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定哪裡不對 文 / 洛陽女兒
「大少爺呢?」杜雲和見錦菲正擺酒菜,問道。
「喔,回來的時候說有些頭痛,先沐浴更衣了。」錦菲道。
「嗯,」杜雲和點頭,「大概是因為鋪子裡的事。添副碗筷來。」說著已在飯桌邊坐了下來。
「知道了。」錦菲見他這個時候來,自然理會得。
看著酒菜,杜雲和點頭笑道:「看來我上回勸大哥不要光喝酒,倒真有些用啊。」
錦菲為杜雲和添上杯筷,說道:「哪有那麼有用啊。是我見大少爺最近氣色實在不好,苦苦求他的。我說要是他傷了身子,太太一定會拿我問罪,他才好了些,總算肯吃一兩筷子菜了。」
「雲和。」正說著,杜雲柯的聲音響起。杜雲柯見兄弟來了,坐下了道,「來多久了?」
「剛來。」杜雲和道,「大哥,你這兩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杜雲柯還沒說話,錦菲早已稍帶得意地開口了:「那就是我的功勞了!我可是每天督著爺少喝酒多吃菜的。」
「也該是這樣啊。」杜雲和笑看了錦菲一眼,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說道:「大哥,我現在終於有些贊同你非要住在這邊了。」
杜雲柯被兄弟沒頭沒尾的一說,微微詫異。
「我忽然很想錦衣,她那麼溫柔,那麼善良。可是別的女子,連她的一丁半點都比不上。」杜雲和道。
杜雲柯聽他提到錦衣,放下了酒杯沉默不語。
「二少爺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了。」錦菲一撅嘴道。「難道我們這些人都一無是處了嗎?」
「看你說的。」杜雲和笑著解釋,「我就不能專對某些人發發感慨啊。」
「好吧,那倒是我錯怪二少爺了。」錦菲笑著道,「卻不知二少爺何故突發感慨起來。」
「我是為我大哥感慨。」杜雲和道,「單家那丫頭囂張跋扈我就不說了,沒想到新娶的嫂嫂更是個厲害的。今天她的丫頭那個叫代柔的,和錦繡因為爭奪一幅畫動起手來,錦繡還因此失足落水了。」他一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新嫂嫂和單家那丫頭理論起來,更是句句不饒人。看來以後我們杜家有得熱鬧了。」
「錦繡掉水裡了?」對於今天的事,錦菲也還不知道,聽杜雲和一說,很是意外。
「說這些做什麼,」杜雲柯卻端起了酒杯向兄弟道,「來,喝酒。」
杜雲和想到兄長估計不愛聽這些,也就點頭不語。端起了酒杯。
錦菲卻是心思一陣盤旋之後開口了:「那可真是巧了。我前些天看見錦繡時,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我問她怎麼了。她說不小心摔了一跤。還聽說前幾天凝輝院的玲瓏死了。今天錦繡又失足落水,」她忍不住一聲輕嘲道,「怎麼讓我想起錦衣來了。當年錦衣也是摔傷了腿腳,跟著還還死了,最後也是掉下了水。怎麼錦衣經歷過的現在全讓錦繡給趕上了。」說完不由抿嘴而笑。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巧了。」杜雲和聽錦菲一說。也覺得太湊巧了簡直。
杜雲柯對之前的說話幾乎聽而不聞,因為如今除了酒之外,他對其餘的事情也完全不感興趣,可聽到錦菲的這番話,端起酒杯的手倒不免略頓了一下。
看著杜雲柯臉色不好。杜雲和跟錦菲兩人對視了一眼,心想還是不要再提錦衣了。錦菲連忙轉移話題。替杜雲柯夾了一筷子菜道:「爺,酒喝慢點,二少爺你也是。」
凝輝院裡,錦繡沒有放棄為自己爭取真相:「奶奶,真是那賤丫頭推了我,是她推我下水的。」
「就算你不是被推下水的,我也很想為你證明你是被推下去的!」單連芳道,「可是我要一說這話,那賤人立馬就會出來證明她看到的才是真的,和我唱對台戲。」單連芳雖在白天氣得對素素說讓她等著之類的話,可實際上她現在也是無可奈何。
躺在床上,錦繡想著回來後自己跟單連芳的這些談論,也知道這件事情自己這邊繼續糾纏,也討不了便宜。可是靜下心來的她卻更加無法釋懷。因為想到前兩件事情,再加上今天落水之事,三件事情往記憶力一併,讓她不安得根本無法入睡。
不對,一定哪裡不對。想到那次從杌子上跌下來的事情,那件事情她早已斷定是素素蓄意而為。而發現玲瓏的死時,那個人也出現在了凝輝院。然後白天的事,又是這麼湊巧,自己的落水也是跟那個人有關。來來回回通翻思量,素素的臉在她的面前變得漸漸凶殘,她的眼中帶著冷峻、憤怒、凜冽和冰寒刺骨,忽然,她猙獰著凶神惡煞地向自己撲來。
一覺驚醒,原來是夢,可是她的心還是久久難以安定。大少爺說她不是錦衣,老爺也說不是,不對,不是連屍首都沒找到嗎?總之,我誰的話也不信,我只相信自己!
於是次日一早,錦繡去了織錦苑,見到了柳瑛蘭。
「原來是錦繡,快坐。」柳瑛蘭見到錦繡親自過來,有些意外,一般太太或者單連芳要是叫自己過去榮殊院,都是差遣小丫頭來的,錦繡直到現在還沒有親自來過自己的住處一趟。
「不必客氣。」錦繡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個手鐲,放到桌上道,「這個是我孝敬姨奶奶的。」
柳瑛蘭見狀,知道她此行必有所圖,將鐲子推了回去道:「這怎麼使得,我又不是你主子。你趕緊收回去吧。」
「姨奶奶不要多心,收下就是了。」錦繡道,「上回太太和我家奶奶問您的那些關於錦衣的話,我後來想想,您恐怕在太太面
前一時緊張,忘記了什麼也極有可能。今天在我面前,您何不再細想想,有什麼想起來的,大可跟我說說。」
柳瑛蘭拿著帕子掩著嘴咳嗽了幾聲,心想果然是有求而來,說道:「我記得我上回已經跟太太說得很清楚了。」
「錦衣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特別厭惡或者特別害怕的?」錦繡不甘心。
「沒有。」柳瑛蘭還是像那天在榮殊院裡一樣的肯定。
從柳瑛蘭那裡出來,錦繡蹙眉深思,心中的疑慮仍是不能消散。
「鎖芳館的新奶奶跟錦衣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兩人的酒量是不是也一樣。」
一個聲音打破了錦繡的沉思。