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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第65章 表哥來了 文 / 阿竺

    第65節第65章表哥來了

    的確,這款婚紗把她映襯的美麗不失典,端莊不失活潑,亭亭玉立,優迷人。就像老闆介紹的那樣,有細節,但不顯的多餘。但是關昊總感到還有些不滿意,說道:「清純多了一些。」

    夏霽菡也感到是這樣,如果她要再年輕五歲,如果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滄桑,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一款,但是,總覺著這套婚紗和自己內在的東西有些距離,穿出來的感覺就像兩張皮那樣。

    女老闆笑了,她知道她遇到了一對兒十分挑剔的但卻是很有審美品位的顧客,但是她非常喜歡他們,但是她非常喜歡他們。於是她對手下說道:「去拿我收的那一套。」她又轉身對關昊說道:「您可以看看我店其他的款式,可能會有您滿意的。」

    當夏霽菡穿著另一套婚紗走出來的時候,關昊怦然心動,太美了!他在心裡說道。他一下子從椅子上坐直身子,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裡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的這個微笑無論是夏霽菡還是女老闆都捕捉到了。

    這條婚紗的設計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簡潔到的極致,簡潔不簡單。沒有任何鑽石也沒有任何額外的裝飾,但卻給人以芭蕾舞少女般的優,自然散開的a字裙下擺恰到好處,不會過於龐大,也不會過於窄小,質地上乘的潔白色的紗裙,透明輕盈,給人無限的輕盈、飄逸的感覺,好似仙子一般,飄然的向他走來,恍如有一種如鐫刻畫境般的超凡脫俗的少女氣息,裙紗之上,是她那曼妙、嬌小的身材。

    「天生麗質,怡然自得。就要這套吧!」關昊脫口而出。

    「哇塞,先生,您太有眼光了,這套婚紗本來我是準備當我們的鎮店之寶的。是這個品牌的法國設計師今年獲獎作品,也是本店最昂貴的一條婚紗。因為人們在追求華麗高貴的風格之後,比較傾慕於簡潔脫俗的款式,這款就是去掉了一切裝飾,只憑它的質地和自然形成的褶皺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女性身材的美。」老闆很興奮,而且不失時機的讚美著婚紗的品質。

    夏霽菡對這條婚紗也相當滿意,她本來就喜歡簡潔自然的美,這件婚紗剛一穿上時,她立刻就找到了感覺。但是一聽說本店最貴的婚紗,她有些猶豫。誰都知道,婚紗是一次性消費品,花大價錢買這麼昂貴的東西的確有些浪費。但是還沒等她說什麼,關昊就掏出了銀行卡,交給了老闆。老闆興沖沖的接過來,說道:「請您跟我來。」

    夏霽菡剛想說什麼,關昊站起,走到她面前,小聲說道:「就要這件了,你太美了,我都不能自制了。」說著,微紅著臉,到款台去刷卡去了。

    婚紗他們沒帶回來,這家店的老闆說將在他們舉行婚禮的頭一天,會將婚紗熨燙好,再交到他們的手裡。

    最後老闆說如果他們還沒照婚紗照的話,她可以幫忙聯繫照相館,保證那裡的攝影師個個有資質。關昊笑笑擺擺手,他可不想再去照相館照什麼婚紗照了,被擺弄的像個木偶一樣。

    出了婚紗店,坐在車裡,他感覺自己單方拒絕拍婚紗照有些武斷,就對旁邊的夏霽菡說道:「萏萏,你是想照現場婚紗照還是想照室內的婚紗照?如果想照室內婚紗咱們可以選一家好一點的照相館。」

    夏霽菡笑了,說道:「呵呵,我都看見你拒絕她了,這會兒又這麼說。」

    關昊一愣,說道:「嘿,如果想照我們自己選中意的照相館,幹嘛用她介紹。不過萏萏,我是真不喜歡那樣照的婚紗照。據說現在的婚紗照要照兩天,甚至時間還長,笑到最後都麻木了,我比較喜歡現場拍攝的婚紗照,有環境、有人物、有景別,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生命力。」

