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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第89章 龍虎兄弟 文 / 阿竺

    第89節第89章龍虎兄弟

    高健問:「這個是你女兒還是朋友還是妻子?」

    關昊合上手機,狡黠地回答:「兼而有之。」

    高健哈哈大笑,他由衷地說:「難得啊,天天在刀尖上起舞的人,還有這份閒情逸致欣賞家人的照片,你看,今晚第一次不上課,這麼個小假,看看咱們班上的學員都還在嗎?早出去跑關係去了。」

    關昊笑著說:「正常。」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跑關係是現代幹部必備的生存技能,試想,哪個局級幹部在北京沒有一點關係的,借學習之機聯絡一下感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高健聽他這麼一說,意味深長地說:「果然不一般。」

    關昊一聽愣了,對他這句無頭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又說:

    「這樣吧,咱哥倆出去喝兩口?」

    從第一眼見到高健,關昊就覺得這個人城府很深,舉手投足間很有大家之氣,原來關昊在省委機關工作時,他只在公開場面上見過他,在廖書記家裡從沒見到過這人。可是從廖書記的言談話語中,對這個人評價很高,也感覺得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這就是高健高明的地方,本來和省委書記關係很近,但還表現不出什麼,甚至省委書記身邊最知近的人都沒看出來他是書記的嫡系,關昊不得不佩服高健的高深。他在省裡的政壇上,是比較低調、神秘的人物,非常會做事做人,很少聽到他的是非,他和錦安市的邵書記是師生關係。最近有小道消息傳出,他明年很可能就要調到省委去任職,如果不是和父母說好要回家吃飯,關昊會很痛快地答應高健的提議,他也想和高健藉機拉近關係,誰不想向高手學習?於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咱就不出去喝了,要不你和我回家,我已經答應父母今晚回家吃飯,你知道,他們一年見不到我幾次,我突然不回去了,他們該不好受了。」從小到大,關昊和弟弟關垚很少領人回家,那是他們有嚴格的家規,這也是外界很少知道關昊家庭情況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今天關昊主動邀請高健到家做客,一來是表示自己的誠意,二來是算準了高健不會去。

    果然,高健一聽,趕忙說道:「我可不敢打擾他們老人家,你回去吧,有可能的話我們明天再聚。」

    自從有個夏霽菡以後,想到父母,他總會滋生出很溫情的東西,他總想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帶到他們面前,但是他不敢,一來夏霽菡不會同意,二來肯定會招來父母的譴責。不過在他心裡,他已經認定夏霽菡早晚是他關昊的女人,就像那天他所說:「我愛上你了,無藥可治」,事實的確如此,一想到她還有一個家,他就痛苦,他尊重她,他在等她,哪怕等她一輩子,哪怕一輩子都這樣,只要能夠愛她就足矣。

    這個女人,完全佔據了關昊的心。

    吃完晚飯後,爸爸出乎意料沒有問他最近的工作,而是躲進了書房,媽媽剛坐下來,關垚就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了,笑嘻嘻地說:「我說今天我怎麼在公司呆不下去呀,原來是關大書記回來了。」

    關昊靠在沙發上,沒理他。

    關垚走到媽媽面前,說:「您還剩下什麼殘渣剩飯沒,你另一個兒子可還餓著肚子呢。」

    媽媽說:「你真沒吃?」

    關垚拍著胸脯說:「早就前心貼後心了。」

    媽媽慌了,說:「什麼都沒剩下,今天阿姨不舒服,我給你做去。」

    關垚一聽連忙說:「得得得,我去外面吃吧,別驚動您老人家了。」轉頭對著關昊擠眼說:「關書記,看在媽媽年老體邁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吧?」

    媽媽一聽,趕緊說:「請什麼請,我這就給你做去。」

    關垚忙攔住媽媽說:「媽,您就高抬貴手,讓他請我一回吧,我那新奧迪,連摸都沒摸就讓您的的寶貝兒子開舊啦,他還不該請我嗎?」

    「不行,我跟你哥還有事沒說呢。」關媽媽口氣堅決。

    「我替您說行不?」關垚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跟他說什麼?」關媽媽數落著關垚說。

    「您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張阿姨家的小三從國外回來了嗎,而且還單著身。」關垚無所謂地說道。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的?」關媽媽溫怒地說。

    「您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舉雙手反對,那個博士後小姐,整個一呆子,適合搞科研,適合當學科帶頭人,但不適合做我的嫂子。」關垚認真地說。

