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道謝 文 / 洛陽女兒
「這賤人簡直就是我的剋星!」單連芳咬牙道。
「誰說不是?我看她就不是善類。」錦繡一旁道,「看她得意張狂的樣子,奴婢就替奶奶抱不平!」
「就因為爺在她那邊歇過一晚,她就敢輕視我,不把我瞧在眼裡了?!真是氣死我了!」單連芳氣憤道。
「奶奶何苦為這個生氣?」錦繡開解道,「爺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第二趟。現在想來,那次的事情多半是二少爺故意安排的,根本就不是爺的本意。所以奶奶大可放心,爺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
單連芳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看爺對她是這種態度,我也不會按捺得住。只是想到賤人居然敢嘲笑我,這口氣我實在嚥不下!」見錦繡不說話,她緊接著道,「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怎麼才能讓爺對我上心?你不是腦子很靈光的嗎?怎麼就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錦繡聽著單連芳迫切的語氣,沉默不語,心裡卻滿滿都是嘲笑。對於杜雲柯對單連芳的冷淡,她本就樂見其成,既然杜雲柯的心裡沒有她,她希望杜雲柯永遠也不去愛別一個女子。雖說他深愛著錦衣,可畢竟錦衣已死,這種愛又有什麼意義。想到這,她很是欣慰。
這天一早,柳瑛蘭喊住了錦青道:「上回爺幫我解圍,我想當面向他道謝,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好嗎?」
「爺是不會見你的。」錦青搖頭道。
「你就幫我進去跟他說一下,我真的很想當面謝謝他。」柳瑛蘭懇求道。
看著柳瑛蘭可憐兮兮的模樣,錦青歎息著搖了搖頭,進了屋,沒多會兒出來道:「我都說了他不會見你的。」
柳瑛蘭聽後。也無可奈何,只能離開。伴著陣陣的失落,她最終還是打起了精神,出了織錦苑。
代柔見柳瑛蘭登門造訪,請她坐了後,奉上茶來,說道:「對了。聽說那次落水後,您一直病著,現在痊癒了吧?不過,看您的氣色好像還不是很好呢。」
「那次多虧你家奶奶救了我,」柳瑛蘭道,「今天我就是特意過來感謝她的。」
「這有什麼。」代柔笑著道,「其實我家奶奶救了您之後,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連我們丫頭之間偶爾傳說一下,她都跟我們說以後不要再提了。」
「對了。你家奶奶呢?」柳瑛蘭見只代柔跟自己說話,問道。
「喔,我家奶奶正在沐浴。」代柔回道。
「這個時候沐浴?」柳瑛蘭有些意外,笑著道,「我原以為她還沒有起呢。」
代柔也笑,說道:「我家奶奶很愛乾淨。她一般早晚都要沐浴,我們是見慣不怪了。」見柳瑛蘭淺笑著點頭表示理解,又道。「我家奶奶才進浴房,看來您得稍等一會兒了。」
「沒事,你去忙好了。」柳瑛蘭笑道。
想著主人剛剛才下水沐浴,柳瑛蘭站起了身,心想既然來了這邊,不如四處走走看看。
出了屋後,她忍不住轉身抬眼,剛才進門前沒有看,現在她才想起。看到「垂芳樓」三個大字,又想起院門上的「鎖芳館」三個字。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錦縵曾向她說起新奶奶將牌匾上的字都換成了帶有「芳」字的事情。看著匾額,耳邊迴響著錦縵向她的敘述,另一件事情又晃進了她的腦海。一件進了杜家聽說過的事情,就是當年沁芳園牌匾上的「芳」字犯了單連芳的忌諱,而被單連芳強行更換一事。想到這件印象中的事,她再細看這塊匾,直覺得當中的這個「芳」字更加赫然醒目了。
這位新奶奶過門之前根本不認識杜家的人,自然不會知道單連芳不願別人犯了她這個忌諱的事情,所以故意用這個「芳」字來氣單連芳應該是不可能的,可話說回來,就因為如此,所以才覺得越發巧合了。杜家上下都在說新奶奶是因為對這個字有特殊的癖好才這麼做的,可難道一個人真的會喜歡一個字喜歡到這種程度?
柳瑛蘭腦子裡思緒紛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每次見這位新奶奶都有種莫可名狀的感覺,特別是第一次在這座院裡的望春亭中見到她時,她看向自己時的那種似有若無的輕蔑目光,甚至面對她的目光之時,自己心頭升起的那股慚愧感。還有每次只要看見她,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若有似無地似乎夾帶著什麼,她的那種眼神總讓自己覺得只有素素才會在看到自己時流露出來。
一路走著,隱隱的疑惑和揮之不去的不解也一路相隨著柳瑛蘭。走到一處屋子的門外,見寒香站在門口的迴廊上,她用力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到了這裡,看到了那兩張匾,又胡思亂想出這麼許多來。
「是織錦苑的姨奶奶來了啊。」寒香看見柳瑛蘭過來,笑道,「我家奶奶在沐浴,應該很快就好了。」
「嗯,我聽代柔說過了,所以趁這會兒隨便走走。」柳瑛蘭說完,看了一眼房門道,「你家奶奶就在這間沐浴?」
「是啊。」寒香笑著點頭。
柳瑛蘭不再說話,向寒香微微笑著一點頭,打算轉身離開。可是猛然間,一個念頭猶如電光火石般閃現,強行扯住了她的腳步。念頭一起,強烈的想要證實的**使得她回轉身來,在盯了房間片刻之後,她抬腳走近,一把推開了房門,也不管寒香在身後追著問她做什麼和急著想要拉住她,她只是再三推開寒香,並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素素此時已經出了浴桶,原本聽到開門聲,她還以為是寒香進來在外間放置衣物什麼的,到後來聽到寒香阻擾的聲音,才知道有人硬闖進來,遂忙抓起衣裳遮住身體,卻見柳瑛蘭已經轉過了屏風,出現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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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瑛蘭見素素急急用衣裳遮住了身體,卻沒能蓋住肩膀,而定睛瞧去,她的左肩上赫然就是那個如同月初的那一輪新月般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