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周樂天的際遇 文 / 淡茶學飲
想起胖子給自己的經費，周樂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喃喃的道：「胖子啊，我兜裡的錢你知道的，不是我不想為你好好看店，而是，實在無能為力了。」
其實，胖子那麼想，除了他姑媽的原因外，據說還有他那已經走了的姑父的原因。
他姑父玩了一輩子的古玩，從當年古玩店的小學童最後成為遠近馳名的玩發家收藏家，憑借他老人家的收藏和古玩行當裡賺得的錢財，福蔭子孫那時再簡單不過的事兒，只是，一次打眼卻使得家裡錢財善盡，他姑父從此一病不起。
所以，胖子在料理著他姑媽的事情的時候，對著周樂天道：「虧本可以，但是別讓這店沒東西賣啊。」
只是，由於資金問題，然後這東西又賣不出去i這半個月時間裡，加上這間店常年累月虧本，這眼見著就到壽終正寢的地步了。
沒辦法啊，店面小不說，事實上連個古玩都沒有。
店裡那幾個景德鎮陶瓷還是他前陣子花幾十塊從淘寶上買回來撐場面的，那幾塊生銹的鐵器是他從二手回收站來淘來的鐵塊。本來也弄了不少玉器和幾塊石頭之類的回來擺擺的，但前陣子店裡來了幾位女學生，看著樣式好就當普通飾品買下了，還讓他賺了百來塊。
「周老闆，怎樣，店面賣嗎？」
思考之餘，渾厚青年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周哥啊，怎麼，吃過午飯了嗎？」看著店門口拿著公包，穿著黑色西服一副人模狗樣的周強，周樂天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周強到不客氣，很是隨意的坐了下來。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的牙籤，翹著二郎腿，很是悠閒的剔起了牙：「這不，剛吃完呢。我說，你真考慮我的建議？」
周樂天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都說了。這不是我的東西，這是幫朋友看到，你覺得我有權利賣掉嗎？」
「那胖子說，都歸你管啊，你是有權利嗎？」
想是那麼想，但周強卻很認真的說道：「兄弟，你就賣給哥哥吧，價錢一定不會讓你吃虧。你要知道啊，這地段真不適合弄古玩。這條街都是為附近的大學服務的，你覺得那些課都不怎麼上整天宿舍裡刷副本的大學生有多少會這玩意兒？行家更不會來這裡了，都忙著在古玩市場撿漏呢，誰有興趣來學校看啊。」
周強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他真的很眼紅這間店舖，要知道附近這幾間店生意那個紅火的，他雖然是做房屋中介的，但這麼好的店面。他還真的打算自己盤下，開間小店自己當老闆了。
周樂天也知道這地方不適合玩古玩。只是，胖子就是說說啊。不然你以為我兜裡只有兩百多塊，還在這裡死撐著啊？老子找就抱著吉他出去賣唱了。
周樂天沒有接周強的話，看著對面的快餐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要去吃飯了。」
周強只好無奈的從店裡走出來，臨走前還千叮萬囑說如果他要把店舖出租或者買點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自己。
京城在這個季節的時候，天氣依然悶熱。
集現代都市特色和京城建築風格的京華路步行街，以其獨特的化和商業氛圍，吸引了大量來自三山五嶽的遊人。
周樂天吃飽後，穿著短袖和中褲踩著人字拖隨意在街口一蹲。饒有興致的看著傍晚步行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當然，如果你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就會發現目光全落女士身上。
長髮飄拂、嬌小玲瓏、豐乳肥臀、膚色各異的美女，看得他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這種囫圇吞棗的行為實在是讓他這位冒牌的健康專家感到可恥！不仔細欣賞怎麼能觸發腎上腺飆升？！
