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一幅畫的風波 文 / 洛陽女兒
「你說什麼?什麼替她作畫?」杜雲柯道。
「怎麼?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還是你故意不想說?」單連芳氣道,「你把這賤蹄子畫在畫裡,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娶她了?就像當初你一心想要娶錦衣那個賤……那個丫頭一樣?!」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畫過錦繡了?」杜雲柯對於單連芳的胡說八道十分不滿。
「明明畫了!你還要抵賴?!我都看見了,你把錦繡那賤蹄子畫在畫裡,畫得可真是人比花嬌啊!都到這時候了,你何必還要遮掩了!」單連芳見杜雲柯死不承認,一邊說著一邊掄起拳頭就要砸向杜雲柯的胸口和手臂,被杜雲柯厭惡地一推道,「簡直是無中生有!我畫誰也不會畫你和錦繡!」
「就是!」杜雲和緊跟著在一邊奚落道,「換做是我的話,我就算畫只螞蟻我也不會畫你們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大哥冷落了你,所以藉著由頭來接近他啊?」
單連芳怒撇了一眼杜雲和,然後委屈又生氣地瞪著杜雲柯道:「這麼看來,你就是不肯承認是不是?」
「承認什麼呀?我大哥都說了沒有,你還死纏著做什麼?」杜雲和一仰下巴道,「要說畫是吧?好啊!你拿出來讓我們看啊。無憑無據,你成心來找茬你敢說不是?」
「我怎麼成心找茬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單連芳怒看向杜雲和道。
「那畫呢?」杜雲和抬著下巴斜睨著單連芳道。
「我……」單連芳氣急敗壞道,「我看到表哥畫那賤蹄子,氣得我把畫撕爛了!」
「撕了?」杜雲和對單連芳的回答嗤之以鼻,譏諷道,「你腦筋動得挺快的嘛,這麼快就圓住謊了,還是你事先早就想好了的,這謊話編地可真是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啊!」
杜雲柯實在不想看到單連芳。又見她在這裡胡扯,越發厭惡,鐵著臉道:「我說過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杜雲和對單連芳沒完沒了的在這裡糾纏兄長也厭惡透頂,一聽兄長的話,正中下懷,將單連芳強行推向門口:「走走走!我大哥不想看到你,你還不出去?」
卻說素素當時正和單連芳兩人準備讓錦繡吃下一碗滿是唾沫的飯,聽說杜雲柯回來的消息後,單連芳急著出了凝輝院。丫頭婆子環繞在側,見單連芳走開,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錦繡眼見一屋子的丫頭婆子輪流在要給自己吃的飯裡吐上了唾沫,然後等著看自己吃下去的情景。想起當年錦衣被如此對待的一幕,不由眉頭深鎖,只希望單連芳這一去最好不要回來了。
素素站起身來,走到跪著的錦繡邊上,看著她臉上不停的神情變化。搖頭輕歎一聲看向眾丫頭媳婦道:「瞧這丫頭瘦的,你們平時沒有讓她吃飽飯嗎?再怎麼說,現在凝輝院裡的粗活累活差不多都給了她,怎麼樣也得給頓飽餐吧,把人餓成這樣,說不過去啊。」
眾人一聽,也不確定素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反話。不明就裡之下,也只能採取默不作聲的態度,停了低聲細語,改做了一臉恭敬的低眉垂眼。
錦繡自然也不明白素素的話究竟是哪一層意思,只是現在她是肉在砧板上,也就顧不得多想了。連忙跪到素素腳邊,拉住了素素的裙裾道:「二奶奶,你行行好,幫我求求情,幫我在奶奶那邊美言幾句。請她饒了我,奴婢一定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求情?我不是已經在為你求情了嗎?」素素嘴角一牽眉梢一挑道,「我看你這麼面黃肌瘦的,好不容易替你求來了一大碗飯,對你夠不錯的了。」說完轉臉看向菱兒道,「還愣著做什麼?你家奶奶帶著卉兒出去了,有我在,事情照樣進行。菱兒你還不過來勸她吃飯?」
雖然素素不是凝輝院的主人,不過丫頭們已經知道現如今她和自家主子關係打得很好,她說的話也該聽從,何況面對素素的強勢目光,菱兒自然是言聽計從,走到錦繡面前拿起了碗筷送到她面前道:「錦繡,快吃吧。」
錦繡看著碗裡幾乎要被唾沫淹沒的米飯,一別臉道:「我不會吃的!」
「就知道你會客氣。」素素伸手指了指幾個丫頭道,「你們幾個還不過來幫菱兒餵她吃?」
幾個丫頭聽罷,趕緊過來幫忙,按手的按手,按頭的按頭,強行將飯塞進錦繡的嘴裡。錦繡被塞得快岔了氣,雖然飯粒被她掙扎期間撒了一地,不過也算是吃進去了小半碗。見碗裡見底,丫頭們才鬆開了手。
