的事兒宮裡頭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消息，孫皇后說不定也早就聽到風聲了。
除了不明確孫老大人來人祖母的事兒，孫皇后是不是知道，如果知道，自己身為戚家的人、還是祖母最疼愛的孫女兒，分分鐘會成為孫皇后拿來做要挾的對象。
「懿德，你抓緊些去找找銘兒和陌公子，這事兒弄得母后心裡七上八下的。而且陌公子給秋兒看診也該看完了。」宇懿德剛轉身跟著一起，孫皇后又開口打發起他來。
「是，兒臣這就去。」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讓宇懿德不能多留在戚明鸞身邊，帶著青林行了退禮，便走了。
「額……這……」戚明鸞心口收得緊緊的，剛想孫皇后會對自己做什麼，宇懿德就被支開了，情勢瞬間提升為分分鐘被滅口的級別。
「小明鸞莫擔心，你德哥哥是去找你師兄呢，明鸞不是也擔心陌公子是否有受傷嗎？」
「謝皇后娘娘關心。」
分明的在孫皇后說出德哥哥三個字時，戚明鸞察覺到手被捏著的力道重了兩分，孫皇后的內心到底對自己這個小女娃子是幾分情面幾分恨意。
「可在擔心你二姐嗎？」戚明鸞表露出一點點異樣的表情，被孫皇后抓了個正著，那種說不清是苦是無奈還是擔憂的表情，在一個小女娃子臉上出現的並不多見。
「額……是啊……二姐嫁給了二皇子那麼快就有了身孕，明鸞跟祖母都很高興。皇后娘娘覺得，二姐會給明鸞生個外甥還是外甥女呢？」
這個問題，戚明鸞自己就能替孫皇后回答了，除了宇懿德的孩子，不會有任何一個被孫皇后放在心上的。
「生男生女本宮說了又不算，皇上在席間已經說了，膝下皇孫唯有年兒一個，想來皇上一定是盼著秋兒也添上一個皇孫的。」
說這話時，孫皇后還是一臉的笑意，戚明鸞心裡總不自覺的給孫皇后加上一些對白。
「等五皇子成了婚，皇后娘娘就得盼著嫡皇孫了吧。」皇上想要孫子而已，你這個皇后可沒說期盼著戚明秋生個兒子，還是為了小命要緊，規規矩矩的叫五皇子好了。只不過還得考慮考慮，關於孫妙青的事兒，要不要讓皇后您現在知道，雖然是早晚都會知道的事兒，要是在宇懿德剛訂了親、戚明秋有了身孕的這個節骨眼兒上說，無疑會是給盼著親孫子的孫皇后澆了一大盆冷水。
孫妙青的體質，戚明鸞清楚得很，屬於不孕症的那種，有沒有中毒、有沒有牛鼻子甄大人瞎起哄的藥都無關緊要，孫妙青的身體就是這般。
如果讓孫皇后知道她千挑萬選的兒媳婦，是個不能生的，會怎樣？會慶幸幸虧只是封了個側妃，可以立馬繼續物色兒子正妻的人選？
戚明鸞想了想覺得還是免了，最怕孫皇后會想方設法再來找自己去給孫妙青看病，那種不孕症在醫學院裡接觸的並不多，而且就算要治，光靠喝中藥起效也慢，再說了總不能讓她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女娃子去跟宇懿德說每個月哪幾天什麼時辰圓房，能最大可能的提升你家側妃懷孕的幾率？
「是不是嫡出都是皇家子孫，並未有差別。倒是平日裡秋兒常說起你這個七妹來，本宮原先看著你們姐妹就相處融洽，如今你又為秋兒的身子擔憂，可見戚府上將你們姐妹教導的很好。」
話題說著說著，孫皇后還是說到戚明秋跟戚府。
「就像皇后娘娘說的，不論是不是嫡出，都是爹爹的女兒、是明鸞的姐姐，姐妹間相處融洽也是應當的。」艾瑪的，融洽個毛線，要不是你孫皇后把戚明秋娶了過去給庶子當側妃，本小姐還想在戚府裡看看戚明秋還能鬧多少ど蛾子。
是不是嫡出都不重要？自古嫡庶尊卑有別，等宇玉玨有打算讓二皇子三皇子當太子的時候，您還能說的這麼淡定麼。
「聽說府上的清姨娘，在明秋嫁給二皇子後不久，便的了急症病逝了？」此處，孫皇后叫戚明秋已經從秋兒轉變到明秋。
「嗯，是。」戚明鸞心裡咯登一下，她就知道孫皇后對她這麼溫柔可親肯定不正常，敢情說了一大堆客套就是為了清姨娘的事。
