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1章 、交鋒 文 / 在溪邊

    刀疤一語，眾人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韓元永的身上，所有人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說是刀疤請殺手暗殺韓鋒，這勉強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刀疤是招募進來的，是外人。

    但若韓元永是幕後主謀的話，那就太嚴重了，他身為韓家的執事，身為高位，不僅不關愛不守護自家族人，還請殺手對付自己的同族，這要傳出去，就是家族一大醜聞！

    「所有人都聽見了吧，族長，執法長老，你們也都聽見了吧，韓元永，才是暗殺我的真正元兇！」韓鋒目光銳利如刀。

    隨後他一把拎起刀疤，說：「謝謝你的配合，你的任務就到此了，我會遵守諾言。」

    說罷，韓鋒蓄力一拳轟在刀疤的丹田之上，紅蓮靈火進入其中，將其丹田攪了個稀巴爛。

    刀疤發出一聲痛呼，隨後聲音漸小，暈厥了過去。

    韓鋒將刀疤棄之敝履一般丟在一旁，問向族長和執法長老，說：「現在證據也有了，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韓元永。」

    韓宇此時也是相當痛心疾首，說起來，這事他這個族長也有一定責任，是他管理不力，啟用韓元永這種品行敗壞的人做執事，如果家族再出一兩個韓元永，豈不鬧得家族人心惶惶，凝聚力、歸屬感何在？

    而且，韓元永暗殺的還是家族有史以來，天賦卓然，最為出色的天才！

    幸虧是韓元永沒有得逞，不然韓家第一個有可能突破玄魂境的弟子就要被他抹殺在搖籃了，韓家的未來也要隨之受到很大影響。

    韓宇和執法長老對視一眼，商量了一下，最終對韓鋒說：「我和執法長老商定的結果是，對韓元永執行開除執事職位、杖刑五百、並廢去修為的懲罰，這幾乎是韓家最高的懲處了。」

    韓鋒冷笑一聲，說：「還有呢？」

    韓宇就知道韓鋒不會輕易罷休，當即苦笑著說：「這是韓家最高等級的懲罰了。」

    「最高？」

    韓鋒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胸膛、身體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充斥，那種情緒是悲痛、傷心、憤怒、不甘、不服……等等交織而成。

    「這就是最高的了？執法長老，我問問你，這是最高的了嗎？」韓鋒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問。

    「按照族裡制定的法規，確實是最高的了。」執法長老點點頭。

    韓鋒忽然情緒爆發，對著場下所有的韓家人大吼，說：「那為什麼在我覺醒變異命魂、修為無法寸進的時候，就有人提議要把我剔出韓家族譜？我覺醒變異命魂，是我的錯嗎？我覺醒變異命魂，傷著誰了嗎？礙著誰了嗎？我無緣無故，就要遭受剔出族譜的懲罰？這個懲罰難道不比韓元永的高嗎？」

    「那為什麼在我母親逝世，父親離家生死未卜的時候，所有人都冷眼嘲笑我？侮辱我？欺負我？除了月明，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你們一個個都不拿我當韓家族人，甚至一些下人都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這個懲罰難道不比韓元永的高嗎？」

    「那為什麼在族中會武的時候，韓威違法規則要殺了我，而我正當防衛，只是廢掉了他的修為，沒有要了他的狗命，大長老卻要取我性命？甚至開長老會要將我廢掉修為、踢出韓家？這個懲罰難道不比韓元永的高嗎？」

    韓鋒一連三問，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沒有人反駁，也沒有人能反駁，的確，韓鋒以上三條，都要比韓元永的懲罰要嚴重。

    韓鋒說完，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眼淚悄然從他的眼角滑落。

    在方纔，他終於將所受的屈辱一併發洩了出來，將韓家加諸在他身上的所有不公，所有屈辱，都一併說了出來。他現在有足夠的身份與實力，讓這些事實公之於眾，讓這些鐐銬一般的事實，懲處與拷問那些人的心靈。

    終於，韓宇說：「那你要對韓元永執事進行怎樣的懲罰才滿意？」

    「殺人償命！讓家族執法隊的人結果了他的性命。或者，將韓元永剔出韓家，我親自結果了他的性命！」韓鋒眼眸狹長如刀。

    「不要！不要殺我父親！韓鋒，你也是父母生父母養的，你知道喪失父母的痛苦，如果你還有人性的話，不要殺我的父親！畢竟我們的身體都流淌著韓家的血脈！」在韓元永身邊的韓彪忽然大叫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

    韓鋒冷笑：「呵呵，人性？你他媽還臉和我說人性？你也知道人是父母生的父母養的？那為什麼在我失去父母之後，你他媽為什麼要帶頭嘲笑我，帶頭侮辱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不是韓家的種？我們身體裡都流淌著韓家的血脈，可是你和你父親要暗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韓鋒，和你們一樣，也流淌著韓家血脈！你現在跟我說這個，還有臉嗎？問問你自己吧，你還有人性，還有良心嗎？」

