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文 / 竹露清響
見莫黛不說話,似是因管軒的話而糾結,趙英姿不禁說道:「小黛黛,估摸著很快便會有人上門了,要躲趁早!」
躲?她是想過要躲,但若對方有心要找到她,躲也沒用!
只是這裡又非現代科技那般發達,天下之大,找相像之人並不容易,而且是在秘密中進行的,她自認沒怎麼出風頭,怎麼就被發現了?莫非是之前那幫異國人畫的大頭畫像?不對,那時候趙英姿還未過來呢?
想至此,莫黛狠狠地剜了趙英姿一眼,她一來就準沒好事!趙英姿似乎讀懂了莫黛眼神的意思,死不要臉地笑了笑。
「姐姐,你不懷疑是我洩的密嗎?」管軒眼神幽幽地望著莫黛。
「你若洩密,你母皇怕是早就知曉了。」莫黛淡淡說道。
聞言,管軒的眼神亮了亮,心間漫過一絲暖意。
雖然莫黛極力否認她是他的二皇姐,但他卻認定她就是當年被奸人偷渡出宮的女嬰。因為她長得太像大皇姐,不,應該說她太像母皇了,一顰一笑皆像,只不過母皇的眼神是無情冷漠的,而她的卻是乾淨溫暖的。也因此,他見到她的第一眼生出希望決定跟著她。
「你是不是讓人幫你畫像了?」管軒問。
莫黛嘴角一抽,前些時日她的確和蕭笙一起讓一書生模樣的女子幫著畫像了。
「那人是我師姐,武功不及我,但記憶超群,過目不忘,擅長描摹畫像易容,輕功尤其了得,可以說,至今為止,我還未見過比她輕功更好的人。」
「換言之,你母皇已經知曉我的存在?」
「是的。」
莫黛忽然想罵人:「嘖,我若是不去瓊國當替死鬼,她能奈我何?」
趙英姿噗嗤笑出聲:「小黛黛,其實你去當皇女也不錯,還能娶到小清兒,也只有你娶了小清兒,我才能死心,不然,我是死也不甘心!」
「你不是說女皇極其寵溺第一皇子嗎?那她如何捨得將第一皇子嫁到異國去?」
「女皇就是女皇,誰讓小清兒生在帝王之家?」
莫黛不說話了。
「姐姐,你不用怕,到了瓊國,我定護你周全!」管軒忽然說道。
莫黛搖了搖頭:「誰說我要去瓊國了?我不去,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誰愛去誰去!既然是找相像之人,沒必要非得是我吧!而且,你師姐不是擅長易容麼,隨便找個好拿捏的易容成你大皇姐的模樣不就得了!沒旁的事我要回房睡了,你們也早點歇吧!」
說完,莫黛站起身離開涼亭。
趙英姿、管軒和一直未曾說話的烈面面相覷,眼神裡傳達出一個意思,莫黛想得太簡單了!
一國女皇想做的事從來都是勢在必得的,既然管軒能夠在第一眼認出她是瓊國當年失落在外的二皇女,那麼瓊國女皇怎麼可能想不到?莫黛這回是做定了瓊國皇女了!
莫黛回到後院,本想直接回自己房間,想了想還是去敲石墨的門,手才抬起,房門便被拉開,石墨伸手便將她拉到懷內,關門落閂。
「你這回果然沒有騙我,我信你了,以後任你搓圓揉扁!」石墨將臉埋在她發間,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裡無限歡喜著。
莫黛的情緒卻有些低落,其實她已想到自己這回是躲不過了,她現下擔心的是她去瓊國當替身皇女了,她一家老小怎麼辦?她從心底裡不願他們跟著她去住皇宮,雖然沒有體會過住皇宮的滋味,但前世的電視劇她還是有看過的,大抵能夠想像得出一入宮門深似海的情形。
「出什麼事了?」石墨察覺到莫黛出去一趟後好似沒什麼精神了。
莫黛搖了搖頭,摟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沒什麼,我們歇息吧!」
石墨可不想被她敷衍,幾番追問之下,莫黛便將趙英姿和管軒帶來的消息說了出來。石墨聽後,皺起眉,良久才歎了口氣,笑道:「原來我們的妻主是瓊國的皇女,難怪你與鄉下的村婦不同。見你的第一面時,我便感覺到你身上有股常人沒有的與生俱來的尊貴凜然之氣!」
「我這正發著愁呢,你還打趣?」莫黛白了石墨一眼。
石墨吻向她的眼,以著從未有過的正經口氣說道:「愁什麼?只要你堅決不放棄我們就好!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事,你莫要事事都自己一人扛著,不要小瞧我們,我們也是可以替你分憂的!」