    關媽媽打了關垚一巴掌,轉頭看著關昊。

    歪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關昊算是聽明白了,媽媽是在給他介紹對象。他心裡早就住進來一個叫夏霽菡的女人,這個女人佔領了內心的全部空間,就是七仙女下凡他也騰不出位置來了。他裝聽不懂他們說的意思,繼續看電視。關垚見狀,直接走到電視機前關掉電視,說道:

    「關昊同志,別裝聽不見我們的談話,既然媽媽是這個意思,就請你好歹表個態吧。」關垚坐到沙發上,湊到哥哥的身邊說道。

    關昊站起來,笑著說:「好,表態,我今晚將傾盡所有請關垚吃飯。」他說完,看著媽媽說:「媽,媽媽耶,我都什麼歲數了,您怎麼還操這個心呀,您管管他吧。」

    關媽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才不願意管你們的事呢,你們哥倆也不照照鏡子,誰像你們!我懶得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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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媽媽,您是不是著急抱孫子啦?要不改天我先給您生一個您先哄著?」關昊討好地跟媽媽說道。

    「你敢,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許給我鬧出緋聞來,我不允許,你也給我聽著。」媽媽指著關垚說道。

    「是是是。」關垚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

    關昊拉著媽媽的手,輕輕拍著,說道:「媽媽,媳婦會有的,孫子也會有的,這種事您就別操心了,交給我們自己處理,好嗎?」

    關垚也站起來說道:「就是就是,我們先去討論討論您孫子的事,順便填填我的肚子,快餓死了,然後再把我們共同討論的結果告訴您,好嗎?」

    「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煩我啦。」媽媽揮著手。

    看著哥倆的背影,關媽媽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書房裡的關爸爸走了出來,他笑著說道:「怎麼樣,你這倆兒子是不是越來越難對付啦?我早就說,別管他們了,都不小了,又都有自己的事業,該怎麼做他們自己最清楚。」

    關媽媽瞪了一眼老伴兒,說道:「都是你慣得,大了就不能管了,什麼理論?我看你是姑息養奸。」

    「得得得,惹不起兒子惹得我。」關爸爸趕緊掛免戰牌,說道:「明年開春咱們老倆遊山玩水去,還不管他們了。」

    「哥,怎麼樣,美國的悍馬,最新款,四驅,你試試。」出了門,關垚指著離家門很遠的一輛黑色越野車,對哥哥說道。

    在爸媽面前他總喜歡稱呼哥哥「關書記」,可每當哥倆獨處時,他都叫他「哥。」

    關昊圍著新車轉了一圈,說道:「買這麼好的車有必要嗎?太招搖了吧?」

    「我原來也這麼想,可是搞企業和你們搞政治不一樣,有些裝備是必需的。」關垚掏出鑰匙,遞給哥哥,說:「哥,你試試,感覺一下駕駛的樂趣。我聽說你回來了才特地開回來的,讓老爺子看到又該挨罵了。」

    關昊笑笑,接過鑰匙,點火,加油,汽車悄無聲息地穩穩地向前駛去。

    關昊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腳下一用力,汽車就駛離市區,一直向五環外一段剛修好的公路飛馳而去。