「嘶！36d！居然是36d！擦啊！老子總算遇到了，想不到36d這麼大，堪比大柚子，不愧是傳說中牛叉的存在啊！」周樂天雙目牢牢落在白色t恤和牛仔熱褲的女士身上，嘴裡念叨著什麼，哈喇子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得了，這個高中生，有著成熟年齡人的高中生，還真是……
要是胖子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和他一起看的！
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把形狀大小記下，美女就走遠了，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對方的腰間，搖了搖頭：「可惜了，75的水桶腰。」
周樂天甩了甩腦袋，揉了揉眼睛，懶洋洋的看著這座城市的霓虹，看著這繁華的一切，摸著兜裡僅有的兩百多塊，吐著煙圈，慢慢的思考起人生。
唉，胖子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他姑媽的事情？這段時間沒練歌沒練吉他，都生疏了。
良久，把手中的煙蒂摁在地板上，吐出一口氣，輕輕地拍拍自己臉頰，目光再次落在妹子們的身上，繼續了他飯後蹲大街的看妹子的活動。
咦！
周樂天吞了吞口水，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上下跳動大白兔直撞他神經！喵了個咪的，這竟然是傳說中的h！這和排球差多少啊？眼神下意識的隨著美女的身影移動，直至美女消失在街頭都未曾回過神來。
那是什麼？
根據史料和專家考證，京華路步行街其周邊區域挖出的歷史化遺址有，有此化歷史遺跡的原因，和京華路街口連接的另外一條街道便是古玩市場，街道兩旁皆是古色古香裝飾的古玩店。隨便走進一間店舖，映入眼簾的皆是錯落有致的擺放在一排排架子上琳琅滿目的商品，那種大氣繁華可不是某人寒磣的古玩店可以比擬的。
每當夕陽西下，更有不少人沿著馬路擺
著一個個攤位，因為毗鄰商業步行街，所以地攤上飾品玩件和古玩玉石器件小物件最多，當然，也有一些大型瓷器什麼的。真假先不論。不少遊客對這條街道上的物品還是滿意的，也間接帶動了古玩市場的繁榮。
剛才看到那一幕後，周樂天假裝在一個個攤位前漫步，視線垂落的同時緊張的注意著鏡框內的變化。
某個攤位前，周樂天看著凌亂的擺放著的銹跡斑斑古幣，光華閃閃玉器。更有氣息老舊的瓷器……看著這些像是經歷過了歲月的洗禮物件，打小在爺爺的熏陶下，周樂天知道最少幾十種手段，能夠讓一件新東西，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又古又老。
「怪了，那陣光霧呢，怎麼不見了？」
剛才緊盯著h罩杯時，突然發現古玩街這邊街道某個攤位上瀰漫起一道光霧。怎麼自己跑過來卻找不到了，怪了，難道是眼花了？還是說這眼鏡有問題？
周樂天疑惑向下個攤位走去。
稍微集中精神看著攤位上的物件，除了看到不少東西外，再也沒有發現光霧有出現過。難道，剛才真的是眼花了？會不會是幻覺？或者說，要特定的情況下才能觸發？
想了一下，周樂天不禁有點邪惡起來！
剛才是遇到h罩杯的強悍存在就會出現光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要不。找個來看看？
滿懷著疑慮，走過一個個攤位。看著攤位上各式各樣的盤碗碟瓶，有各種形狀的觀音神佛，造型獨特牛馬猴羊和一些小巧陶瓷的擺件，看來這位攤主主要經營的是瓷器。
殷商時代的硬陶；東漢時期的青瓷器；秦漢時期瓦當、漢；隋唐時代雪花釉、紋胎釉和釉下彩瓷及貼花裝飾等品種的白瓷、青瓷，唐三彩；宋代的黑釉、青白釉和彩繪瓷；元代的元青花和釉裡紅及樞府瓷。
明代五大名窯的瓷器和青花和銅紅釉、斗彩、五彩；清朝琺琅彩瓷、單色釉、青花、釉裡紅、琺琅彩、粉彩。
這些東西，都是周樂天最近看書腦補的。雖然分不清真假，但眼力勁兒還是有的，想不到今晚居然把中國五千年的陶瓷發展史看了個遍，這裡的攤主，還是人才輩出啊。
走馬觀花似的看了好一陣子。由於一直集中精神，周樂天開始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昏呼呼的了，就在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的時候，一個攤位上瓷器零零散散的碎瓷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揉揉眼睛，忍著暈眩，定眼再看那堆碎瓷片，那若有若無的光霧再次升騰而起。