莫黛被感動了,拉下他的頸子吻他的唇角,釋然道:「你說得對,咱們就靜觀其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妻主,你可要保護人家哦,人家會害怕!」石墨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眼神明明暗暗閃著侵略的光,偏偏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啼笑皆非。
莫黛心情不錯,首回配合他:「相公莫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妻主……」
「相公……」
兩相對望,石墨的眼神越發地幽暗,似窺視獵物的獵豹一般危險迫人,莫黛終於沒能忍住,破功笑出聲來。
石墨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已近子時,不過屬於他們的夜才剛剛開始。
翌日辰時,趙英姿見到了穹清,因他絕世的容顏而驚艷得說不出話來,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癡迷。忽然對女皇的那個決定感到惱火,她雖然之前一直不正經地對穹清出言輕薄,但她是真
的心悅他。他就像高巔之冰蓮,她雖然如眾多傾慕者一般仰望著他,但其實心裡一直想將他採擷下來據為己有。
可現下不可能了,除非她不要目前的身份,不顧她宰相老娘的安危,將他搶奪到身邊來,從此天涯海角,過著流浪被追緝的逃亡生活。
趙英姿傷感了,心一寸寸地抽痛著。
烈察覺到自家主子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上前提醒了她幾句,趙英姿瞬間回神,再度恢復她瀟灑不羈的笑容,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穹清。
趙英姿本以為穹清會大受打擊,然,他沒有,就好似早已料到一般,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倒是瓷釉立時紅了眼圈,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他本以為公子可以與莫姑娘兩情相悅,屆時公子嫁與莫姑娘,他也能夠留下來,他和公子都中意這裡平淡溫馨的生活。
「瓷釉,收拾一下,我們隨趙統領回宮。」穹清神色淡淡地說道。
瓷釉抬袖擦淚,恭敬地應聲,認命地去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不過是兩套換洗衣物。
當瓷釉扶著穹清坐進馬車,放下布簾之時,莫小羽和莫小翼哭得像淚人。莫黛神情複雜,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知曉內幕的石墨,望著馬車離去,眼神深不見底,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馬車內,瓷釉無聲流著淚,雖然莫黛一家人又一次為他們準備了好些吃食,但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公子,您不難過嗎?您明明就心悅莫……」
「瓷釉。」穹清打斷瓷釉的話,「餓了就吃塊點心。」
瓷釉憋住聲,他才剛吃過早飯不久,哪裡會餓?既然公子不讓他說,他就不說了。
趙英姿與烈並排坐著,心裡亦是五味雜陳。
「主子,留管軒在莫姑娘家好嗎?」烈問道,管軒是他們的俘虜,可主子並不打算暴露他的身份,之前餵他的毒藥也給了解藥。
「那是他姐姐不是嗎?」趙英姿不甚在意道。
「可……」
「他不會加害小黛黛的,你也看出來不是嗎?」
「屬下是說……」
「交差嗎?你主子我自有分寸!」
烈不再說話,專心趕車。
穹清離開後的幾天裡一直下著雨,陰冷潮濕,人的情緒也跟著低落。
不過,莫小羽和莫小翼除了穹清走後的當日有些不開心外,第二日便忘了,興奮地與丸牛一起在迴廊內追著布球跑來跑去,大人們都冷得直縮脖子,可他們的小手卻是暖的,小臉紅撲撲的。
管軒儼然以莫黛的貼身護衛自居了,有莫黛的地方必有他,在宅子裡還好,一旦莫黛出門了,他必然形影不離地跟著。
莫憂非常吃味,但也只能狠狠地瞪他幾眼,誰讓自己技不如人?