錦繡伏在地上又喘粗氣又不停地作嘔,好不容易撿回了一些精神,抬眼看向素素道:「二奶奶,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非要落井下石?」這段日子以來,素素在單戀芳邊上不斷地慫恿挑撥,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無冤無仇就不能這麼對你了嗎?」素素笑道,「就怕得了別人的恩惠,還照做不誤,那樣的人才叫毒呢!」
錦繡一聽,想起以前對付錦衣的時候,低頭語塞。不過她也實在沒多少力氣跟素素說話了,想到吃下去了這麼多的唾沫口水,她又開始反胃,嘔吐起來。
卻說杜雲和轟走了單連芳後,進門道:「真是夠煩的,轟出老遠還在叫喚,說大哥你畫了錦繡的畫像。」
杜雲柯聽兄弟又說這事,皺眉沉吟了一回,把錦菲喊了進來問道:「家裡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啊。」在單連芳被杜雲和轟出門的時候,錦菲雖然聽見了單連芳不斷重複說著的什麼畫像以及錦繡的話,只是零零碎碎的,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道。
「那好端端的,怎麼
突然說我畫了錦繡的畫像。」杜雲柯道。
「大哥,你管她做什麼?一定是看你冷落了她,故意的。」杜雲和自以為然道。
錦菲聽說單連芳怪杜雲柯畫了錦繡的畫像,不由想起了素素交給她的畫來。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那幅畫?」轉而看向杜雲柯道,「原來爺送給錦繡的畫,畫的竟是錦繡啊!」
「什麼我送給錦繡的畫?」杜雲柯聽錦菲居然也說自己畫了錦繡,越發感覺雲山霧罩了。
杜雲和也是聽得完全糊塗了。
錦菲見杜雲柯貌似完全忘記了這事。只得回道:「爺不是把一副畫放在鎖芳館了嗎?二奶奶她……」
「什麼二奶奶?」杜雲柯越聽越不像話,攔住她話頭道。
「就是鎖芳館的新奶奶,這段日子她說她過門晚,理該讓下人們這麼喊她。」錦菲道。
杜雲柯聽後也不再理會,說道:「先前的話你繼續說下去。」
錦菲點頭,說道:「爺出門的這段時間,二奶奶送過來一幅畫,說是爺上回歇在那邊的時候放那裡的,還說爺的意思是讓送給錦繡,因此二奶奶讓奴婢去凝輝院交給錦繡了。所以奴婢才說爺畫的是錦繡的畫像啊。」
「簡直胡言亂語。哪有這種事!」杜雲柯聽完錦菲的話,又是驚訝又是氣憤。
素素從凝輝院出來,正碰上被杜雲和攆出來的單連芳,兩人相遇,還沒談上幾句。就見杜雲柯兄弟倆向這邊走了過來。
單連芳見杜雲柯過來,想到剛才的事情,氣得別過了臉不去看他。
杜雲柯走到近處,見素素抬腿又要避開,哪裡還顧得許多,一把抓住了她手臂道:「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素素見單連芳一聽說杜雲柯回來後就立馬跑過去,自然知道是為了那幅畫的事情。如今看杜雲柯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所為何事。那幅畫出自她手,她當然不能說,何況還是單連芳在場的情況下。
「那幅畫,說是畫了錦繡的那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杜雲柯急於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單連芳對她的誤會他完全無視。可是他不能接受別人把繪有錦繡的畫像說成是他所作。他今生只會畫錦衣一個人,又怎麼能允許別人胡亂添加這方面的不實言論。
杜雲和站在邊上也緊盯著素素,想要聽聽她到底怎麼說。而單連芳聽杜雲柯過來是對素素興師問罪的,倒也轉過了臉來。
「那幅畫?」素素尋思間才猛然想起,「哦。爺指的是給錦繡的那幅畫吧?那幅畫我原以為畫的是山水花鳥,沒想道……沒想到爺畫的居然是錦繡那丫頭,我也是連芳告訴我才知道的。」說完掙掉杜雲柯的手道,「怎麼了?」
「為什麼要說謊?我什麼時候把畫了錦繡的畫放在你那裡了?」杜雲柯聽素素當著自己的面居然還滿口胡言,怒道。
「就是爺歇在我那邊的晚上啊,爺這麼快就忘了嗎?」素素道。
「一派胡言!」杜雲柯見素素一個勁兒地睜著眼說瞎話,臉色越發難看,「我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還會不記得?明明不是我畫的,我絕對不允許你胡亂造謠!」
素素聽杜雲柯的口氣強硬,只得垂首斂眉,放低了聲音道:「好吧,我也知道爺是不想讓連芳知道,所以才故意不讓說的。我要知道那畫裡是錦繡那丫頭,為了讓你跟連芳不至於感情失和,我也不至於把事情弄成這樣。好吧,都是我的錯,雖然我不懂作畫,連兩個丫頭央我教她們我都沒有這個能力,不過還是當作是我畫的好了,只求你跟連芳千萬別為了這件事情而傷了感情。」
「你……」素素的一番煞有介事的瞎扯簡直把杜雲柯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對著她素手無策。沒有辦法再跟素素對話下去的他實在也不打算再做無謂的糾纏了,當即拂袖轉身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