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血債血償 文 / 在溪邊
「什麼?!」胡徒赫然瞪大了眼睛。
老鼠又閉上眼睛,聳動鼻翼,過會才對胡徒說:「沒錯,就是那小子,他魂力的氣息和我在山林裡嗅到的一模一樣,我確認是他無疑!」
張鈺剛開始聽到老鼠大叫,還有些不知所謂,但老鼠一提到「山林」二字,便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臉色漸漸垮下來,「難道事情敗露了?!」
孫風的臉色也陰冷了下來,暗道:「那老叫花子竟然對魂力氣息如此敏感,失策了!」
聽了老鼠的話,韓鋒怒目圓睜,捏緊拳頭,盯著張鈺,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似乎要撲出來一般。
他想起昨日與百獸的苦鬥,想起小天的奄奄一息,遍體鱗傷,想起自己差一丁點兒在閃電雲豹爪下飲恨……想到這些,怒火不可遏制地從心底湧起!
胡徒提著巨斧,一步跨出,盯著張鈺,說:「小子,老夫問你一事,可敢作答?!」
「有何不敢!」儘管心底有愧,但張鈺還是答得振振有詞,他知道要是此刻語氣虛上半點,嫌疑就扣實了。
「好!」胡徒雙眼泛紅,說:「我問你,昨日在山林裡,引動獸群陷害韓鋒的人,是不是你?!」
「昨天我終日在酒館,不曾去過山林,何來引動獸群陷害於人一說!」張鈺挺胸抬頭,看起來絲毫不假的樣子。
「哼!你撒謊!我的鼻子告訴我,你就是昨天在山林裡陷害韓鋒之人!」老鼠冷哼一聲。
「你的鼻子長在你身上,嘴也長在你身上,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為何要信你!」張鈺冷笑道,「那依我說,陷害韓鋒的人還是你呢!」
韓鋒目光冷冽,他已經認定了張鈺是陷害自己的人,緣由是那傢伙剛出現的時候,用很詫異的眼神看了下自己,又連忙裝作不在意不所謂的態度遮掩過去,再加上孫風此時的表情態度,鐵定是這傢伙無疑了。
而且,很可能,孫風是幕後黑手,是主使!
胡徒繼續問:「在哪家酒館,說!我一問便知!」
「福緣酒館!」張鈺斬釘截鐵。
「真是福緣酒館,你沒記錯?」胡徒反問。
「對,是福緣沒錯!」張鈺十分篤定。
胡徒冷笑一聲,說:「正好,我和福緣酒館的老掌櫃是莫逆之交,我讓他兒子送過來賬本,和你當面對峙,哼!你當老頭子我是好糊弄的?」
說罷,胡徒還真拿出了魂師公會的黑鐵牌子,似乎真是在聯繫人一樣。
見胡徒這般模樣,張鈺明顯有些虛了,手上的小動作不停,忽又改口說:「呃……說錯了,不是福緣,是福來酒館……嗯,對,就是福來,昨天喝多了點,把店名給記混了。」
「呵呵!」老鼠嗤笑一聲,說:「狗屁記混了,我看你是在編吧,我問你,你在酒館一天,幹了什麼,吃了什麼酒,是哪個小二招待的你,你是幾時去的酒館,又是幾時離的酒館,你再給我編啊!」
老鼠一通連珠炮般的問題轟向張鈺。
張鈺明顯是慌了,除了口齒伶俐鐵嘴銅牙的人,撒起慌來能滔滔不絕之外,一般人撒謊都是吞吞吐吐,猶豫不定的,畢竟撒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來圓,而只要一個環節出錯,就滿盤皆輸。
沉吟了一會,張鈺結結巴巴地說:「我是……呃……上午去的,喝了三斤初秋釀,嗯……吃了一碗醬牛肉,還有……還有……」
「不用編了!」韓鋒一腳踏出,沉聲道:「我問你,為什麼?我和你素昧平生,更是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於我?」
「誰陷害你了!你少冤枉人!」張鈺死不承認。
忽然,嘩的一聲!
一柄巨斧攜著轟隆的聲勢,從天而降,朝著張鈺當頭斬下。
持斧的人,正是胡徒老頭。
胡徒的巨斧是一柄品質極高的中品靈器,在武魂境九級的胡徒手中,使出來的威風竟絲毫不遜元魂境。
張鈺連忙後退,不敢攖巨斧之鋒。
轟隆!
巨斧狠狠地砍在地上,砸出一條近一丈的深深裂縫,裂縫如同一條細蛇一般前行,走了近十米才罷休,威力駭然!