目光落在另外一個攤位上，咬緊牙關，睜大著眼睛盯著眼鏡上的變化，沒有光霧！目光再次飛快的轉回碎瓷片上，那若有若無的光霧再次升騰而起。
深吸一口氣，摘下眼鏡，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攤位旁，蹲了下來，先是左摸摸右摸摸，這才指著一旁的碎瓷片假裝好奇的問道：「老闆，這是哪個熊孩子來你攤位打亂，給你碰碎了？」
攤位老闆是個二十七八歲曬得有點黑的青年，剛做成了一單生意，賺了幾百塊，此時正坐在小板凳上，愜意的抽起了一根煙。十分熱情的說道：「你懂什麼，這可是我從別處花大價錢收來的瓷片，據賣主說這是他工程隊在施工時挖到的，就這麼點，不然物局的人說不定就介入了，哪輪到我收啊。」
周樂天假裝一副新手，很是不以為的道：「這破爛有什麼好收的？」
聽著這麼外行的話，攤位老闆吐了一口煙，很是高深莫測的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給那些個初學者入手用的，可以通過揀集、整理、觀賞、對比瓷片的光滑度等等來達到提高提高自己眼力目的，要知道，殘片是古瓷器的基因，記錄著無數書本上難以發覺的密碼……古玩這一行啊，學問可大了。」
老闆侃侃而談，周樂天還是蠻意外的，想不到這小攤主居然懂那麼多，故作驚愕，再次很外行的說道：「這真是古物？比如我家打碎的瓷碗什麼的呢？」
「嘿，那我就不知道了，古玩、估玩，考的是鑒別的眼力，有時候啊，打眼了只能算自認倒霉。」攤位老闆哈哈一笑。其實，也不是古玩不打假，只是這玩意兒，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了的。
「不過吧，這瓷片的品相真啊那真是沒的說！你看這塊，釉面、紋色和斷面胎，我目測像是這是宋代的定窯瓷。這塊呢，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花瓷，你看她陶瓷坯體上描繪紋飾，那一層仿似罩在上面的透明釉，著色好看、髮色又鮮艷，我覺得應該是應該是出自元代景德鎮湖田窯的青花瓷。這塊貌似是唐三彩，陪葬用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著沒生意，老闆倒是饒有興致的給周樂天介紹起碎片來了。
聽著攤位老闆說得頭頭是道的，看來是下過苦功夫的啊，想不到對瓷器的認知那麼的專業，雖然有些瓷片的年代不一定對，但紋色、釉面、和斷面胎等方面描述還是相當到位的，這要是讓那種不懂這一行的人聽來，那必定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隨手拿起一塊青花瓷碎片，在燈光的反射下，看起來渾濁呆板，這光似乎有點賊，（賊光，新瓷器釉面刺眼的光叫「賊光」或「火光」。）這玩意兒可能是個新品，真品青花瓷器砸碎後，是同樣會充滿光澤的。
「怎樣，要來一件玩玩嗎？」攤位老闆隨口一說。
「你想看著，你這招呼一下客人。」攤位老闆看到有從步行街出來的旅客向自己攤位走來，和周樂天打了一聲招呼，便轉頭熱情的客人介紹其自己攤位上的東西。
在老闆去招呼別的客人時，周樂天帶著忐忑的心情，集中精神，目光牢牢的落在破碎的瓷片上，瓷片堆裡一道若有若無的光霧升騰而起，有點像鄉下人家裡的裊裊炊煙，縷縷
的遊蕩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放眼看去，瓷片的光霧有大有小的，有的瓷片僅僅只是表面泛著光霧，看來這光霧大小和碎片的大小有關。
周樂天看著帶有光霧的瓷片，饒有興致的隨手拿起一塊，眼睛上白光劃過，無數的數據飛閃，像是在讀解密碼似的，數秒不到的時間，一個瓷器的輪廓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個小碗的輪廓，但卻殘缺不全，只有一塊地方是呈現顏色的，而呈現顏色輪廓的大小正是自己手中拿著的碎瓷片的大小。難道，這是一個完整的瓷器？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