    夏霽菡笑了,她也不想去照相館拍婚紗照了,已經有過這樣一次經歷了,就連微笑甚至笑到什麼程度,嘴開合到什麼位置都是攝影師導演出來的。她很嚮往關昊說的那種現場拍照,就是現在想想都激動。其實現場拍照對攝影師的專業技巧和審美取向以及鏡頭語言的表達能力要求的更高,拍攝難度也更大。所以也就有了一流攝影師拍室外,末流的攝影師拍室內。細想想的確是這樣。試想,一對新人化好妝後,一動不動的保持某一個姿勢,微笑的恰到好處,這樣的情景任誰都能拍好的。但她嘴上卻故意說道:

    「唉,沒辦法,夫唱婦隨吧,現場就現場吧。」

    關昊笑了,說道:「少來這套,我知道你喜歡。」

    夏霽菡笑了,說道:「呵呵,我怎麼想的你知道?」

    「當然知道了,我要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能做你老公?不過也有參不透的時候。」本來是一句玩笑話,關昊的心忽悠的一下就沉了下來,是啊,他的確有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時候,比如她前幾年的出走。

    似乎是他們之間的心有靈犀,夏霽菡也意識到了什麼,就轉過身,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說道:「老同志,不要動不動就傷感,這樣不好啊——」她拉著長音說道。

    關昊說道:「你才傷感呢,沒聽說過,一個要做新郎的人會傷感,你真會度君子之腹。」

    聽他說這話,夏霽菡摸著他下巴的手,一用力,使勁的捏了他一下。

    關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蓋住,說道:「你都不知道那套婚紗穿在你身上有多完美,就是給你設計的,任誰都穿不出它想表現的內涵和精髓,你賦予了它靈魂,它賦予了你美麗,這才是真正的相得益彰。儘管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嫌貴。其實換個角度想它一點都不貴。我們要是去法國找這個設計師定制這套婚紗你說該花多少錢?所以呀咱們撿了大便宜嘍。」

    他們倆一路說笑著,

    向著家的方向駛去。這時,太陽已經向西滑去,它分外紅的強光從樹梢頭噴射出來,從高聳的樓宇縫隙中漏了下來,將白雲染成血紅色,也將繁華的長安街染成了金黃色,所以汽車的頂蓋都反射著這種柔和的美麗的光,如同一條流動的金光細碎的溪流。

    關昊此時的興致很好,他眼望著城市黃昏的景色,不由的打開了北京交通廣播,裡面傳出了一首男聲演唱的老歌《踏著夕陽歸去》,他興奮的跟著歌曲的旋律唱著,右手還不停的拍打著她的手。

    遠遠的見你在夕陽那端

    打著一朵細花陽傘

    晚風將你的長髮飄散

    半掩去陀紅的面龐

    我彷彿是一葉疲憊的歸帆

    搖搖晃晃滑向你高張的臂彎

    蒼穹有急切的呼喚在迴響

    親親別後是否仍無恙……

    咻咻咻咻——關昊在用口哨吹著過門。

    夏霽菡聽出來了,這是一首早年間的台灣鄉村田園歌曲,演唱者已經記不清是誰了,但那流暢舒緩、平和優的曲調,尤其是被不擅長唱歌的他唱出來,就更增添一份親切、自然和真實。

    來吧讓我們攜手共行

    追逐夕陽的步履

    走在林間的小徑

    撩過清清小溪

    那兒有一座小小蝸居

    等待著我們

    踏著夕陽歸去

    咻咻咻……

    說實話,關昊口哨吹的好,可是這唱功實在不怎麼樣,夏霽菡還是第一次聽他唱歌。但是,漸漸的,她被歌曲中描繪的意境深深感染了,以至於流出了淚水。她想起了他們的物外家園,想去了西郊農村的山腳下,有那麼一座小院落,兩排高大粗壯的向日葵,竄出圍牆,金燦燦的葵花赫然其中,院內的紫籐花散發著濃郁的馥香。她還想起了附近的桃林,想起了小紙條,想起了他邁著矯健的步伐給她挪車時的風度和她的窘態,想起了羞日山谷,想起了三關壩,想起了省城路上雨中的親吻,想起了……