除了石墨以外,莫黛並未將自己已經倒霉地被瓊國女皇鎖定為替身皇女一事告知其他人,但管軒的反常舉動讓一家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尤其是許韶林,看著管軒與莫黛相似的容顏,想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有可能要被她親爹親娘認走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莫黛察覺到許韶林的不安,平日裡沒事便膩歪在他身邊,想著法兒逗他開懷,比如說書,晚飯後一家人都圍坐在飯廳的桌旁,攏著袖子聽她說。飯廳內燃著小炭爐,飯桌上擺著熱奶茶,暖暖地將寒意阻隔在門外。
臘月初八這日,天氣放晴了,日光照進院子,好似驅散了全家人心頭的那抹陰霾,豁然亮堂起來。
前世,臘八這日要吃臘八粥,然,這裡的節氣少得可憐,除了新年會過得隆重一些,沒有端午、中秋,更別說臘八了。莫黛之前沒注意到這些,再加之自己又一心撲在賺錢上,便沒有過端午和中秋。現下日子好過了,她覺得有必要時不時地過個特別節日調劑一下一成不變的生活,是以,莫黛決定過臘八,煮臘八粥吃。
莫黛檢查了一下家裡的食材,覺得不夠,便出門去採買,管軒照例跟在她身後。莫黛去了雜貨鋪買了些紅棗花生蓮子紅豆杏仁桂圓等物便回來了。
午時她便做了一鍋臘八粥,粥煮得黏稠,紅白相間倒是好看得緊,嘗在口中亦是潤滑爽口多滋多味,一家人都讚不絕口。蕭笑沒有回來吃,莫黛便特意為她留了一大碗溫在鍋裡。
酉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寒風刮著人臉生疼,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皆縮脖攏袖匆匆走過。
客棧內,蕭笑還剩下兩塊蜜豆小酥餅未賣完,仇掌櫃一直在盯著,但就是不願出錢買,對於她的小氣,蕭笑已經見怪不怪了。
「仇掌櫃,這兩塊點心送你吃了!」蕭笑今日心情好,決定大方一回。
仇掌櫃有些受寵若驚,攏著袖子挑眉看她:「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蕭笑被氣笑了:「你愛吃不吃,你不吃我帶回去自己打牙祭了,回了啊,明早見!」蕭笑說著,兜起那兩塊點心放到背後的竹筐內,抬腳走出大門。
「哎哎,你說了送我吃,咋能說話不算話?」仇掌櫃追上去,踮起腳從蕭笑的背筐內拿出那兩塊點心來,笑呵呵地咬了一口。
「嘁!」蕭笑看不慣她貪便宜的得瑟樣,一陣寒風襲來,她下意識地攏攏衣服,頂著刮臉的冷風朝家走去。
仇掌櫃得了便宜,也沒忘了關心蕭笑幾句:「阿笑,慢走,天黑,當
心腳下泥水啊!」
蕭笑嗤之以鼻,吝嗇鬼!
蕭笑的肚子有些餓了,想著家裡蕭笙或是莫黛準備的熱騰騰的飯菜,心裡暖暖的,步速加快。
路上行人越來越少,等她拐了一道路口時,整條路上只剩下她一人,耳畔的風嗚嗚刮著,兩旁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擺。忽然一抹白影自她眼前掠過,她的心咯登一下提了起來,腳步也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眼睛左右瞄了瞄,然後又朝身後望了望,直到一聲貓叫傳來時,她才伸手拍了拍胸口,爹的,嚇死她了!
蕭笑抬腳繼續朝前走,卻在邁開第一步時絆到了一物,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前跌趴下去,正好壓在那物之上,緊跟著聽到一聲人的悶哼聲。
蕭笑嚇到呆掉,倒是忘了在第一時間爬起身,直到一道童音自身下傳來:「哎喲,痛死吾了!」
蕭笑速速爬起身,然後見到一名身高只到她腰間的男童,對,是男童,而且是個光頭男童自地上站起身,眨巴著一雙在暗色裡猶顯得流光溢彩的美眸望著她。
蕭笑急忙道歉:「對不起小公子,我不是故意要壓到你的,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男童動了動唇:「吾,吾……」話尚未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蕭笑傻眼了,她把人家孩子壓出毛病來了,這可如何是好?這時,一道白影再次掠過她視線,停到男童身旁,繞著他喵喵叫。
蕭笑明白了,想來這白貓是這男童養的,男童暈倒了,白貓卻不離不棄,這是何等感人哪!
當莫憂打開大門時,見到的就是蕭笑懷裡抱著一光頭的男童,肩膀上端坐著一隻白貓的畫面:「笑姐,你這是……」莫憂有些詫異。
「快把門關好,到後院我再解釋!」蕭笑抱著男童快步朝後院走去。
等蕭笑將男童抱進飯廳時,一家人都驚訝地朝她看過來,而她懷裡的男童在聞到飯菜香氣的一剎那甦醒過來,掙扎著自蕭笑懷裡下地,而那只白貓也跳下蕭笑的肩頭站在男童的腳邊。
就著迴廊內的燈光以及飯廳內點燃的燈光,莫黛看清男童一身灰色長褂,布鞋,腦袋光溜溜的,但一張臉卻長得漂亮非凡,尤其是那雙眼睛,像黑玉揉進了萬千星子,流光璀璨,奪目異常,他的皮膚白皙,臉上仍有少許嬰兒肥,鼻子挺翹,嘴巴小巧。
「吾腹中飢餓,不知能否與爾等同食?」男童生僻的一番話,聽得全家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莫黛第一反應,這孩子是個小和尚,不過他腦頂沒有香疤,而且這世界貌似沒有和尚。這孩子到底是哪來的?