胡徒爆喝一聲:「還跟老夫撒謊,今日不取你小命,老夫我不信胡!」
這時孫風站出來,他知道韓鋒胡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干係絕對是脫不了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大方承認來的乾脆一點。
他譏笑一聲,說:「大丈夫敢作敢當,確實是我命張鈺讓你韓鋒吃點苦頭的,我孫風承認了又如何,難道你們仨,一個叫花子,一個糟老頭,一個小毛孩,能奈我何?」
「好!好!好!」
胡徒一連說了三個好,冷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麼,你如何對韓鋒的,那麼我便如何還給你!」
韓鋒氣息一凜,眼瞳密佈血絲,說:「孫風交給我!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桀桀,我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招?!」孫風滿臉不屑,
手一揮,便有十幾人湧出,各個是虎背熊腰的肌肉漢子。
這幫人俱是孫家護衛隊的人,自然聽從少家主孫風的話。
「給我把他們三個給包圍住!我今日就狠狠地收拾他們,尤其是韓鋒,我要一雪前恥,讓他給我跪下來,一個韓家的小子,鬧到我孫家來了,欺我孫家無人嗎?!」孫風狠狠地道。
孫家護衛隊皆是劍拔弩張,魂力湧動,氣勢沖天,這十來個人,竟無一弱者,俱是武魂境**級的小高手,除卻孫爍之外,居然還有一個元魂師。
韓鋒暗暗咋舌:「這孫風的權勢真大,竟能調動孫家護衛隊這麼多人,在這點上,趙達韓威之流,就差遠了!」
「哈哈,我胡徒平生少有動手的時候,也罷,今日為了韓鋒,我豁出去了,老鼠,敢同我並肩作戰嗎?」胡徒張狂大笑,肆意妄為。
老鼠也是大笑,竟顯得幾分浩蕩霸氣,說:「當年你個老糊塗振臂一呼,多少豪強響應,哪還用得著親自動手,既然高傲如你都能放下臉面,我老鼠拼了這條命也得陪著啊!」
「韓鋒,那孫風便由你對付了,我胡徒保證,絕對無一人能騷擾到你!」胡徒又對韓鋒說,說罷,他抬起左手,一道巨大的火舌席捲而出,大喝一聲:「老鼠,上!」
老鼠應一聲,命魂狀態同時開啟,化作一道黑影掠出,手臂不斷揮舞著,無數的陰魂針疾射而出。
那幫武魂境的護衛們哪兒能抵擋老鼠的招式,就連看清陰魂針的真形都十分艱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陰魂針給扎入了身體裡。
一時間,哀嚎遍野,護衛們連連後退。
胡徒這個糟老頭似乎重新煥發青春,風風火火的,拎著人高巨斧,大殺四方。
一個武魂境八級的護衛抬手凝聚出一面尺厚的盾牌,胡徒一斧子砸下,盾牌四分五裂,炸碎開來,胡徒的巨斧去勢不止,砍在那護衛的肩上,鮮血狂湧,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抽搐著。
胡徒和老鼠配合極為嫻熟,在進攻的同時,居然把孫風的退路給擋住了。
韓鋒見機插上,魂力鼓動,身軀一震,無數彎月刀鋒湧出,朝著孫風絞纏上去。
孫風手持一柄一米長的劍,上下揮舞,將彎月刀鋒格擋在身軀之外。
韓鋒腳下輕點,燕子般掠出,「一劍刺月!」
閃電般一劍刺出,淡淡地月色光華閃過,韓鋒一劍指向孫風。
如今韓鋒對「一劍刺月」的魂術運用越發嫻熟,魂術的威力也越發強大,那道月色光華似乎悄然發生了某種十分厲害的昇華。
月色光華緩慢飄落,從無數彎月刀鋒從穿過,落到孫風的胸口之上。
孫風如遭重擊,口吐鮮血,腳下劇退。
「孫風少爺!」張鈺救主心切,就要直奔韓鋒而去。
老鼠眼疾手快,揮舞出一道黑箭,攔住張鈺,只不過,老鼠同時面對兩名元魂師,壓力不小,漸漸落於下風。
胡徒也在一名元魂師,以及眾多武魂師的圍攻下,漸露疲態,情況越發緊急起來。
韓鋒知道自己必須加緊制服孫風,以此鉗制住張鈺孫爍,以及護衛隊那幫人。
孫風捂著胸口,狠戾之色從眼角閃過,「讓你見識見識極品魂兵之威!」
他揮舞著劍身,怒喝道:「魂咒,斬風!」
風聲呼嘯,孫風如同操縱天地之風的風神一般,隨著劍的指引,無數風力湧動。
「殺!」孫風指著韓鋒大喝。
韓鋒頓時感覺颶風撲面而來,風速極快,如同風刀子一般,轉眼間,韓鋒身上的衣衫便刮成了布條,襤褸不堪。
「我噗!極品魂兵?很了不起嗎?搞笑!」
諸多至寶傍身的韓鋒顯得十分財大氣粗,他右手微震,一把造型古樸的弓出現在手中,這柄弓造型古樸,整體呈墨青色,非木非金,通體由天山墨玉製成,品質極高。
正是在城主府奪得的獎品,震天弓!
韓鋒右手扣弦,魂力湧動,便有一道墨青色的箭矢凝聚於指尖。
金光閃爍,星辰之力調動,韓鋒手上巨力凝聚,緩緩拉開弓弦,最終才僅至半月,震天弓所需的力量極大,尋常魂師拉開弓弦都難以做到。
不過僅僅拉至半月,已是異常不凡,一股駭然的氣勢蔓延開來。
孫風皺了皺眉,顯然他也意識到韓鋒這道攻擊的不俗,緊扣手中劍以應對。
震天弓對準孫風,錚的一聲,墨青色的箭矢離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