    這條公路不知什麼原因至今還沒通車,京城的飆車族們經常在這裡飆車,這會兒可能是吃晚飯的當口,空無一車,路邊上還有一些殘存的積雪。

    關昊穩穩地握著方向盤,有臉上的笑意明顯。

    關垚詢問道:「哥,怎麼樣?」

    關昊由衷地說:「感覺好極了,真過癮。安全性、穩定性都是一流。」

    一輛高檔車的動力性和駕駛感受,似乎成了車的首選,在享受動力、速度的同時,更有安全感和可控感。

    在這寬闊的沒有車輛和行人的公路上,關昊過足了駕駛的癮,他猛加速,急剎車,突然轉向,每次都做的得心應手。

    一個急剎車,悍馬穩穩地停下,他拍打著方向盤,笑著說:「心動車動,人車合一,這車太好了。」

    「那是,我想這車想了一年多了。」聽見哥哥誇讚他的愛車,關垚也不無得意地說道。

    「可是小垚,我怎麼覺得你開這車有點暴發戶的感覺。」關昊笑著說道。

    「哥,我現在總跟暴發戶打交道,就得開暴發戶都認識的車,你開賓利開邁巴赫,再尊貴他們都不認識,悍馬大家都認識,再說我目前也不想買豪華車。」關垚苦笑著說。

    是啊,弟弟是搞企業的,恰當暴露一下實力也是必需的。關昊沒再說什麼,下了車,說道:「你來,感受一下大馬路沒車的樂趣。」

    「哥,你先開些日子吧。」

    「別,開上了癮麻煩了。」

    「那就歸你了。」

    「你饒了我吧,一個七品芝麻官,開著悍馬上下班,還得說我在督城貪的,估計沒多長時間紀檢會就找我談話了。」關昊笑著說。

    「真累,哥,你就得當那個小官嗎?」關垚說。

    「不當官我還能幹什麼?不懂經商,不懂科研,你讓我幹什麼?」關昊知道關垚又該拉他下海了。

    「你當老總啊,當我的老總。」關垚興奮地繼續說:「以你的的才智,肯定比我幹的好。哥,你別忘了,那個小官姓共,老總可姓關,是咱們家自己的事業。」

    「好,什麼時候姓共的不要我了,我就回來給你打工。」關昊說道。

    關垚不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哥哥志存高遠,也知道哥哥的舞台在商場上,他勸也沒用,哥哥的事業正如日中天,他不會放棄的。

    「你接著開吧,我經常在後半夜來這裡。」他見哥哥離開駕駛座,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對哥哥說道。

    「我現在要感受一下坐車的樂趣。」見他不動,關昊就坐在了後排,扣上安全帶,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好,因為他知道關垚飆車要比他生猛百倍。

    哥倆在這條路上瘋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路上飆車的人漸漸多起來,他們才想起吃飯的問題。

    關垚說:「哥,咱們去酒吧喝兩杯。」

    好長時間沒跟弟弟在一起了,平時他們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哥倆很難聚在一起。

    「好啊,但是小垚,你確定今晚沒有其它事情嗎?」關昊關心地說道。

    bsp;「沒有,今晚我特地推掉了別的應酬,就是想和你呆會兒。」

    關昊的心裡溢起一股溫情,他知道關垚對他的依戀,可是自己這麼多年都在外地工作,弟弟自己在京城單打獨鬥、開疆破土,闖出一片天地,擁有了自己驕人的業績,他這個哥哥從沒幫上他什麼大忙,父母還總在一旁不斷給他吊歪正,想來真夠難為他的。想到這裡,關昊欣然同意了弟弟的建議。

    悍馬停在京城一家高檔酒吧的門口,泊好車,關昊說:「喝酒可不能開車了。」

    「沒關係,我一會兒給司機打電話,咱們一醉方休。」

    哥倆找了一個僻靜的座位坐下來,關垚點了一隻法國波爾多1982年產的拉菲紅酒,關昊皺起眉頭小聲說道:

    「你瘋了,咱們倆用得著喝這麼好的酒?」關昊知道弟弟不太喜歡紅酒,他純粹是為了自己才點的紅酒,這個年份的酒是世界上最好年份的酒,而且拉菲酒莊向來以生產高檔紅酒著稱於世,擁有世界頂級的優秀品質,目前是全球最昂貴的一瓶葡萄酒記錄的保持者,1987年的拍賣價達到十萬五千英鎊。關垚點的這樣一瓶酒批發價也要在四、五萬元,何況在酒吧裡。他立刻叫回服務人員。

    關垚說道:「哥,你平時肯定會注意影響,不敢喝太好的酒,,平時我請別人都不吝嗇,更何況咱自家兄弟。」

    「你醉了,我不跟醉鬼喝酒。」關昊有些生氣了,他站起就想走。

    關垚急忙攔住,說道:「好好好,我聽你的,你點行吧,我的書記大人。」

    關昊重新坐下,沉靜地看了一下酒單,點了一隻1985年的也是法國波爾多的木桐城堡。關垚又點了兩三樣餐點。兄弟二人隔著桌面,對視了一眼,關昊說道:

    「曾經有媒體報道,說中國富豪只認拉菲,而且一定要和1982年的,但據說羅斯柴爾德男爵家族遍及波爾多及智利、阿根廷、葡萄牙的1200萬瓶的年總產量中,出自波亞克村的拉菲正牌只有20萬瓶左右,1982年的拉菲現在全世界還能剩幾瓶,再說好幾萬喝一瓶酒,你不瘋才怪呢,還是省著請你那些尊貴的客人吧。五六千元的木桐酒就很奢侈了。」說到這裡,關昊突然盯著關垚問道:「你不會有什麼居心吧?」

    關垚反駁道:「我能有什麼居心,要說居心也只是想跟你匯報一下事業進展情況。企業做大了,我感到力不從心,顧這顧不了那。哥,你乾脆別當那個七品官了,幫我經營企業吧,我都忙昏了頭了,哥,這可是咱們關家的百年大計啊。」