見莫黛一家人皆愣愣地看著自己,男童以為他們沒聽懂自己的話,遂皺起小眉頭,像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又說了一遍:「吾餓了,能否食之?」說著指了指離他最近的石墨面前的一碗白飯。跟在他腳邊的白貓也喵喵叫了兩聲。
一刻時辰後,男童吃飽了,端著一杯奶茶無比享受地喝著。而蕭笑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莫黛問道。
男童聽到莫黛的問話,眼睛直直望向莫黛,停頓了一秒,而後才回道:「吾名叫歸一,來自巫國,吾此來是欲帶汝回吾之部落,拯救吾之族人免受天旱之苦!」
聞言,莫黛的頭皮一麻:「你就是那個巫族部落的巫師大人?你怎麼長成這般模樣?」那些異國人士個個是蜜色肌膚,眼睛深陷,身材高大,而眼前這孩子分明就是本土居民。
歸一聽了有些惱火:「汝對吾之相貌不滿?」
難道他料錯了?他來時做過研究,知這雲國女子皆喜膚色白皙,細皮嫩肉的男子,為了投她所好,他才故意妝扮成這副模樣,只是為了讓皮膚變白皙,他試用了大量藥劑,結果頭髮都掉光了。
莫黛點頭:「少年,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總之,我是不會隨你回什麼部落的!」
「汝,汝不喜吾?」歸一見莫黛冷漠地回絕他,頓覺顏面掃地,眼裡迅速積聚起淚霧,然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直掉。
莫黛的嘴角抽了抽,她怎麼也沒料到那些異國人口中巫師大人竟是個小娃娃,還是臉皮這麼薄的小娃娃,這也忒麼詭異了!
許韶林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見歸一哭得慘兮兮的,便開始同情他,於是扯了扯莫黛的衣袖,小聲道:「莫黛,這還只是個孩子呢,你語氣那麼冷作甚?」
「爹,你莫要被他騙了,他本事大著呢,是巫師,說不準他原本是成人,為了博取我們的同情才變化成孩子的模樣!」莫黛說得煞有其事,雖然她也覺得成人變成孩子什麼的太過玄幻,不太可能,但是她是真想將這孩子趕出去,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牽扯上一個巫師了。
「汝妄言,吾本就只有十二歲!」歸一氣得瞪向莫黛,這女人好可惡,原本他還想勾她去做妻主的,現下看來得重新考慮了。
莫憂走到歸一面前,與他比了比,發現歸一隻到他胸口,捂嘴就笑了,他也是十二,過年就十三了。
歸一察覺到莫憂的舉動,抬頭瞪他:「吾知汝笑吾之身長不及你!」
見他瞪眼,莫憂笑得越發厲害,甚至還伸手去摸歸一的光頭,歸一怒了,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忽然閉上眼,小嘴蠕動似在念叨什麼。
莫黛一驚,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歸一是巫師,定然有些本事,莫憂這孩子笑得太過了,若是遭歸一記恨可就不妙了。
莫黛忽然大聲道:「歸一,你口水流下來了!」
歸一一愣,急忙睜開眼,抬手擦嘴,小臉上一片茫然,看起來呆萌可愛,全家人都爆發出笑聲來。
歸一恨死莫黛了,領著自己的貓走出飯廳,坐在迴廊的長椅上,生悶氣。
丸牛也跟著呼哧呼哧喘笑:女人,你要娶這個男童嗎?雖然小了點兒,但養幾年就大了,呵呵呵……
莫黛斜了丸牛一眼:你家靈水還等著你回去成親呢!
丸牛一抖,跟著就狠瞪了莫黛一眼:死女人,老子恨你!哼!
晚間歇息時,許韶林覺得歸一到底還是個孩子,於是安排他與莫憂一個房間,讓莫憂照顧他。莫憂的臉瞬間垮下來,可憐兮兮地向莫黛求救,他可不想帶一個陌生小孩睡,而且這小孩連同他的貓都讓人覺得古怪。
莫黛也擔心歸一會不會做出什麼詭異的事來,於是讓管軒也陪著莫憂住一間房,所幸房間的床夠大,睡三個半大的孩子不成問題。
一聽說管軒也要跟他住一起,莫憂的臉更臭了,但他明白這是莫黛特意安排的,也是為他好。
歸一倒是沒意見,只是在回房時,不經意轉臉瞥見莫黛正抱著莫小滿,一臉的和善溫柔,看起來甚美。
歸一眨了眨眼,將自己腳邊的貓抱起來,盯著它的眼睛以英自言自語道:「呱呱,你說我要告訴她嗎?兩日後她將有血光之災,若是她答應跟我走,我便助她破解,若是她不答應……罷了,等明日再說吧!」
「喵!」白貓似是在回應他一般,叫了一聲,伸舌舔了舔他的小手,碧藍的眼珠在昏黃的燈光下亮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