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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章 賤婢可恨 文 / 洛陽女兒

    單連芳為了杜雲柯正狠狠地懲罰錦繡,而杜雲柯此時正在申城聽郁九說話,商量和洋商在生絲交易方面的對策。

    「艾伯特說國外的絲價已跌,所以不打算買我們的絲了。他還說如果我們願意降價百分之十五,他依然會和我們交易。」郁九道。

    「他運絲的船呢?」杜雲柯問道。

    「我在我老鄉那裡瞭解到,他現在已經訂好了倉位,不過緩了兩天。只是船過兩天就要開了,他現在都沒動靜,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郁九道。

    杜雲柯聽完,沉著地道:「他現在無非是想壓價,想要拿國外絲價已跌的借口以退為進,逼我們就範,我們可不能沉不住氣。他要想在申城買到他預期的絲,就勢必會來求我們。」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這麼僵著吧。」郁九道。

    「這樣,九叔你幫我再去托一托你的那個老鄉,你就讓他跟艾伯特說,就說現在船運倉位非常地緊張,讓艾伯特三日之內必須給個答覆,要不然就算他違約。」杜雲柯轉念又道,「我看這樣還不行,再去雇兩條船,把我們的絲全部運走。讓艾伯特認為我們真的不打算跟他交易了。對外就說,我們的絲轉內銷,賣給杭州織造局了。」

    郁九點頭,又道:「對了,絲業工會那邊傳來消息說,那些絲商們都怨聲四起,說千萬不能把洋商都給得罪了。萬一洋人真不買我們的絲了怎麼辦?還說……」郁九說到這躊躇了一下。

    「還說什麼?」杜雲柯問道。

    郁九這才一笑道:「還說你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什麼都不懂,他們在申城做生意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到處跑呢。說如果是你爹的話那還好說,可現在卻只是你一個人在出面。如果你再談不攏,他們就自己去跟洋人談了。不過虧得盧先生面子大,再加上他們也顧及著你爹的一些面子,所以最後還是把他們都給壓住了。」

    「嗯。這就好。」杜雲柯點頭道,「其實我決心抬價,怕的就是同行們在背後大加掣肘,如今盧叔叔能夠幫我維持。就解了我後顧之憂了。申城的一些小絲商如果實在著急用錢,那我們就出錢,把他們的貨先買下來。」

    「可是錢款的事……」

    「這個九叔你放心好了。我爹雖說不樂意我這麼做,不過我最後還是得到了他的首肯,他答應讓我隨意調撥錢款。」杜雲柯道。

    「這就好。對了,我還打探到一個消息。」郁九臉色一正道。

    「什麼消息?」杜雲柯問。

    郁九搖了搖頭道:「盧先生的這個在申城的檔手王大昌,這個人可是野心大著呢!想借盧先生的實力,在申城洋人圈子裡,做江浙絲幫的老大。表面上敷衍我們,背地裡卻出賣我們。本來我跟艾伯特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半路殺進來,私下去跟艾伯特接頭,向他保證今後三年的絲全讓艾伯特收了,而眼下的貨也願意低於我們的價格賣給他。」

    杜雲柯一聽,雖說氣血上湧。還是克制住了,尋思了一回道:「放心,我自由辦法對付他。」

    且說杜府,幾天後,當素素聽代柔說起錦繡被單連芳完全厭棄,打入柴房的時候,她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站起身來道:「哎,真是可憐,雖說是個下人,可畢竟也在凝輝院待了這麼些年了。不行,我得去勸勸。」

    「呀,素兒你來了?」單連芳一旦將素素當成自己人。可就完全心無防備了,拉著素素就坐了下來道,「這兩天因為我一個丫頭的事,真是把我給氣壞了!我正在想究竟該怎麼處置她呢!」

    「怎麼了?一個丫頭而已,要打要罵還不是由你?」素素道。

    「是啊。可是打了罵了我還是不能消氣啊,你說怎麼辦?」單連芳又是生氣又是鬱悶。

    「究竟是什麼事啊?惹你這麼大氣。」素素問道。

    「說出來怕你笑話,這賤人居然背著我勾引爺。你說這種賤婢是不是太可惡了?我已經把她扔到柴房裡去了。」單連芳說起錦繡,仍是一臉的怒意。

    「究竟是哪一個?居然在背地裡引誘爺。」素素問道。

    「錦繡。」單連芳道,「她不但暗地裡打爺的主意,居然還跟我說太太原本就打算讓爺收她在屋裡,所以她就理直氣壯地去勾引爺了,真是太可惡,太不要臉了!我到現在才知道她一直針對錦衣那小賤人的真正原因,說什麼為了爺為了我,說得極其忠心,原來不過是因為爺寵幸錦衣那小賤人而妒恨罷了。」

    「哎,怎麼說呢。」素素道,「其實我老早看這錦繡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丫頭,只是連芳你一直對我有所防備,所以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其實我上回還聽丫頭們私下議論,說她以前在爺身邊服侍的時候就一副把自己看做半個主子的模樣,想必她是早把自己當做是爺的女人了。見你一直都不滿足她的這個心願,所以她就只好自己做主,私下去勾搭爺了。」

    「哼,太太雖然對她做過許諾,可現在不同了,無論如何也得過我這一關。我沒答應,她也敢接近爺?」單連芳想到錦繡,實在惱恨至極,「這賤婢我非得把她的臉打爛不可!」

    素素搖頭道:「其實這些丫頭們的心思的確是該防一防,很多時候被她們出賣了都不知道。說起來,像我們這種直心腸的人,哪裡知道人心的險惡啊!」

    「素兒你說得是,我們是有什麼說什麼,那些丫頭反而極有心機,我們在明,她們在暗,反倒難以防備。我也是無意中看到了爺替她作的畫才知道的,虧我以前還那麼信任她,這賤人簡直死不足惜!」

    「千萬別讓她死,這麼不知羞恥的丫頭,

    可得好好琢磨出來一個懲治的方案來,否則可就太便宜她了。也讓丫頭婆子們都看看,省得以後有人也學了她的樣子,連芳你說是不是?」素素還是一臉的淡然,不過建議顯然提地很為單連芳著想。

    單連芳點頭表示同意,說道:「我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你說說看,怎麼治她最好?」

    「這件事回過太太了嗎?太太說怎麼處置?」素素問道。

    單連芳搖頭道,「我問過太太了,太太當初的確對這賤婢做過許諾,說以後讓爺納她為妾,所以這事交給太太處理的話,頂多只能斥她幾句不安分而已,還能如何?而且這些天太太精神也一直不是太好,更加不願過問,她說隨我處置。」

    素素點頭,尋思了一回道:「對了,你剛才說這個錦繡和死了的那個叫錦衣的丫頭因為爺的緣故而不太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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