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老糊塗鐵匠鋪 文 / 在溪邊
「咳咳！」
聽到紅纓的答案，看到紅纓的姿態，韓鋒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顛覆了，這還是性格火爆的紅髮妞嗎？難道這也是我的穿越福利之一，連脾性火爆的美妞在我面前都能變成小鳥依人的小女人？簡直……太爽了點吧！
「哎哎！」紅髮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立馬換成原本的火爆美女的本色，一巴掌打韓鋒腦袋上，「你可別想歪了啊，只是欣賞，沒有喜歡，更不可能愛！老娘怎麼會喜歡一個實力比自己還弱小的小屁孩！」
韓鋒又是一臉黑線，心道：「原來真是我想多了，自稱老娘的她怎麼可能對自己小鳥依人！」
「我也不會喜歡一個總把『老娘』掛嘴邊的男人婆的，永遠不會！」韓鋒回應道。
「你再說一遍！」紅髮妞雙眼血紅，一腳踏凳子上，一張充滿了怒火的臉湊到韓鋒近前，兩人的臉距離不足十公分，紅髮妞的帶著淡淡馨香的呼吸，韓鋒都能清晰捕捉到。
「呃……我先去買靈竹茶。」韓鋒落荒而逃。
給紅纓買了一杯靈竹茶，和幾份甜點，她的臉色才稍好一些，摸了摸韓鋒的腦袋，說：「小屁孩，真乖！」
韓鋒連忙閃開，說：「誰是小屁孩呢，好好說話！」
「你比我小，所以你是小屁孩，難道你有疑問？」紅纓嬌軀微震，元魂境的魂力波動散發開來，周圍的魂師屁滾尿流地閃開，生怕得罪了她，步了鐵擎的後塵。
一股淡淡而又深邃的境界威壓降臨身上，額頭竟沁出了細汗，韓鋒說：「得，我是小屁孩你滿意了吧。」嘴上雖如此說，韓鋒在心裡暗暗發誓，等修為實力超過她，一定要把她翻過來打屁股，一定要狠狠地打！
聽到韓鋒的卑躬屈膝，紅纓這才滿意地放過他，不過末了還是補了一刀，說：「真乖！」
韓鋒直翻白眼。
嬉鬧一番之後，韓鋒正色對待煉魂師的事起來，通過縝密的分析，韓鋒得出結論：「這個煉魂師的職業，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我是雙重靈魂，靈魂力量之強大，說是冠絕天下也不為過，這點在對月影九殺的領悟上也能看出，其次，身為雙生命魂的我，在同級魂師中，恐怕沒有魂力渾厚超過我的吧，至於魂力控制能力，我靈魂之力如此強大，更不成問題了。有這麼好的先天條件，我不去當煉魂師，簡直是人才的浪費，這是可恥的！」
「不過，那個火種倒是棘手的問題。」韓鋒蹙眉，喃喃自語，忽又想到自己五爪金龍的紫炎魂術，便問紅纓，說：「那個火焰類的魂術能替代火種嗎？」
紅纓說：「可倒是可以，但是，那樣對魂力的消耗太大，而且同時釋放魂術與煉製器胎一心二用的話，會影響對魂力的控制，所以用魂術煉製器胎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考慮天然的火種。」
「那就麻煩你幫我留心魂師公會裡關於火種的消息。」韓鋒真切地看著紅纓。
紅纓一副無利不起早的模樣，說：「想免費讓老娘給你幹活？想得美！你又不是什麼白馬王子，我也不是什麼花癡腦殘妹。」
韓鋒已經徹底相信紅纓所說的「欣賞」真的只是「欣賞」了，不然，這麼點小事還用得著計較？
無可奈何，韓鋒終於是說：「那你想怎麼辦？」
「你也要幫我做件事。」紅纓說。
韓鋒說：「什麼事？你一個元魂師搞不定，需要我一個武魂境的小傢伙？」
紅纓說：「過段時間再告訴你，你先答應我。」
韓鋒攤開手，說：「我還別的選擇嗎，反正我一個武魂境五級的小傢伙，翻江倒海的本事沒有，驚天動地的事更別奢望了，出場費就這麼丁點兒，答應你就是了。」
紅髮妞露出狡黠一笑，說：「放心吧，事情很簡單，用不著翻江倒海，更不需要驚天動地，而且，保證是好事，你別不樂意，很多人搶破腦袋都想幫我忙呢，便宜你個小傢伙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求著幫你忙似的！」韓鋒翻白眼道。
紅纓直接忽略韓鋒的不滿，似乎是想起一事，對韓鋒說：「對了，我認識青峰城的一個五品煉魂師，他是一個性情古怪的老頭，但是煉器的手藝沒的說，資歷比螳螂武館的唐天澤都要老許多，若不是他只有武魂境的修為，晉陞四品煉魂師決計是沒問題的。」
「那你快告訴我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脾性如何啊！」韓鋒連忙問。
紅纓又是一臉的無利不起早的模樣，說：「我倒是可以把你舉薦給他，但是……你懂得哦！你要再答應我一件事，這件事我還沒想好，等想好再告訴你。」
