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第21章 離我近點 文 / 阿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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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聽不明白,但還是在認真聽。說真的,她也很排斥這些詞。
他停了停說:「你叫夏霽菡?」
「嗯,是的」她有些不悅了,鞍前馬後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了,還有必要確認姓名嗎?但她沒敢表露出來。
「你寫的東西我看過,應該不錯的。《耕心之旅》就很好,我在會上講過。」
她詫異地抬起頭,透過花葉她看見關書記那深邃的目光。那篇章用的是筆名,關書記怎麼知道是她。不過也沒什麼奇怪的,書記大人想要瞭解點什麼事,簡直太容易了,況且那也不是什麼秘密。
「再有,夏霽菡同志,我有個請求。」他若有所思地停頓一下,繼續說:「您能否從茉莉花中走出來,以便我確定一下是在跟人說話還是在跟花說話。」
她的心不安的跳動起來,臉上似火燒。原來她那點小心思早被他看穿了,可是,他是書記呀,怎麼可以這麼無視別人的尊嚴,隨意戳穿別人的伎倆,為什麼不給別人留點遮羞的餘地。
「你沒必要躲在花的後頭,我又不是核反應堆,離我近點,請吧。」他伸出長長的胳膊,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姿勢瀟灑,動作標準,王者的口氣,不容違抗。
其實,她不太善於與人交談,尤其是領導,總是不太善於勇敢地看著對方,總是不懂得如何修飾自己的目光,總是那麼矜持、被動、內斂,就是和朋友之間交談,她大多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為她從不相信自己有聊天的天賦。只有在田埴面前她才能放得開,才能找回自信和輕鬆,有時還能找回那麼一點忘乎所以。
可眼前這個人不是田埴,他是督城最高的領導,而且是很威嚴的領導,儘管他有時面帶微笑,但仍然給人感覺冷峻、不易接觸,尤其是那雙眼睛,任憑誰看到都會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因為裡面有太多的篤定、自信,那麼大歲數的市長都跟他點頭哈腰,何況她只是廣電局招聘來的小記者。
可是書記下了命令,而且是不打折扣的沒有迴旋餘地的命令,她不敢不從。站起身,躲過放花的茶几,剛要屈膝坐下,只見關書記用手中的筆指了指離他最近的座位,她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走過去,臉不由得又紅了。
關昊此時也正在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人,見她只比原來挪近了一個座位,忽然來了要捉弄她的興致,手中示意她坐近些的筆一直沒收回,直到她聽話地坐在離自己最近的座位上,才滿意地收回筆,嘴角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就搞不明白,這年頭的女人,有幾個還動不動就臉紅的?而且還是督城電視台的記者。筆鋒犀利,行乾淨,又是新聞記者,怎麼生性那麼膽小、害羞?
「你還能看出來哪是你的原嗎?」關昊將桌上的稿件遞給她。
她接過一看,就從滿滿的一頁打印紙就斷定,這篇稿子已經不是她最初給古局長的那篇了,儘管有些語言還是她的原話,但都被別的字展開了。一篇配發的言論,她是絕對不會寫這麼長的?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承認不好,否認也不好。
也許,她用不著說什麼,因為,因為關書記已經知道了這不是她的原。只是,他怎麼就這麼肯定,這麼的洞悉一切。
其實一點也不奇怪,關昊是誰呀?他上任看過的第一篇稿子就是夏霽菡寫的,他當時不放心縣級台記者的水平,怕記者掌握不好分寸,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他要求,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宣傳的稿子,只要涉及到他,他都要親自審閱。當時覺得夏霽菡的稿子比較得體,以後又看過她的幾篇稿子,覺得都比較貼切、準確、得體,所以以後電視台的稿子他基本不再審閱,直到有一天趙副書記交給他一篇稿子,他才感覺到有些事情並不讓他放心。他衝動地給古局長打了電話,因為他感到有時培訓記者比培訓他們局長要直接,這也是他直接給報社、和電視台記者開會的原因。
不過剛才說出批評她的那幾句話後,關昊忽然意識到,這篇稿子已經不是這個小記者的原稿了,裡面有明顯的「潤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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