    關昊靠在後背上,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笑著說:「我就知道這酒不能白喝。」說到這裡,他往前湊了湊,認真地說:「小垚,企業是你個人打拼出來的,哥什麼都沒幫過你,這個企業是你關垚的,不是關家的,哥哥我臉皮再厚,也就是噌你一輛車開,還沒厚到覬覦你企業的份上,所以你做你的老總,我當我的七品官,七品官我湊合著能幹,搞企業我是幹不了的,以後不許再跟我說這種話了。」

    關垚今天本是假話真說,沒想到哥哥認真了,他也就正兒八經地說:「哥,這企業就是咱哥倆的,你早年借我的錢,我還你你不要,我就都給你做了股份了,你現在可是股東。海外電子業務要做,國內房地產形式越來越好,我忙活不過來,你不幫我誰幫我?」

    「那就把拳頭收回來,集中搞好一項,要不你就請職業經理人。」關昊說。

    「收縮不可能,這都是成長型項目,而且也都利潤頗豐。請職業經理人就別談了,中國職業經理人的操守有目共睹,有那麼多知名企業都替我交了學費,我不會再去花錢買教訓。」

    花錢買教訓?這話聽著好耳熟,對,是她寫的那篇章裡有這樣一句話,這個小女人,寫這章時,的確用了心思。

    侍酒師優地手端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有一個翻卸籃,翻卸籃裡靜靜地躺著一隻沉睡了十多年的法國木桐紅酒,侍酒師向兩位客人點頭致意。由於關垚經常來這裡,所以這裡的服務人員都認識他。這位年輕的侍酒師,簡要地向客人介紹了這只紅酒的產地和年份,又鄭重其事地把酒瓶上有酒標的一面展示給他們看,隨後用一把木柄的螺旋鑽打開酒瓶,緩緩地拉出木塞,動作及其優和緩慢,就像是在一點點地喚醒沉睡中的天使,隨後,用餐巾紙輕輕地擦拭瓶口,聞聞,才將酒緩緩地倒入有酒篦子的醒酒器中。這個過程可以使陳年的紅酒充分地接觸空氣,讓酒有了呼吸的功能,稍微氧化後,單寧柔化,從而增添順滑溫潤的口感。

    侍酒師給他們每人倒上少許紅酒後,就躬身退下。

    關昊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立刻那典型的赤霞珠的特徵彰顯無遺。他再啜一口,成熟的黑醋栗香、咖啡和烤木香氣沁入肺腑,香氣熟美豐沛,口感濃厚,層次複雜,單寧勁道。

    「哥,味道怎麼樣?」關垚問道。

    「嗯,很好,味道濃郁醇美,別急,咱們慢慢品。」關昊來了興致。

    他的確喜歡紅酒,這是他入道官場以來唯一的愛好。督城人現在都在琢磨他的愛好,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愛喝紅酒,許是這多少有些浪漫的愛好需要堅實的經濟做基礎,所以只是為數不多的人知道他這一嗜好。上次和夏霽菡去省城,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情致,他要了一隻價格近一萬元的瑪歌城堡,他很少這麼奢侈,只是那麼好的一隻紅酒,他們卻用那樣的喝法把它喝完了,現在想起都好笑,這可能是他接觸紅酒以來最出類拔萃的喝法了。

    這個小女人,在他乏味的官場生涯中,給他帶來無以倫比的快樂和極致的精神享受,如同眼前的紅酒,口味變幻,醇美雋永,綿長深邃……

    見他把玩著紅酒杯,微笑著沉浸在不知是什麼的回憶中,神情溫和、

    癡迷。他這個精神狀態關垚從沒見過,哥哥從來都是頭腦警醒,思維敏銳,眼神凜厲,什麼時候有過這般不設防的癡迷狀態?

    「哥,哥,你想什麼?」關垚連聲問道。

    關昊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他不好意思地沖弟弟舉舉杯,又抿了一小口酒。

    「哥,你剛才走神了,你肯定有心事,而且還是很美好的心事,對不?」關垚追問道。

    關昊沒回答,又喝了一口。

    關垚說:「哥,你快點結婚吧,你不結婚都耽誤我娶妻生子。」

    「和你有什麼關係?」關昊終於說話了。

    「怎麼沒關係?誰家不是先緊著老大結婚?」關垚狡辯道。

    「那我之前都結婚五年了,怎麼也不見你結婚呀?」關昊說。

    「嘿嘿。」關垚笑了,說道:「哥,我這輩子不可能找到我所愛的姑娘了,我患了婚姻恐懼症。」

    「為什麼?」關昊知道關垚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可就是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能保持一段較長的時間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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