那麼，果然如此嗎，戚明秋收留綠雲就是為了清姨娘的死，看樣子是已經藉著跟孫皇后連成一線的合作關係告了戚家一狀了。
「對於戚府來說，病
死一個姨娘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本宮只是聽說，清姨娘的病逝，有些蹊蹺，明鸞懂得醫術，可有察覺什麼？」
對著一個身高剛過自己腰的女娃子說這些事兒，孫皇后覺得怪怪的，說得深奧了達不到她要的，說的直白了萬一把小孩子嚇哭了怎麼辦，跟著自己身邊然後哭了，那個癡情兒子還能罷休不成。
現在都有可能拽著銘兒一頓威脅訓斥了，這只能等會兒再說了。
「明鸞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清姨娘得了病之後，爹娘便免了姨娘所有的禮，安心在院落中養病，還囑咐過府裡若是綠雲去領什麼要什麼，都給便是。哦對了，綠雲是清姨娘身邊的貼身丫鬟，好像是一直跟著清姨娘服侍的。清姨娘病逝之後，爹娘還給了綠雲一筆銀子，出府去謀一個好人家，也不用再做伺候人的事兒。」
你問我察覺什麼，我好歹也要看到人才知道，再如何也得有個屍體才能分析死因吧，綠雲帶的話裡有沒有說清姨娘的屍身被處理的非常迅速？
「皇后娘娘提起來，明鸞倒是想起，之前給明鸞領路的宮女長得就跟綠雲很像，要不是綠雲被放出戚府是在二姐嫁人之後不可能被帶著入宮，明鸞幾乎就認定那個宮女是綠雲了呢。」與其東拉西扯的找借口，還不如自己先說了出來，跟一個繞彎子的人說話，最好的策略不是比誰會繞彎子，還是誰先說到重點。
「哦？本宮倒是記得，明秋身邊的貼身宮女就叫綠雲。本宮還從這個綠雲口中，聽說了一些事情。現在沒有外人在，本宮正想著要不要跟明鸞說呢。」
孫皇后略微頓了頓腳下步子，回頭看了看銀杏，銀杏領會停住了腳步，而孫皇后則是牽著戚明鸞繼續走著，一直到前後距離到了孫皇后心裡以為的安全距離之後，她才繼續說著。
「關於清姨娘的死，綠雲說的跟明鸞告訴本宮的，並不怎麼一樣呢。」
「二姐身邊、不對，是秋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也叫綠雲？還跟皇后娘娘說清姨娘的事兒？真的是戚府放出去的那個綠雲嗎？」吧唧！戚明鸞心裡的疙瘩直接被拍在地上，孫皇后想說什麼，想告訴一個天真無邪的瓷娃娃說，她心目中的好爹娘好祖母只不過是指使下人毒害一個姨娘的卑鄙無恥之徒？
「叫綠雲的丫鬟也許在京城一抓一大把，但本宮覺得，能對戚府、戚明秋、清姨娘什麼的知道的清楚的綠雲，也只有這一個了。那個綠雲跟本宮說，清姨娘的死並非病死那麼簡單，是有人給了她好處，指使她在那個清姨娘的藥裡動了手腳，才會讓那個清姨娘病情急轉直下，最終不治而亡。」
「那……」
「小明鸞先別急，聽本宮說完，雖然戚明秋是你二姐，但這事兒本宮覺得還是得讓小明鸞你知道。」
戚明鸞剛想插話，就被孫皇后打斷了，之後聽著有些糊塗，口氣聽著不像是威脅之類，莫非關於清姨娘的死，之前那些都是自己想錯了？
「那個綠雲說，指使她下藥的，就是戚府的二小姐戚明秋、也就是現在的秋側妃。除此之外，綠雲還說了，戚明秋未出嫁之時也就是在清姨娘病重之前，還曾指使她意圖對小明鸞你下毒。」孫皇后說出了真相，讓戚明鸞完全不能相信，或者說是還沒能反應過來。
「戚明秋？清姨娘是她的親娘啊！」戚明秋對她這個嫡女下毒最終誤傷了婉姨娘的事情，戚明鸞知道的要比孫皇后清楚的多。可是清姨娘，戚明秋怎麼會讓綠雲去要了清姨娘的命！戚明鸞都懷疑過自己的娘親老爹還有祖母，唯獨沒有想過會是清姨娘死都要維護著的親生女兒戚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