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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孤獨有理由 文 / 憑欄莫望月

    名申早就聽說,尖峰山有一個土匪窩,他萬沒有想到,是土匪窩中的人救了他的命。當他明白自己來到了土匪們中間後,他們一個個也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他們一天到晚除了練武就是喝酒吃肉,看不出他們是壞人。當他傷好些後,這已是一個月過後的事了,他已經和趙范、梁山他們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說,捨不得離開。這一個月家裡沒有見到他,他想父母也很掛念他,還是要給他們一個準確的答案,不然他們吃不好睡不好,這就是兒子的不孝。「父親大人,吾幸撿得性命,而今尖峰山養傷,假時日將愈,誠願雙親安好。」就是這麼一封短短的信,沒有多餘的話,送到了陳祖仁的手中。這封信是他收到從漢口寄來的快信的上午後,在臨近午飯的時候又收到的這信。他真是高興呀,天公也作美。俗話說,蜀犬吠日。特別是冬天,太陽是難得一見,常是陰沉沉的,像一個等待丈夫多日未歸的少婦,亦如名蹈走後,知毅的心情一般。這天,陽光燦爛,如陽春三月,陽光有些暖意,鋪灑在大地上,一切顯得如此的生機與希望,喜鵲在門前的高大的光禿的白果上串來串去,叫個不停。大事辦成,名申也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伍管家,今天中午我們好好地喝上一盅。」陳祖仁話剛說完,他想起伍管家到漢口去了,正在回來的途中。於是,他又叫:「嫣嫣,今天中多弄兩個菜,我要喝點酒。」他想,傢伙這麼重要的事到了萬縣後是不能停留的,一定要快速地回到陳家溝,「嫣嫣,你去把么弟叫來,我有事跟他講。」酒菜已經備在桌子上,陳祖巖也到了。

    「么弟,快坐下,今天中午我高興,就叫你來喝酒,你吃了飯馬上組織二十個人到萬縣去,這次不用帶扁擔只用背簍就可以,你去萬縣碼頭等伍管家他們,他們一到,大家背上東西就往回走,在路上不要停留,爭取兩天時間趕回來。走的時候,順便也把防身的帶上。」

    「什麼東西呀,這麼急的要去弄回來。」

    「你去了就知道。」其他人坐在桌子上吃自己的飯,他兩兄弟喝他們的酒。

    「這一路去,可能有點辛苦,兄弟你就多擔待了,晚上也不能休息,逕直往家走。」

    「好呀,按照大哥的意思辦。」陳祖巖知道此事緊要,酒也沒有喝多少,就出去組織人員去了,等陳祖仁還沒有喝完,人員已經集中在陳家大院了,整整齊齊的二十人,陳祖仁看到這些青壯年個個精精神神,陽光下,更顯出他們的青春與活力,他想,陳家溝有了這樣一群人,還愁什麼呢?

    「祖巖,你給大家每人十個大洋,完成任務回來後,還有獎勵。你們到了萬縣,接到東西後,就由陳祖德帶領大家,你把我的要求也給他說明白。」

    任務雖然重要,但沒有生與死的考驗,大家拿到這十個大洋,個個心中是樂開了花,無非就是一個晚上不睡覺嘛,二三十歲的人,哪個都熬得過來。

    既是商人,又是農民,又是大煙販子的黃士堆,他那十五擔棉花回來了,他看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冬天來了,家家戶戶都要添置棉衣,不然的話,是不能抵禦寒冷的。但有很多的家庭還是買不起,在冬天也只能穿一兩件單衣,在寒風中飄來飄去。陳家溝的很多小娃兒在雨天到私塾去讀書,還只能光著腳丫去呢,到了私塾再把腳洗了,再穿上布鞋。再有的呢,就在布鞋上捆上草麻子,再帶一雙布鞋,到了私塾換。大多數的家長不這麼做,布鞋打濕過後,很容易爛,只有讓孩子光著腳丫去。讀一年書還要給先生四斗谷子,很多娃兒讀個一年兩年的,識得幾個字,寫得來自己的名字,父母就不讓讀了,畢竟讀書還是屬於高貴的消費。黃士堆把棉花囤在商號裡,也不擺出來。有人來想買,他說棉花還要打理一下,清去雜物,才能賣給大家。其實,他心裡還盤算著,等陳家的賣完了後,他再以高價賣出去,就能賺更多的錢。這幾天呢,黃氏商號前冷冷清清,來的都是些想看朱氏的沒有女人全是男人,一會叫朱氏拿這樣,一會兒叫朱氏拿那樣,有的在有意無意間去摸一下她的手,感覺一下女人最柔的外在肌膚的味道。而陳氏商號呢,就不一樣了,那才叫人山人海喲。管家走了,名蹈也不在,陳祖仁就叫她四弟祖高去照看一下商號。棉花來了,他說還是按往年的規矩辦,每家要買棉花按每人六兩棉花計,不能多買。買了過後,還在登記在冊,價格還是三年前的價格,保證各種費用過後還略有盈餘。三天時間都賣完了,一朵都不餘下。這天知毅到街上,在陳氏商號裡買鹽,她東看西看,怎麼也沒有名蹈的影子,她自顧自地買了過後,就失落地失神地失覺地往家走,一個挑谷子的過來,她都沒有看到,她還撞到別人的擔子上。他才有些清醒地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往家裡走呢?

    這一段時間來,知毅明顯比以前憔悴,愁容襲人,做什麼事都精力不集中,只是每次到街上去,還有點精神,不過,幾次去都高興去敗興而回,想要見的人還是沒有見到,傷心不已。她媽媽黃氏也看出了名堂,問她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男娃兒了,得了相思病喲。她媽當初就不允她到萬縣去,知毅死纏爛磨她父親,想到萬縣去看一看,想到她是一個男孩子性格,去就去,那麼多人一路,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就讓她到萬縣去。沒想到,去了一趟萬縣,回來後,整個人像是丟失了魂兒,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做啥子。黃氏想,她一定是看上了與她一起到萬縣的某個男孩子,只是她們不知道罷了。

    「毅兒,這一段你怎麼啦?心中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你可以對媽媽說的,我看到你一天到晚不開心,我的心也不舒暢。有話就說,不要憋在心裡,那樣很難受的。」

    知毅又不敢說她在路上與名蹈發生的故事,就連名蹈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更不敢說她已與名蹈同床共枕,如果黃氏知道這些還不把她教訓夠,這是讓王家沒有臉面的事。知毅回來後,也不是男兒打扮了,特別地更改了自的形象,過去沒有劉海,這下讓劉海遮到眉毛的,兩邊的鬢髮也密密的,回來看,她更改過來,還沒有哪個知道她就是那個男的知毅。當她一個人晚上臥在床上的時候,想著短

    暫幾日的快樂時光,禁不住臉紅心跳,她想她自己實在是膽子在太大了,沒有經過父母作主,就把人給了名蹈,要是名蹈對她不理不問,她都不敢想以後的事,於是,又糊里糊塗地睡到了天亮,第二天就是老樣子,如窗外雨打梧桐一樣,滴答滴答,怎麼一個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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