債多不壓身，韓鋒很乾脆就答應了紅纓，說：「沒問題，快點兒告訴我吧。」
紅纓給了韓鋒一個地址，說找到那個老頭，提她的名號就行了。
韓鋒接過地址，再在魂師公會接了幾個任務，便離開而去。
在市集裡七轉八轉，最終拐進了一條土地濘泥，鮮有人經過的小巷，韓鋒暗暗抱怨：「不會被紅纓那妮子給坑了吧！」
「按她的說話，那老頭技藝高超，資歷比唐天澤都古，怎麼可能住進了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會有誰來這種地方買魂兵啊！」韓鋒腹誹。
剛剛下過一場小雨，
本就濘泥的土地更加濕軟了起來，韓鋒一個腳印便能陷進去半寸。
艱難行進十多分鐘之後，一塊佈滿蛛絲，搖搖欲墜的木匾映入韓鋒的眼簾，上面六個黑鍋灰刷的字，「老糊塗鐵匠鋪」。
鋪子的門臉寒磣得不像話，一副只剩半掛的對聯褪成灰白灰白的，依稀能見著些紅色的底子，灰色的牆皮大片大片的脫落，一塊塊落在地上，也沒人收拾，門前三個台階，雜草叢生，遍地荒涼。
門可羅雀已經不足以這間鐵匠鋪了，因為雀都會嫌它掉價。
鐵匠鋪的大門兩扇，只開著一扇，從裡面透出來的陰暗和腐朽，和一般鐵匠鋪的熱火朝天大相逕庭。
韓鋒不敢置信這是他的目的地，可是木匾上的六個字「老糊塗鐵匠鋪」確實沒錯，那麼便印證了紅髮妞所說的話，那老頭性情的確夠古怪的。
韓鋒試探著推門而入，濃重的霉味讓他皺了皺眉。
「胡老前輩？」韓鋒輕聲道，生怕聲音大了會震落房頂上厚積的灰塵。
一個滄桑卻帶著隱隱清亮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
「誰找我？我這鐵匠鋪早不賣東西了！」
韓鋒打量了一下這間鐵匠鋪，中央有一個大爐子，不過也堆滿了灰塵，顯然很久不用了，四面牆壁上列著許多暗灰色的器具，大多都是廢棄生銹了的，看來這間鐵匠鋪早已名存實亡了。
進了裡屋，韓鋒發現，一個不修邊幅佈滿白髮的老頭正坐在桌子邊，拿著一柄火紅的刻刀，在一塊破鐵片上寫寫劃劃著，那個老頭似乎還有些激動，以致於滿臉滄桑皺紋的他竟面色有些紅潤。
老頭的刻法看起來十分凌亂，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但韓鋒卻隱隱感覺其中似乎有什麼玄妙，而且老頭忽慢忽快，手法有時眼花繚亂，有時和蝸牛打太極一般。
忽然一陣天地元氣湧動，韓鋒大為駭然，他看到無數肉眼能捕捉到的元氣，如同萬流匯海一般向老頭刀下的破鐵片湧去。
而同時，老頭手中有汩汩的魂力湧向刻刀，刻刀愈發火紅，如同在火中鍛燒了許久一般。
無數雜亂而又暗含某種隱晦規律的線條在老頭的刻刀下成型，僅僅巴掌大小的破鐵片居然被刻畫了成千上萬的線條。
韓鋒發現，那些刻線好似不同一個平面，而是分佈在數個平面，然後重疊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十分雜亂，毫無章法，卻奧妙無窮。
至此，韓鋒相信紅纓所言，這老頭確實不簡單。
元氣的湧動愈發劇烈，老頭手中的破鐵片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將近乎黏稠的元氣流盡數吸納。
老頭的額頭開始沁出細汗，汗水從額頭滑落，穿過他稀疏的睫毛，滲入他的眼睛。
但他好似沒有發覺一般，眼睛瞪得牛大，死死盯著手中的破鐵片，刻刀在他手中，宛如一隻飛舞的火精靈，而他的五指已然無法用肉眼捕捉了。
「小子，給老夫擦把汗！」老頭的聲音也有些激動了。
韓鋒連忙應聲，掏出紙巾，伏在老頭身後，輕輕為他擦去額頭上長流不止的汗水。
此時老頭渾身濕透，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而且他的身子微微顫動，不知是激動的緣故，還是因為刻印魂咒時承受著的心神壓力所致。
十多分鐘之後，老頭的眼睛越發清亮，面色越發紅潤，他好似在那一刻年輕了好幾歲。
風起雲湧，元氣翻滾，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老頭手中的破鐵片。
那塊破鐵片已經看不出半點殘破的影子了，它上面的灰暗銹跡盡數被刻刀清除，而其上密密麻麻的刻線似乎活了起來一般。
「成了，五面！」老頭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他手中破鐵片鯨吞水般將周圍的元氣吸納一空，上面的刻線隱隱閃爍著火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