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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張韋的逆襲(二) 文 / 夕陽孤樹

    劉表笑道:「將軍故作驚人之語,卻不知在下有何性命之憂啊?」

    張韋拱了拱手道:「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呢,不知大人昨夜休息可好?」

    劉表臉色一變,屏退他人,只留管事一人陪在身側,緊張的道:「我昨夜休息的好與不好,又與我的性命何干?」張韋見劉表還存試探之心,心下不喜,冷冷的道:「在下說話便直說了罷,大人貪圖蔡將軍表姐的美色已久,昨夜竟然派人將其掠走,並玷污其清白,可有此事?若讓掌握兵權的蔡將軍知道,州牧難道還想保全性命?」

    劉表忙擺手道:「此話怎可亂說?我絕未派人去掠走蔡將軍的表姐,昨夜之事實屬誤會,我和蔡將軍的表姐素未謀面,又何來貪圖美色這一說?」見張韋一臉壞笑的站在那裡,恍然道:「原來是你!是你昨夜假扮僕人把蔡將軍的表姐帶到我房裡的!哎呀,我怎能如此糊塗?你是誰,為何設此奸計陷害於我?」

    張韋道:「其一,我只是把她帶到您的房間而已,至於後面發生的事,和我一概無關;其二,我此行是來救州牧大人的,絕無加害之意!我剛才所說的話,並非是在下的真心話,而是襄陽十數萬百姓即將口口相傳的猜測!州牧所言甚是,您既未見過蔡將軍的表姐,又何來貪圖美色之說,更不會有派人將其掠走之事,但這些事又如何才能證明呢?事實是蔡將軍的表姐昨夜失蹤了,今日竟出現在州牧大人的臥榻之上,換您做旁人,又會作何推斷呢?」

    劉表的心一下跌落至谷底,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冷氣,道:「事已至此,難道你就有辦法幫我證明麼?」

    張韋道:「在下也無法為州牧大人證明!」劉表怒道:「那你還說來救我?不是在消遣我麼?」張韋笑了笑道:「大人不必著急,我雖無法為州牧大人作證,但在下這裡有一條一石二鳥的良策,不僅能讓蔡將軍死心塌地的跟隨大人,更能保全大人的清譽!」

    劉表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張韋道:「你既然敢說來救我,肯定已有了打算,但不知你憑什麼幫我?難道是為了城守之職?」

    張韋叩首道:「在下不求名利,只求州牧大人能夠解除沁兒姑娘的婚約!」

    劉表疑道:「士沁的婚事乃是交州與荊州睦鄰的大事,豈能說變就變?一旦兩州交惡,兵戎相見,那不是平白惹得更大的事端麼?哼…這莫不會是你的陰謀罷?」張韋一臉黑線,伏地再次叩首道:「大人勤政愛民深受荊襄百姓愛戴,交州雖與荊州接壤,卻相去數千里,士燮同州牧一樣均是愛民如子之人,不忍見刀兵相向,這才忍痛割愛,定下婚約,其目的旨在和平共處!如今大人只需和士燮訂立盟約,定然可解其心頭疑慮,既保全荊州百姓,又保全大人自身,豈不兩全其美?」

    劉表見張韋一臉堅定,態度誠懇,不似有詐,猶豫道:「雖說這也不失為良策,但我若解除婚約,又如何與蒯氏交待?」

    張韋咬了咬牙道:「只要大人肯放我與沁兒安然離開荊州,大可以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便說是我拐走沁兒,大肆通緝便可!沁兒乃是在下的至愛,只要沁兒安好,在下便可安心解州牧大人的燃眉之急,倘若以後沁兒因州牧的關係有絲毫的損傷…」

    劉表和管事突然眼睛一花,只見剛才還跪著的張韋突然不見了,正自納罕,張韋的聲音突然從身後耳邊傳來:「我定會在夜晚出現在大人臥榻之側!」說完又是一陣風似的跪拜在案前,姿勢和之前一模一樣,就似從未移動過一般。

    劉表定了定神,心中暗想:「世上怎會有行動如此敏捷之人?定是我勞心過度以至眼花了。」張韋道:「還請大人決斷!」當「斷」字剛剛出口,唰的一聲,劉表的案幾一分為二,連案上的批也齊齊的沿著案幾的斷痕裂開了。一滴冷汗,順著劉表的臉頰輕輕流下。