    韓彪面色潮紅，無力爭辯。

    族長韓宇皺了皺眉，說：「韓鋒，這麼些年，確實是韓家虧待了你，但你也知道，韓家在盡量彌補你。對於韓元永的懲罰，你看，能不能稍微轉圜一下，畢竟韓元永這麼多年，對也韓家做了不少的貢獻。」

    韓鋒斬釘截鐵道：「族長，我對你是比較敬佩和尊重的，如果是一般的事情，能忍的話，我會聽你的話，盡量忍了。但是這件事，真的不能忍，真的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如果我活

    著，還不能為自己所受的屈辱爭一爭的話，那對得起我自己嗎？也請族長為我著想一下，不要讓我難做。」

    韓宇頭痛，和執法長老商議著。

    這時候，大長老韓天山站出來，說：「好了好了，這場鬧劇就到此結束吧，韓元永就按族長和執法長老商議的懲罰，我們偌大一個韓家，怎麼可能聽他韓鋒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的胡言亂語，怎麼可能任由他韓鋒施為？」

    韓鋒瞪著眼睛，絲毫不懼地盯著韓天山的眼睛，說：「胡言亂語？鬧劇？我韓鋒被暗殺就是一場鬧劇，你孫兒韓威比武輸了，就要轟轟烈烈地開長老會商討我？你這個大長老，可是真有水平啊！真是讓人敬佩啊！」

    「你竟敢質疑我的話？」韓天山勃然大怒，眼神一瞪，便有一股壓力向韓鋒施加過去。

    韓鋒不卑不亢，挺直了脊樑，說：「有什麼不敢的！我說的是天經地義的大實話，說的是禁得起考驗、錘煉的實話，怎麼不敢質疑你！難道你大長老，還大過事實，大過天了？」

    「你！」

    韓天山瞪著韓鋒，說：「信不信光憑你現在以下犯上的行為，我就可以懲罰你！」

    「懲罰我，哈哈哈哈！我好怕，什麼懲罰，是將我踢出韓家麼？這麼些年，你都是這一招，你不膩我都膩了！如果這個家族不講任何道理，不尊重任何事實，掌權者是一幫無可理喻、只看重自己的利益的傻逼的話，那這個家族，不待也罷！」韓鋒甩袖怒道。

    「大長老，您克制一點。」韓宇連忙拉住欲要暴走的韓天山。

    韓天山眼中泛著陰鷙，拳頭緊攥，恨不得將韓鋒活活捏死。

    「既然如此的話，韓鋒你口口聲聲要韓元永執事的命，那請你直接拿出韓元永是暗殺你的幕後元兇的證據！請直接拿出！」韓天山盯著韓鋒的眼睛。

    「剛才刀疤不都說了嗎？而且，韓元永執事沒有反駁，就是默認了，大長老沒聽見，還是耳聾了？」韓鋒回敬道。

    「我說請你直接拿出證據，否則就不能治韓元永執事的罪，就連先前的開除職位、杖刑五百、廢掉修為也不能治罪！至於刀疤的話，我們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刀疤是在你威脅的情況下，才妥協的！所以不能算作證據！」韓天山針鋒相對。

    「那韓元永執法一直沒有反駁，請問你做如何解釋？」韓鋒指著韓元永道，直到現在，韓元永都是一副目光閃躲，心虛的樣子。

    「誰知道你用什麼威脅了他，韓元永執事是你要治罪的人，自然更做不得數了！」韓天山道，臉上露出一抹得意。

    「真是荒唐！我只想問，族長和執法長老，你們的意見呢？」韓鋒憤懣道。

    族長和執法長老對視一眼，一方是看似有道理的大長老，一方卻是韓元永都默認了的事實，兩方都有道理，他們也無法抉擇。

    就在族長和執法長老糾結的時候，大長老先插嘴道：「不管誰來判決，治罪是要證據的，而你韓鋒的證據不足，無論是族長，還是執法長老，都無法治韓元永的罪！所以，韓元永一點兒罪都沒有，一切都是你韓鋒操控的，是你韓鋒在無理取鬧！」

    聽了大長老的話，其他的韓家族人都認為大長老都點兒過了。無論是刀疤的話，還是韓元永的反應，都證實了韓鋒所言屬實。而大長老卻硬生生扭轉黑白，違背既定的事實。

    不過，所有人都沒法從大長老的話裡挑出刺來。韓鋒先前確實威脅了刀疤。

    韓鋒攥了攥拳頭，看了族長韓宇一眼，韓宇回給他一個沒辦法的眼神。

    「真是讓人失望啊，鐵錚錚的事實，都能顛倒是非！這個家族真是讓人失望啊！」

    韓鋒盯著大長老，語氣變得冰冷：「如果我非要斃了韓元永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