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8危險的人(下) 文 / 小城山人
喝過一次酒後,萊特就聲稱與張元已經是朋友了。此後喝酒就變得理所當然,而張元欠下的人情卻越來越多。這些人情包括給張元的任務酬勞每次都沒有剋扣,給張元安排更加適合他的任務,以及每次任務結束後慷慨地運用集團軍規則給張元更多的積分。
積分意味著執照等級的提升以及從金星集團軍購買物資的優惠,這使得張元欠下了萊特更多的人情。
萊特這樣做,張元也就接受了,他需要錢,而且需要非常多的錢。儘管賺錢的速度是其它獵蟲人的幾倍,但是張元仍然沒有積蓄,連好一些的銃械都買不起。但他仍然引起了其它獵蟲人和傭兵的嫉妒,曾在一個月中接連遇到了三次埋伏或追殺。
但是,張元每次都按照行事歷的時間準時回到了拉基地,而追殺他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萊特給自己灌下了滿滿一整杯酒,心滿意足地吐了口氣,對張元說道:「嘿,小子,你說你惹上了銀球集團軍?我聽說過它,這是個真正的大傢伙。我們金星說是集團軍,其實加起來頂多一個團的裝備力量。而人家少說也養了幾千號人的軍隊,至少是一個旅的實力。惟一的好消息就是它離這裡很遠,遠到根本不可能將它們的戰車開過來,而我們不光有戰車,還有坦克!」
張元笑了笑,輕輕地晃著手中的酒杯。萊特已經消滅了大半瓶酒,而他手上的第一杯還剩下大半。戰車也好,大炮也罷,哪怕金星集團軍現在擁有星際戰艦,也與他無關。金星集團軍不可能因為他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外圍僱傭兵而與其它集團軍起衝突。
「對了,小子!你剛才說,那個銀球集團軍的女人叫什麼來著?」萊特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問道。不等張元回答,他就自已大笑起來,邊笑邊說:「你的運氣不會那麼好,惹上了銀球的瘋婆子將軍吧?」
「她說她叫艾瑪。」張元平靜地說道。「艾瑪!」萊特的嘴巴驟然張大,幾乎可以將他面前的酒杯給吞下去!
汗水從萊特的白髮不斷地流下來,本來已到了七八分的酒意忽然清醒了大半。萊特看著張元,聳了聳肩,苦笑著說:「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居然真的惹上了銀球裡最不能招惹的女瘋子將軍。沒錯,她的名字叫艾瑪,不是艾瑪。可是聽你說的,我就知道一定是她!」
張元安靜地等著萊特的下,比如說這位女瘋子將軍的一些過往事跡,有什麼樣的能力之類,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然而萊特想說什麼,但向左右看了看,還是歎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張元依舊在晃著手中的酒杯。萊特雖然沒說,不過他知道很可能萊特瞭解的也不多。能夠在銀球這樣的大集團軍成為軍隊的指揮官,肯定有過人之處,不然何以鎮懾那群無法無天的高階精英戰士?而且她還曾與張元親密的接觸過,張元卻覺察不出她的能力。
這樣一個人物,特別是還很年輕,在集團軍的身份地位肯定要遠遠超過萊特這個層次。如果麻煩真的找上門來,不要說萊特,就是金星集團軍出面,恐怕也幫不了自己。
張元忽然覺得手心中滲出些細微的汗珠,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萊特忽然盯著張元仔細地看了起來,臉上漸漸浮起曖昧的笑容。他有意壓低了嗓音,悄悄地說:「也許這也不全是壞事。如果你真的落在那女瘋子將軍的手裡,她多半捨不得殺你。嘿!我聽說,如果單從男人看女人的角度,艾瑪絕對是個美女。」
張元當然沒有把人族神族03156聯合基地那個晚上發生的事告訴萊特,因此聽了萊特的這番話,他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在酒吧裡,他當然不可能再穿上那件厚重的毛氈斗篷,而是穿了身獵蟲人和僱傭軍戰士中非常流行的黑色作戰服,雙手上則戴了雙黑色的皮手套。
彷彿是在為萊特的話作註解,噹的一聲,一瓶真正的好酒放在了張元的面前,一個已經半醉的女人坐在了張元的旁邊,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說道:「嘿!小伙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你瞧,這酒不錯,我也不錯!」
即使以拉基地的標準來說,這個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嬌小皮膚略黑瓜子臉尖鼻子的女人也的確是不錯。不過今晚她選錯了對象,張元不僅沒被撩起絲毫的**,還連應付她一下的心情都沒有。
麻煩似乎總是和女人一起來。張元還沒想好如何拒絕,一隻長滿黑毛的大手就按在張元手中的酒杯上,將杯子重重地碾碎在吧檯上。然後,黑毛手炫耀地在半空中甩了甩,玻璃渣淅淅簌簌地掉落一地,而手掌上一點劃痕都沒有。
站在張元身後的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大漢,肌肉糾結的上身只套了件皮製馬甲。他如熊一樣盯著張元,惡狠狠地說:「小子!你是在勾引我看上的女人嗎?」
整個酒吧都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這裡面有獵蟲人,有神族武士,有人族戰士,有需要賺明天有機再生食物的女人,還有金星集團軍的許多職員。保安則抱著雙臂站在牆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你弄髒了我的杯子。」張元平靜地說著。他的聲音柔和悅耳,充滿磁性,聽得那半醉的女人眼睛發亮。
「你個雜種!你說什麼!」壯漢感到受了侮辱,脖子上粗大的青筋不停地跳動,身上的肌肉則如同藏滿了蟲子一樣快速蠕動著。酒吧裡的人立刻轟的一聲,評頭品足,議論紛紛。肌肉發達到了這種變態的地步,說明這個壯漢力量強化已有高級高階職稱的戰士。在拉基地,不論是哪個能力的高級高階職稱的戰士,雖然談不上可以橫著走路,但至少沒有人願意隨便招惹。
壯漢咳了幾聲,一口濃痰已經到了喉嚨口。他準備先將一
一口濃痰吐在這瘦弱小白臉的臉上,再一拳打折他的脖子。然而痰到了喉嚨,卻再也沒有可能吐出去了。
壯漢嘴張大,瞪圓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深深進入自己嘴裡的改裝手銃,根本不知道這把銃是怎麼出現的。然而那將近五十公分的巨大銃身時刻提醒著他,這把手銃可以輕易地將他的腦袋轟碎,並不比打碎個杯子更困難。
卡的一聲輕響,張元扣開了擊錘。壯漢的臉色立刻變得青白。幾乎沒給壯漢思考的時間,張元已經扣動了扳機!
卡嗒!擊錘落下的聲音完全被壯漢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給蓋了過去,張元一個手刀擊暈對方,然而本該更加巨大的銃聲卻沒有出現。
已經暈死過去的壯漢栽倒在地,撞翻了兩張桌子,並帶倒了幾個酒瓶和無數杯子。酒吧裡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知是被壯漢嚇著了,還是在為張元鼓勁。
張元拿起桌上那瓶昂貴的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之後,他扔掉酒杯這才打開彈鼓,將右手手心中的六顆子彈重新安入手槍彈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