    劉表駭得嚥了嚥口水道:「此事就依你,快說說你的一石二鳥之計罷!」

    申時,蔡府,蔡瑁望著一桌子酒菜絲毫提不起興致,身邊的幾位歌姬邊舞邊唱,蔡瑁卻充耳不聞,只是呆呆的望著門口出神。這時,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走了進來,坐到蔡瑁身邊,一張朱唇尤為性感。她知蔡瑁好酒,便斟了一盞,道:「將軍嘗嘗這酒,聽蔡管事道這是藏了十年的陳釀佳釀,味道香醇濃郁,還請將軍嘗上一嘗!」說著把酒遞到蔡瑁的唇邊。

    蔡瑁接過一飲而盡,心中煩悶,竟不知酒味,依就木然的望著門口,突然他眼睛一亮,只見蔡福急匆匆的帶著張韋走了過來。蔡瑁立刻像回了魂一樣,急忙出門相迎,把張韋讓到了身邊,讓花魁在一旁伺候。

    張韋奔波了大半天,早就餓了,見到一桌子酒菜,也不客氣,大吃大嚼起來。蔡瑁見張韋食慾甚旺,知是有了消息,連忙示意蔡福再加酒菜,讓歌女和花魁都退了出去,只留自己與張韋二人。

    張韋吃了一會,似才意識到蔡瑁正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好笑,但臉上卻正色道:「大哥,你可知我探聽到什麼消息?」

    蔡瑁忙問:「可是表姐有信兒了?她現在何處?是否被劉表捉了去?」張韋奇道:「咦?原來大哥早已知道了,害得我還奔波了一天!」

    蔡瑁大急,忙道:「這只是愚兄的猜測,賢弟萬勿見怪!不過表姐竟然被劉表掠了去,只怕…只怕…」話沒說完,立刻起身便走。張韋一把拉住蔡瑁,按在座上,安慰道:「大哥莫慌,劉表尚未知道我們的計劃,否則還能等到愚弟來給大哥報信?只怕早就全城戒嚴了!」

    蔡瑁長出了一口氣,強笑道:「自然是如此,自然是如此,剛才愚兄不是要走,而是知賢弟勞苦,想取些金子,作為賢弟打探的資本!」

    張韋心道:「荊州有一個寡斷多疑的劉表,配上你這膽小怕事的將軍,看來投降曹操也是你們最佳的歸宿了!」表面卻故作神秘的道:「大哥的表姐被劉表掠去實乃千真萬確,只不過表姐守口如瓶,而劉表沒有證據,以他優柔寡斷的個性暫時不會向大哥下手,這點大可放寬心!」

    蔡瑁道:「只要表姐一天不能安然回來,我就一刻無法放寬心啊!」他想了想,突然用力砸了下桌子,下定決心的道:「不若我們先下手為強,趁劉表尚未決斷,我們今夜便動手,到時賢弟只要纏住蒯紹即可,相信大事可成!」

    張韋從未想過蔡瑁居然會拚死一搏,急得把吃到一半的食物全嗆到了桌上,那場面之壯觀,實在難以形容。他咳嗽著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大哥若強行動武,利在速戰,且出師有名才行。如今表姐陷入敵手,一旦動武,對方以表姐性命為要挾,我們豈不是投鼠忌器?到時陷入僵局,劉表的援兵一到,只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蔡瑁焦躁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唉,這事都怪表姐,我本不想造反,她偏說什麼不能受制於人,我這才動了心思,如今可好,她被抓了起來,留下這個難題給我!唉!算了算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說著用手遮住了臉。

    張韋奇道:「怎麼大哥又不想當州牧了?」蔡瑁道:「賢弟呀,命都要丟了,還提那些作甚?本來我已兵權在握,劉表對我也尚屬寬仁,如今一旦事情敗露,只怕兵權,家財什麼都沒了,搞不好還得亡命天涯,這、這買賣真是賠大了!」蔡瑁悔恨難當,手拍大腿,啪啪作響,就似不是自己的一樣。

    張韋不失時機的道:「既然大哥並不想造反,那麼愚弟倒有一計,不但可解大哥之困,更能讓大哥在荊州的地位扶搖直上!」

    蔡瑁驚得瞪大了眼睛,放佛張韋渾身散發著萬丈光芒,只覺此時的張韋英氣逼人,怎麼看都順眼得很,喜道:「賢弟快快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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