    夏霽菡現在也學的很乖巧,只要能喚起她心跳的回憶她就強行打住,不去想容易引起她傷感的回憶。此時,她很嚮往這樣的畫面,她牽著寶寶,等在村莊外,站在夕陽下,等著晚歸的人,身後,是透明的物外家園和炊煙裊裊的村莊,前面是開滿油菜花的的原野……

    她多麼的希望這個畫面永遠被定格,定格在她的腦海中,定格在她的生活中。

    此時,正在吹著口哨的關昊,腦海裡也出現了和夏霽菡相似的畫面,妻子,兒子,遠山,夕陽,炊煙。就是這幾個簡單的景致,就足以讓人沉醉,同時感到了猶如空谷般的幽靜,那靜謐可以洗淨滿心的雜想,不留一絲塵念,讓心沉靜下去。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激動,自從夏霽菡病了後,關昊發現自己多愁善感了許多,兒女情長了許多。因為他知道,在他們共同的道路上,還有一道最難的坎兒,那就是她的病,如果再把這道坎兒度過去,他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無憂無慮的一家人!

    就在婚禮臨近的前幾天裡,夏霽菡給表哥打電話,強烈要求表哥和豆豆早點來北京。她突然想出了一個理由,就跟表哥說道:「表哥呀,婚禮上的音樂我想讓豆豆現場彈,我以前教過她這個曲子,你早點帶她來,可以讓她提前熟悉鋼琴的。」

    表哥說道:「小夏,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絕對不能用豆豆的,因為這是你們一生中的大事,萬一豆豆彈砸了怎麼辦呀?再說鋼琴她也沒摸過呀?」

    夏霽菡笑了說道:「彈不砸的,她有基礎,能把基本旋律彈對了就行了。再說,我爸爸也會提前到的,讓他輔導豆豆更好,我就是跟他學的。再有可以兩手準備的,如果豆豆彈不下去了,可以立刻放音樂,沒事的表哥,就讓豆豆來吧,我想你們了,寶寶也想你們了,婚禮後我就要去美國了,表哥,到時你們想跟我在一起呆幾天恐怕也沒有時間了……」說到最後她有些哽咽了。

    李偉一聽夏霽菡的聲音變了腔調,就趕忙說道:「好好好,你別難受,你表哥我還是真有準備,我安排一下,肯定提前到北京的。」

    果然,表哥帶著豆豆提前一周到了北京。當關昊攜妻帶子還有弟弟關垚,來到機場接他們時,李偉很受感動,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重情重義的一家人。

    的確是這樣,當李偉和豆豆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內時,寶寶一下子就從叔叔的懷裡跑了出去,直奔舅舅撲去。

    他嘴裡大聲的叫著:「舅舅,姐姐,舅舅。」一下子就撲進了舅舅懷裡,不停的親著舅舅的臉。

    李偉也激動的抱起了寶寶,他故意笑著說:「慢著慢著,你嘴裡的唾沫沾了我一臉。」

    寶寶一聽,就停止了親舅舅,還抬起小手擦著自己親過的地方。

    李偉的眼睛紅了,眼裡有了淚花,他親著寶寶說:「想舅舅嗎?」

    「想,想舅舅,想姐姐,想姑姑。」寶寶說道,緊緊的抱住了舅舅的脖子。

    「舅舅也想你,寶寶,知道嗎,舅舅是真的好想啊……」李偉有些動情了,想寶寶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在他眼皮底下一天天長大,不是親生父親也勝似親生了。孤獨的深夜,他回到家後,總習慣先到他們住過的臥室去轉一圈,在寶寶的小枕頭上躺上一會,或者擺弄一會寶寶的玩具,才上樓回到自己的書房,他對他們母子的思念尤其是對寶寶的思念早就深入骨髓,

    那個小傢伙,好像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什麼似的,經常被他折磨的寢食不安。好在這一家人有情有義,常有電話打來,多少了卻了一些思念之苦。不然他的心裡會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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