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1衝突(上) 文 / 小城山人

    此刻舞台上的那個年輕女人已經有了買家，興奮地簇擁在台前的男人女人終於散了開來。有許多人就看到了張元燃燒著的右手。

    那些望過來的目光中有許多立刻由貪婪變成了畏懼，還有一些目光則有些凜然，連眼神都開始迴避張元這一邊。

    中年人看著張元的右手，臉色變了幾次，歎了口氣，說：「我本以為你的能力在靈能基因強化，可沒想到你竟然是法術類火焰能的基因變異能力者！」張元依然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中年人已經開始習慣張元的沉默少言，自顧自地說道：「看你的樣子，是要在這一帶呆上一段時間的。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或者是想賺些錢，都可以來找我。我叫特萊斯，我想你應該需要在這一帶多個朋友幫你。」

    對方顯然是地頭蛇，張元對於對方的話有了些興趣，立刻問道：「你能提供些什麼？」

    「情報，彈藥和銃械，當然不是那些大路貨。還有女人，各式各樣的女人，我都可以找得到。如果你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我或許可以替你找到加入真正大集團軍的機會。」特萊斯一邊盯著舞台上激烈舞動著的裸女，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元也在看著台上的舞女，說：「聽起來很厲害。你屬於哪家集團軍？」特萊斯向張元笑了笑，說：「我中立，我只是個中間人。」

    張元沒有去置疑特萊斯的話，而是直接說道：「我想我需要一百公里內所有聚居點的位置和相應情報。」特萊斯拍了拍桌上的酒瓶，說道：「看在今晚這瓶酒的份上，這份情報免費。」

    張元並不打算拒絕這份明顯的好意：「那麼我們到哪裡去取地圖，或者是拿情報。」

    「就在這裡。」特萊斯指了指自己的頭，說：「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放著。」接下來，兩個人一邊看著台上舞女的火爆演出，一邊隨意地聊著。一串串地理位置和數據從特萊斯的嘴裡出來，再在張元的頭腦中形成清晰的位置。

    連張元也有些吃驚於特萊斯的記憶力，連附近十幾處聚居地各有多少居民，首領是什麼族，是誰，武裝人員多少。甚至那些人族或者神族的首領有幾個女人，這些女人各自長成什麼樣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種記憶力，實在有些非人了。

    轉眼間夜色已深，張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也留下了特萊斯的聯繫方式後，就伸手提起了那支巨大的反器材狙擊，與特萊斯走了出飯館。

    特萊斯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曖昧地笑笑：「你這就回旅館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兩個妞？保證不超過15歲，都是主宰之戰後出生的乾淨人族女孩，當然，這是要付錢的。」

    張元微笑，說：「我現在可付不起你的妞的價錢。」「難道你就這麼回去睡覺？不過我的妞都不賴，你可以欠一部分帳，但別指望我會減價。」特萊斯說道。

    「不，我準備去其它聚居地看看。」「現在？」特萊斯有些吃驚的說道。「現在。」張元將反器材狙擊背在了背上。特萊斯無奈地摸了摸鬍子，說：「敢在晚上一個人穿越荒野的肯定是瘋子，祝你好運吧。」

    「為什麼要幫我？我現在甚至連找女人的錢都付不起。」張元的眼睛在夜色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特萊斯哈哈大笑，說道:「因為你年輕，因為我看好你的前途，因為我將來想從我們的合作中賺大錢。絕大多數獵蟲人都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朋友，因為你們懂得如何對付荒野和種種變異生物，卻不知道該如何和其它人打交道。當然，最後一個原因是你身上的這支反器材狙擊，它很對我的胃口，。」

    張元摸了摸背後纏滿了布條的反器材狙擊，微笑著說：「是嗎？它的確是支好銃，為了買它，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特萊斯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因為反器材狙擊夠貴才喜歡它，同樣，也並不是因為你背了支反器材狙擊才想和你打交道。說實話，背能量能量狙擊武器的狙擊手我也見到過好幾個，不過都是一般生意上的往來而已。我看好你，是因為你本來能夠用能系列能量狙擊武器，卻還是選了反器材狙擊。」

    張元站定不動，望著特萊斯。特萊斯的鬍子跳了跳，笑著說道：「嗨，夥計，不用這樣看我！你身上露出來的幾件東西可不便宜，如果賣了絕對夠買根能系列能量狙擊武器的。狙擊手如果手頭有錢，都會盡可能地買把好銃，但你卻沒有。」

    張元放鬆了一些，說：「光是這個理由嗎，好像並不值得你看好我。」特萊斯哈哈一笑，說道：「我的直覺!你還年輕，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將來如果你不死，你一定是個強大的人。我看好你，是因為你的綜合能力和你的年齡。」

    帶著特萊斯的情報，張元在夜色中離開了遠征三十三號。在接下來的兩天中，張元走遍了遠征三十三號周圍的十幾個聚居地，然後悄然消失，就此再無蹤跡。

    與上一次的追逐戰不同，這一回張元耐心的與對手周旋。晨光如水灑下，照亮了這一片堪稱繁華熱鬧的區域時，戰車引擎的轟鳴打破了遠征三十三號的寧靜。十一輛戰車呈扇形停下，呈半包圍態勢遙對著遠征三十三號。

    凱臉上全是深深的皺紋，這是過去三十年來不斷戰鬥的生活所留下的痕跡。他看了看手中的電子戰術板，對身旁的科裡克說：「找到他了嗎？」

    科裡克深深地吸了口氣，用腥紅的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道：「現在完全沒有感覺。不過他應該就在這一帶！」

    凱雙眉絞到了一起，他的目光越過遠征三十三號，望向仍掩蓋在隱約霧氣下的遠方。科裡克說的這一帶，指的是方圓幾十公里的一大片地方。想在這麼大的區域找到一個精於隱藏的獵蟲人，真的需要耐

    心。

    由始至終，裁決聖騎士都沒對遠征三十三號門口越來越多的居民看上一眼，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

    隨著凱的命令，扈從們把從戰車將一箱箱器材構件從戰車上搬了下來，就在遠征三十三號基地居民眼皮底下的快速搭建起了一個簡單的營地。構件拼裝式的結構使這個頗有規模的基地在一個小時內就已建成。

    凱看著戰術地圖，向三個方向分別一指，三名聖騎便帶著各自的扈從分頭出發，開始了搜索的過程。凱和科裡克留了下來，並肩站在凱的指揮車前。科裡克要在這裡感應張元的位置，凱一方面可以接應其它三位聖騎，一方面也是保護戰鬥力弱得有些不像個聖騎士，職稱能力卻超強的科裡克。

    兩個全身上下一塵不染的聖騎，與他們背後粗獷、充滿了金屬質感的戰車一起，構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